半个时辰之后,一行人终于到了县学。
县学规模果然比镇上学堂大很多,章阳一行人到县学的时候。
县学广场上约有三四十人,都是三三两两,凑在一起。
一起进修的,还有其他镇学堂的学子。
同一个镇的学子们聚在一起。
叽叽喳喳,很是热闹。
章阳众人在门口的接待处登记过后,也在广场等待。
众人打量着新学堂四处的环境。
同时,等候县学里夫子的训话。
不一会儿,从县学里走来一群夫子,为首的是一位身穿紫色长袍,身形高大的中年男子。
这名男子长脸杏目,两道浓眉,给人以威严感。
章阳想,这人难道就是李姬存?
后面跟着四个夫子,三男一女,也都穿着一身紫色长袍。
县学就是不一样,夫子们统一着装。
夫子们走上高台,李姬存向前迈了几步,环视众人。
众人看着夫子们,一下子就安静了不少,只有个别人在窃窃私语。
李姬存轻压手臂,示意大家安静。然后自我介绍:
我是校正李姬存,欢迎各位学子来到县学。
又指着身后的四人,这是你们的夫子,分别是教儒学的孙夫子,教算术的李夫子,教健身的柳夫子…
学子们听到还有教健身的夫子,顿时炸开了锅。
“健身是什么?”。
“就是强健身体,增强体质的”。
“我第一次听说有健身课”。
“我也是”。
“我也是”。
“我早听说县学有健身课程,我舅舅家的哥哥就在县学上学”。
“吃多点不就身体健康了?还上什么课?”
“就是”。
“就是”。
众人一阵七嘴八舌。
广场上乱哄哄的,根本听不到李姬存后面说的话。
李姬存只得高呼肃静,指着最后一位女夫子再次说:“这位是我们学院纪律处的姜夫子 ,稍后会把学院纪律手册分发给你们。”
每个夫子都招手示意后。
李姬存说:还有一位鸿安法师教授佛法,因为正在授课,所以没有前来,稍后你们会见到。
“你们在此进修,和我校童生一起学习,上大课。”
“希望大家彼此交流 ,互相学习,争取中得秀才”。
李姬存讲完,就领着大家去后面的教室。
果然,一个穿着袈裟的和尚正在教室里讲课。
看到李姬存到来,和尚停下讲课,站起身来,迎接众人。
李姬存把众人交给鸿安法师后,便离开了。
章阳伸头向教室里探望。
教室里竟然也有三四十人。
县学的教学水平果然高啊。
加上他们这些人。
这次参加秀才考试的竟然有七八十人?
鸿安法师本想让众人排好队,以便于给大家安排座次。
回头之际,却看到一个学子,扶着门框向教室里探头探脑。
顿时,有些生气,“这些镇上的学子真没规矩!”,鸿泰法师心想。
伸手一指章阳,“你!快去排队,探头探脑,成何体统!”。
众人吓了一跳,纷纷站好队。
对鸿安法师的第一印象就是,这个法师好严厉。
章阳有点懵,伸手指着自己问:“我吗?”
他想确认一下,好奇心驱使下,往教室里看的,可不止自己一个人。
鸿泰法师看见,章阳回指自己脑门的手指上,有一个青色的扳指。
非常吃惊,大脑飞速旋转,回忆这是哪位师叔?
立即改口道:“你若想看,可以进去看的,我给你带路”。
说着就拉章阳进教室。
众人被鸿安法师整懵逼了,这前后反差太大了,纷纷心里猜测,章阳是不是对鸿安法师施了魔法。
呼啦一下,众人躲开章阳远远的。担心章阳也对自己施魔法。
鸿安法师不管众人,拉着章阳的手,说:“您来怎么也不说一声啊,我可以去接您。”。
章阳随口答道:“你不是在上课嘛”
鸿安法师答道:“可以不上的。”
章阳没想到鸿安法师回答得这么果断。
转过头盯着鸿安法师,道:“你这个性格,我很喜欢!”。
鸿安法师受宠若惊。
拉着章阳走进教室,扶着章阳走上讲台道:
“这里视野开阔些,看得清楚。”
无论室内还是室外,学子们,盯着章阳和鸿安法师。
心里十分纳纳闷,平时一向不苟言笑的鸿安法师,对这个年轻学子怎么如此尊敬。
章阳回头看看门外的学子,对鸿安法师说:“那就都进来吧”。
鸿安法师立刻招呼门外的学子们,排好队进入教室。
对于行动迟缓和小声说话的学子都被鸿安法师严厉训斥。
大家这才知道。
原来鸿安法师还是那么严厉,只是仅仅对章阳客气而已。
由于上午赶路和报到用去了一些时间,所以上午的佛法课没有上多久。
下课后,鸿安法师单独把章阳叫到一边。
询问青色扳指的事。
章阳告诉他,是师父广泰所赠。
虽然等级比他高,但是彼此之间还是以师兄师弟相称。
鸿安法师感激的望着章阳说:“师叔果然慧眼识珠”。
“师弟有事尽管来找师兄。”
章阳谢过鸿安法师,转身去和同学一起吃饭去了。
他可不想和鸿安一起吃斋。
章阳在饭堂找吕一冒几人,发现四人果然在一起用餐。
众人盯着章阳,目不转睛。
章阳笑着问:“我脸上有什么吗?”
吕一冒拉住章阳的手,也不管是否把章阳手里饭弄撒,问:“你是不是认识鸿安法师?”
“为什么鸿安法师对你那么尊敬?”
章阳只告诉大家,鸿安法师是自己师兄,便自顾自的吃起饭来。
众人发挥想象,怎么都想不出章阳哪里来的师兄。
“梁玉珠,想不到,你也能来县学进修!”
一个白衫学子来到梁玉珠前,言语对梁玉珠很是不屑。
梁玉珠抬头看到来人,略有些慌张,“我来县学和你有什么关系?”。
“红月坊的女人,应该去学歌舞和陪酒,考什么秀才?!”
梁玉珠被揭穿了身份,脸色微红道:“朝廷都允许女子考科举,你多管什么闲事?”梁玉珠生气了。
“我是担心,你把我们县学的女生带坏了”。
白衫学子这是在侮辱梁玉珠的人品。
梁玉珠大声说道:“蔡钉,你不是人!”
说着,端起桌上的碗就朝蔡钉泼去。
章阳傻眼了,只顾着看戏,没想到,梁玉珠泼蔡钉的碗是他的。
里面是他还没喝两口的蛋花汤。
章阳喃喃自语道:“那汤是我的。”
梁玉珠答:“我会赔你一碗。”
蔡钉听了,哈哈哈大笑:“红月发坊的女人,果然是贱!”
这是赤裸裸的侮辱人了。
章阳看不下去了,站起身:“你的思想真龌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