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第二天不是周末,祁路生是注定在陆家碰不上陆采青本人的。
除非,他愿意苦等到对方下班回来!
但祁无阙在陆家见着了闫母,就是没见到闫俊杰,他欢快地跑到对方跟前:
“姥姥,您也在吕奶奶家呀~”
闫母看到突然出现的外孙,也十分惊喜:“哎哟,无阙,你咋过来了?”
“姥姥,我是和路生哥过来给您二老送茶油的。”
吕姨听了后,心里别提多高兴了。
祁路生这后生,她果然没瞧错!
于是,闫母等祁路生把给老吕准备的油瓶抱出来后,也背上背篓里剩余的东西,再牵着祁无阙,就和老姐妹告辞了:
“老吕,你和路生小伙子先聊着,我带我外孙回家去了。”
“筱筱娘,那你们祖孙俩也好好唠会。
等我们俩聊好,我再带路生同志过去寻无阙一道回去。”
正好她也想单独听听祁路生的日后规划。
乡下苦是真的苦,但如果找对人了,其实在哪都一样。
毕竟众生皆苦,就是苦的方式各不相同罢了。
“成!”
— —
出了陆家的门,闫母就迫不及待地向外孙问起闫筱筱来:
“无阙,你妈妈现在怎么样了?她这会是一个人在家吗?”
“姥姥您放心,我们出门时,我大伯娘就过来家里了,她会在家陪我妈。”
“那就好,你妈脚没肿吧?”
“有点肿,她现在脾气还有点不好,我和我姐都不敢惹她。”
妈妈怀弟弟不容易,那也意味当初妈妈怀姐姐和他那会也不容易。
妈妈都那么辛苦了,脾气不好就不好吧。
“唉,怀孕的女人都这样,无阙你们记得多担待一点。”
这点祁无阙自然晓得:“姥姥,我知道啦,谁让她是我亲妈呢。”
“你这孩子真懂事!”
“姥姥,表弟呢?他起来没有?”
“起了起了,他在家陪着你舅妈呢!”
“舅妈也在家呀?”早知道舅妈在,他就不来了。
怀孕的女人可不好惹。
更何况是怀孕的舅妈!
闫母微微颔首:“嗯,你舅妈现在身体不好,前几天还在岗位上晕倒了,医生说得在家静养着。
你采青姨姨这会不在家,就是去替她岗了。”
其实她今天过去陆家,就是想探探老吕的口风,看看对方有没有给陆采青买工作的意思。
但老吕说家里没有那么多的现金。
亲家两口子打什么如意算盘,闫母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她就是想趁着那俩人找到所谓的'价高者得'之前,把儿媳的工作卖出去。
当初给邱红妹买工作的钱,是闫家出的,现在要卖工作,那钱自然是他们闫家自个收着。
哪有什么好处都让邱家拿着的道理。
她可是对邱家两口子没有多少好感,信任值更是为负数。
要是卖工作的钱让邱家拿着了,等邱红妹把娃生出来,是不是又得掏钱给对方买份工作?
不给买,以后他们父子俩要养那么多人,哪里养得过来?
再加上自家也没那么一大笔钱了,因为自从闫小军娶了邱红妹回来后,家里慢慢就没有什么余钱给她攒着了。
其实现在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让陆采青一直替着上班,直到儿媳妇生了娃、出了月子就可以直接回去上班。
至于邱家两口子,好手好脚的,又不是瘫痪在床,儿媳妇的一半工资就足够他们潇洒度日了,偏偏还不知足。
哪有这样为人父母的,不弄点手工零活回来做做,减轻孩子的负担就算了,还尽给孩子拖后腿。
闫母那是越想越气,等儿子回来她得好好给他分析分析利弊,别再被邱家人牵着鼻子走了。
要不然,这个家迟早会被他们弄散。
— —
闫俊杰一见到祁无阙,就连忙跑过去给了对方一个大大地拥抱:
“表哥,你终于来看我了!”
他回抱的同时,也拍了拍对方后背:“俊杰,你想我了也可以叫舅舅送你来我家玩,我家现在晒了有红薯干,我特地给你包了几斤过来当零嘴!”
“谢谢表哥,我太爱你了~”
祁无阙松开表弟后,问礼貌地问候了一句邱红妹:
“舅妈,我听姥姥说你上班晕倒了,你现在身体好点没?”
“就那样吧,要是能吃只鸡补补那就差不多了!”
“那就叫舅舅买只鸡回来给你补补,他不买你就告诉我,我帮你记着,等我妈把弟弟生下来后,可以帮你揍他,叫舅舅不心疼舅妈你。”
家里养的鸡可是他们辛苦养着留给妈妈坐月子吃的,可不是省给舅妈补身体的。
“…”这人是真听不懂还是假不懂?
闫母见外孙没吃亏就好,对他招了招手:“无阙,你给姥姥说说,你给你表弟带了什么,装了那么大半背篓。”
就是怪辛苦祁路生那后生的,到时她得好好帮他在老吕那说好话。
儿媳妇这几天在家,拿着卫生院医生的话当令箭,这也想吃、那也想吃。
把她惯的!
她明知道自己怀了孕,也不知道和娘家说道说道,给自己留点钱,想吃什么也不用瞧婆家人眼色了。
是该让对方尝尝,手里没钱的滋味了!
“姥姥,你那大背篓里装了有一斤半的茶油、一个大香芋、几斤放得住的胡萝卜、还有几斤红薯干、一些白萝卜干和一瓶剁椒。”
“我小背篓里还有一些今早扯的叶子菜,够你们吃上两餐了。”
“你们堂兄弟俩是走路过来的吧?”她似乎没看到有自行车。
祁无阙点了点头:“是我妈嫌自行车旧了,就转卖给我大伯家了,我们不想借来还去的,就直接走过来了,就当锻炼身体了。”
“真是辛苦姥姥的乖外孙了。”
“姥姥我不辛苦,这还没我上次跟着爸爸上山摘山茶果辛苦。
上次摘山茶果,我还被山上的草和荆棘刮了好多下呢。”
万幸是没不小心碰到漆树,不然就算他念咒语'你是七我是八,左手拿刀右手杀'也是要红痒一周以上。
“给姥姥看看伤口好了没?”
祁无阙乖乖伸出双手,又指了指脸:“姥姥,那些伤口都很浅,早就好了,也没留下痕迹了。”
“你这孩子,还小就别往山上乱跑。”就怕遇到不干净的东西,丢了魂。
女婿倒还好,他是大男人,阳气重一些!
“姥姥,我爬树摘茶果很厉害的。”
“姥姥知道,姥姥就怕你累着了。”
祁无阙摇了摇头:“不累的,我们就去了一个下午和一个早上。
我爸爸还给我做了个陀螺,我忘了让我爸爸给表弟做了,等来年叫我爸爸给表弟补上。”
其实他那会压根没想到闫俊杰这号人物!
闫俊杰听后,蹬蹬蹬跑回房间,拿出他的陀螺玩具来,天真无邪地献宝问道:
“表哥,你说的是这个吗?”
“表弟,你怎么也有?是买的吗?”
“不是哇,这是姑丈上次给我带的,表哥你不知道吗?”
“…”爸爸居然背着他,给表弟做了陀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