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女俩回到家,祁无阙那小子仍旧乐不思蜀。
可能又像往常那样,一到饭点就跑回来了。
不是闫筱筱心大,而是萌萌说了,那小子没危险。
见天色还早,俩人歇了会就去给自留地种的菜施肥浇水。
期间,闫筱筱瞥见好几条嫩丝瓜正朝她'招手',就和闺女提议说:
“无双,要不今晚吃丝瓜吧,不摘就该老了。”
其实老了也没事,用棒槌敲去外壳与经络、再去了籽,就可以用来洗碗刷锅、搓澡。
再简单加工一下就能做成蒸屉布、鞋垫、杯垫、杯刷、扇子等手工艺品。
丝瓜络同时还是一味中药材,功效颇多。
不过现在看到了嫩丝瓜,还是得及时摘了去,免得霸占营养,没看到就算了。
至于老丝瓜还是统一等丝瓜藤将要下山那会再留。
“好哇!妈,可我只能摘到低处的丝瓜,高一点的得扯藤摘了。”
“那你只管摘你个子够得着的,摘不到的等妈妈来摘,别把苗扯坏了。”
“嗯嗯!”有妈妈在身边的感觉真好。
这丝瓜藤是爬着篱笆长的,一点也不占地方。
三分之一的篱笆下栽了丝瓜苗,剩下的种了豇豆和晚季黄瓜。
倘若就摘了一两根丝瓜,那就当汤菜煮了。
可她们母女俩摘了有十二根之多,因为品种问题,个头都不大,一餐虽然能造完,但也只能清炒了。
有菜就多吃菜,看来今晚又是省食的一顿。
闫筱筱来了一趟自留地,还把明后几天吃什么菜都安排得明明白白了。
明天吃豇豆,后天吃茄子、大后天吃冬瓜…
——
祁无阙那个不着家的小聪明果然在天黑前平安回来了。
“妈、姐,我回来了!”
喊完后,他还知道顺带把院门给从里拴上。
再往厨房走去:“妈、姐,你们准备了什么晚饭?”
刚好闫筱筱把丝瓜全铲了出锅:“无阙,你回来得正好,快把锅刷了,再烧上热水用来洗澡刷碗。”
他委屈地嘟着嘴:“妈,我只负责刷碗!”
大灶锅又深又大,他还圆滚滚的,刷锅怕是得把自己倒扣进锅里去。
再加上还是炒过菜的锅,那得刷多少遍呀!
“可刷锅也是刷碗的一部分。”
“您中午没说。”
“我以为你知道呢。”
“妈,不带您这样诓人的!”
闫筱筱好声好气同他讲:“无阙,你看你姐帮妈妈那么多忙,一月才五块钱零花钱,你一个月光洗个碗就有三块钱了,这对你姐公平不公平?”
“…”
“无阙,也怪妈妈事先没和你说明白,害你白高兴一场,要不你退妈妈两块钱,我把这洗碗的活转包给你姐?”
“不要!妈你赔我一块钱吧,这活我继续干,锅我来刷,热水我来烧。”
真是太欺负人了。
先是把一毛五分一天的工钱压为一毛钱就算了,现在还往里塞了那么多额外的活。
“好,等会我就拿钱给你。”
祁无双担心小弟把厨房烧了,于是对闫筱筱说:“妈,你先端菜进屋吧!我留在这教无阙怎么刷锅,该烧多少水。”
“行,你们把火架好就过来先吃饭。”
“嗯!”…
祁无双指挥祁无阙先打湿丝瓜布,再粘上厚厚一层草木灰,把锅的每一处都仔仔细细刷上,然后舀水冲洗三遍,就可以开始盖上锅盖烧水了。
祁无阙噗呲噗呲刷锅时,眼泪已在眼眶打转:他真是太命苦了!
亏小伙伴们还羡慕他。
呜呜!
在往锅里一瓢又一瓢添干净水时,他已经憋不住哭出声了。
这可把一旁的祁无双着急坏了,捧着他的脸问道:“无阙,你这是怎么了?”
他扑进姐姐怀里,委屈不已:“姐,我不想长大!”
长大真的好辛苦,呜呜!
“乖,不哭了,谁都要长大的,姐姐也是这样过来的!”
“呜呜,我们真是难姐难弟!”
“无阙你快别哭了,等会妈该自责了。”
“她才不会自责呢。”她是世上最狠心的妈妈。
——
[宿主,二宝在厨房哭了,说你狠心!]
【唉,这都是原主给我埋的雷呀!】
闫筱筱由此回想到了小时候,她也曾讨厌过自己母亲大人。
那人对孩子狠,对自己更狠。
就喜欢当个陀螺,一直转呀转呀,没个停歇的时候,自然也不喜欢看别人闲着。
现在养儿方知父母恩。
倘若一个家庭谁也不愿付出,那吃什么喝什么?屋子会平白无故地干净吗?
她现在是孕妇,能干的活很有限,等她坐月子了,谁来帮她?
卜婆子?那可拉倒吧!
她自然是希望能指望上祁无阙那小孩哥搭把手了。
毕竟她也不确定那会祁无双放没放寒假。
即便放了,等出了月子后,大多时候她也只能依靠还没上学的祁无阙了。
等她在这过完一世,再回到21世纪,她应该会更坚定不婚不育。
因为当妈真是太辛苦太难了,为难了自己还为难了孩子,又不被理解。
一个人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