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芸萱离去后,若风按照她的吩咐,守在静谷园。
叶子汐吃过午饭,玩闹累了,申时回房小憩。
才躺了半个时辰不到,就有两拨人争执着闯进静谷园。
若风起身去查看,言玉边劝阻两群人,边歉疚朝他介绍。
一拨是丰玉砌的人,一拨是丰玉砌母亲沈心吟的人。
丰玉砌的人不敢真正对沈心吟动手,沈心吟叫嚣着要见见叶子汐,嘴中咒骂之语不断。
若风拦着沈心吟不让进去,言玉也在一旁劝阻。
叶子汐被吵醒,跑出来瞧热闹。
沈心吟瞧清她的模样,突然疯魔了一般,不顾若风划破她的胳膊,依旧往里冲。
天去瞧见他家夫人受伤,调转矛头,同沈心吟的人一起朝向若风。
局面混乱之际,里间却是突然又不知从哪里翻进一拨黑衣人,趁机掳走叶子汐。
他们速度很快,等天去和若风发现,停手去追赶时,已经来不及了......
这边若风自责地同苏长风讲述事情的经过,那边丰玉砌已把静谷园里里外外查探了个遍,未发现任何线索。
天去跪在地上垂头请罪,天寻拉了几次都拉不起来。
丰玉砌脸色黑沉地把言玉唤到面前询问:“你们长公主府的人呢?当时干什么去了?”
“昊王也是知晓的,都中没人敢得罪咱们长公主,更别提上门冲撞了,所以府内的侍卫并不是特别多。”言玉回。
这意思是长公主府的厉害全是仰仗长公主得宠的声名!
丰玉砌气得抬腿就是一脚。
言玉膝盖吃疼,斜躺在地,又立马爬起来,端正地跪好请罪,“昊王责罚的好,是言玉失职,没有保护好小小姐。”
“你好好想想,那群黑衣人可有什么特征?”丰玉砌怒问。
言玉垂眸想了想,回道:“他们覆了面,轻功了得,瞧着不似一般人。”
丰玉砌气得再次闭了闭眼,这说了跟没说一样。
言玉见他那已不耐烦到极致的样子,再次开口:“或许昊王应该问问您自己的人,为何您母亲会私闯长公主府?”
丰玉砌盯着他,言玉滔滔不绝:“您母亲一早就来过一次长公主府,被天去拉走了,为何下午又来了?这中间,她是否做了什么布局?”
“还有天去。苏公子的手下、若风阻止沈夫人闯进静谷园,天去却同您母亲的人一起针对若风,若不是如此,也不会让人钻了空子。”
丰玉砌睨向一旁跪着的天去,天去赶忙叩头认错:“卑职失职,请主子责罚......卑职失职.....”
“哥,你快说是怎么回事?”天寻打断催。
丰玉砌扫了眼天寻,再看向天去,忽地有点懊悔自己思虑不周。
本是想着天去心思细腻,办事周到,让他盯守长公主府,却不曾想天去向来守规矩,不似天寻天不怕地不怕。
且天去武功不及天寻,轻功更是差一大截......
“卑职是见若风伤了夫人,夫人又一直往里冲,若风毫不留情,卑职这才......卑职有罪,请主子责罚。”天去言。
说完,再次不停叩头认错。
“好了!”丰玉砌大声喝止。
天寻忙去拉天去,天去甩开天寻,挺直脊背依旧跪地不起。
言玉皱眉又言:“苏公子的这名属下、若风武功了得,以前奴在长公主府中也接触过,那轻功独绝,奴还从未见过有谁比他速度更快。今日儿追了一段却是到现在都不见人影。”
丰玉砌闻此言,霎时面色大变,转身抬步往外疾行。
“主子?你去哪里?”天寻大喊,追了几步见天去未跟上,忙又大喊:“哥,还不跟上?”
天去起身,瞅了眼跪在地上的言玉,疾步跟上。
......
皇宫别院。
苏芸萱和裴芊洛在房内闲聊了很长时间,也未见有人过来。
苏芸萱起身欲出去看看,却是突然觉得身子乏力。
她跌坐回去,暗叹不好,边朝房内四处打量边问裴芊洛:“裴小姐可否觉得身子绵软?”
裴芊洛闻言捏拳,也迅速意识到出了问题。
她对宫中害人之计远比苏芸萱熟识,一下就注意到窗户处摆放的三盆花有问题。
她想起身确认,同苏芸萱一样,起了一半又跌坐回去。
苏芸萱循着她的视线注意到那花,她问:“那花有问题?是什么毒?”
裴芊洛面上泛起红晕,身子也起了燥热,她软绵绵道:“可能是催情香,但不知为何会浑身脱力......”
苏芸萱想了想,尽自己最快的速度从怀中掏出软经散的解药塞入嘴中,又递了一颗给裴芊洛。
裴芊洛皱眉接过,苏芸萱解释:“这是软筋散的解药,吃了再说。至于你说的催情香,我没遇见过这种情况,我们先爬出去再说?外面总比里面安全。”
裴芊洛吃下那药,两人艰难起身,搀扶着往外挪,行了几步,苏芸萱停下再次打量房内。
裴芊洛不解问:“你找什么?”
苏芸萱:“找防身的家伙。”
裴芊洛:“这里既然被人提前布置了,肯定不会留下能让你可用来防身的利器。”
苏芸萱觉得此言有理,抬脸瞅向裴芊洛的发饰。
她自己不喜珠钗,被急急带入宫中前并未刻意打扮,依旧如平日一般未着发饰。
还好,裴芊洛不似初见时的那般素雅,应是因进宫刻意打扮过,此时头上插了数个大小不一的钗子。
苏芸萱抬手拔下最大的两枚。
“那只不行......”裴芊洛出口提醒,想说那只凤凰形状的金钗乃是太后亲赐,想到此刻情形又立马闭了嘴。
事急从权,纵是太后再喜欢她带着那枚凤钗,也不及她此刻的安全重要。
裴芊洛闭嘴,苏芸萱也没心思细问,直接把那只凤钗塞到裴芊洛手中道:“藏好。”
两人收好钗子,搀扶着再次往外走,门却是拉不开。
一阵窸窣声响后,被人从外下了锁,是领她俩过来的那名宫女。
两人皆疲软得跌坐在地。苏芸萱燥热得扒拉开领口问:“你知道我们现在是在何人院里吗?”
“这座院子靠近太后的福寿宫,并未有主,太后吃斋念佛后愈发喜静,这里就被清空了,偶尔也会供要去太后宫中拜访之人歇脚。”裴芊洛答。
也正是如此,她才没有过多防备。
她本是想换个人少之地,向苏芸萱多打听些有关苏长风之事。
那日在长公主府,她听到安澜同苏长风关于议和的对话。知道丰玉砌欲请旨迎娶丰岚公主。那苏长风作为云晟世子,为何不能如同当年一样,迎娶丰岚女子呢?
只要皇上赐婚,嫁给苏长风,她裴芊洛还是有机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