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离看着乔厚,都这时候了,他的表情还是木木的,这人是面瘫吗,似乎只有这一个表情,这样也有一点好,就是别人休想从他的面相看出来什么,来判断是谁撒了谎。
“先生们,我的孙儿不可能抄袭的,他的文采可是很好的,从小的时候,他就开始读书,十岁的时,他就能作诗了,又怎么会抄袭别人的?”乔厚的奶奶着急道。
为了孙儿,她此时倒也敢说话了。
“蒋丰田,你说乔厚抄袭,可有证据?”院长道。
“我……我作好诗之后,乔厚来找过我,说想看看,我就给他看了,但我想看他的诗时,他推辞说还没有作好,除了他我没给别人看过,如今他拿出我的诗,这还不是他抄袭吗?再说,谁不知道他的文采不如我,我就算要抄也不会抄他的。”
这时众人又开始议论起来,的确,蒋丰田不用冒风险抄袭的。
乔奶奶急着道:“不可能,我孙儿从小读书,文采怎么可能不如你?”
院长大声道:“安静,乔厚,你怎么说?”
“我是不如他的文采,可这首诗是我灵感乍现所作,当时作好之后,我开心的拿着去找了蒋丰田,想让他帮我看看,他当时还说羡慕我,能有好灵感作出这么好的诗,他自己是作不出来的。”
沈离看着乔厚,人才啊,谎话张口就来?还是已经提前想好了说辞?没想到这样木讷的一个人,心思也能九曲玲珑。
看这样,原书中,怪不得大哥没法申冤呢,厉害。
“文逸,你说他们谁说的是真话?”沈寒小声道。
“不予置评。”这两个人他都不是很了解,还是不要主观的判断才好。
沈幸不屑道:“反正有一个人说的是真的。”
“你这不废话呢吗?”沈离道。
“那你说,谁是抄袭那个人?”
“要不我们打个赌好不好,我猜对了,你答应我一件事,我猜错了,要求你提。”
“那你得说是什么事?”
还怪谨慎的:“没想好,反正不会太过分的,可以了吧?”
“成交,你说是谁?”
沈离没说话,几人都看向了她。
她便指了下乔厚。
沈寒不可置信,可要是蒋丰田的话,估计他也是一样的反应。
沈幸觉得自己可能会赢,因为乔厚看着就是老实人,可不像抄袭的。
关文逸则是相信沈离,他嘴角向上轻微的弯了弯。
蒋丰田气的直喘粗气,抡起拳头就要去揍乔厚,卫景急忙拦下了他。
“你个无耻之徒,竟然颠倒黑白,血口喷人。”
乔厚没什么反应,甚至连眼睛都没眨一下,乔奶奶挡在了他身前:“你这后生,不但冤枉我孙儿,还要动手?”
院长大呵一声:“都给我住手,现在你们两人都说是对方抄了自己的诗,但都拿不出实质证据,是吧?”
两人谁都没说话。
沈离却思考了起来,看来乔厚之所以选择蒋丰田,可能也是他像大哥一样,没什么背景家世,否则他为什么没抄卫景的,还不是他家世好,不敢冒险得罪。
其实她真的想帮帮蒋丰田,他怕这件事,把他给毁了。
虽然乔厚祖孙俩看着过的也不容易,可这也不是害人的理由,哪个人又容易了。
现在事情陷入了胶着,双方各执一词,都不能证明谁是真正作诗的人,也不能证明谁是抄袭的人。
院长三人虽重视这件事,可他们也没有什么有效的办法,此时也为难的站在那,小声的商量着什么。
沈离听着大家的议论,大多数人还是偏向乔厚的,觉得他说的是真的,一些学子的家人不了解,只能通过看面相,觉得乔厚老实,便都倾向于他。
只有很少的一部分学子,觉得他的学识文采不如蒋丰田,以他的水平,是作不出这样的诗的,遂觉得应该是他抄袭才合理。
她想帮忙,可一时也没有想出什么好的办法,于是小声的和沈寒道:“大哥,你们作诗的话,不写诗稿什么的吗?”
“这个看个人习惯,有些人会写,然后慢慢的就琢磨出来了,有些人灵感迸发,就是一蹴而就,就不会有诗稿,以我对两人的了解,他们都有这个习惯。”
沈离一想,诗根本就不是乔厚作的,那他应该没有诗稿的:“大哥,你让蒋丰田把自己的诗稿拿出来不就可以证明了?”
沈寒也想到了这,于是他站了起来:“院长,学生倒是有个想法,也许可以证明。”
院长三人停下商量,抬头看着沈寒:“快说。”
“学生和他们二人是朋友,其实结果是谁,都不是我想要的,但真相就是真相,以学生对他们的了解,作诗的时候,他们都会有诗稿的,只要谁能拿出来,就说明诗是谁作的。”
两人自然听到了沈寒的话,乔厚还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而蒋丰田却苦笑了下。
所有人都看着两人,可两人都没说话。
院长急道:“乔厚,你先说。”
“学生没有诗稿。”
场上之前偏向他的人,顿时觉得有些被打脸,开始小声的议论起来。
乔厚又接着道:“我是因为突发灵感,所以一气呵成的写了下来,故并没有诗稿。”
场上的人,又开始变了,有些人还连连点头,觉得这样很正常。
蒋丰田也听到了场上人的话,他此时面色有些发白,脸上汗淋淋的,也顾不得讲究,直接用袖子擦了擦脸上的汗:“我本来是有诗稿的,可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都不见了,发现的时候,虽然觉得奇怪,可诗已经作完,也就没在意。”
“你是说你的诗稿丢了?”院长问。
“是……是。”蒋丰田有些结巴,心里很没底,他知道这样说,很多人不会相信,觉得他在撒谎,可他说的就是事实,现在想来,诗稿很有可能是乔厚偷的。
果然,很多人议论起来,说他根本就没有诗稿,什么丢了的,就是在撒谎。
沈离自然也听到了,没想到这乔厚做事还真是滴水不漏,连诗稿都一起偷了,而且给自己找了一个很合理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