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傅大人”三个字,刻意加重了语气,其心思昭然若揭。
闻言,傅玉棠笑了下,出言道:“孔郎中大可不必如此委婉,直说郁京兆是受我指使就行,无需绕这么大的弯子。”
“难道不是吗?”孔承平直视着傅玉棠,犹如正义的小使者,上前一步,一脸正气道:“他不过是个小小京兆,若非背后有你撑腰,他哪里的胆子与镇国公府叫板?”
郁珈善:“……”
你这是在瞧不起傅大人的智商,还是在怀疑我的操守?
以为人人都与你一样,不分是非对错,一面对权贵就自动卑躬屈膝,奴颜媚骨吗?
再说了,如果傅大人当真要对付镇国公府,必然仔细谋划,做得不留痕迹,怎么可能采取如此粗糙浅显的手段,让所有人都看出来?
这不是落人把柄吗?
郁珈善在心里腹诽道,同时也微微松了口气。
刚刚冷不丁听到孔承平提及宁文乐,他心里既震惊对方消息灵通,又害怕对方借题发挥,诬陷傅玉棠,导致她受到牵连。
当即慌了神,几乎是下意识的,想要站出来说明情况。
然而,下一秒,就看到孔承平面露得意之色,仿佛早已胜券在握的样子。
如此架势,让他觉得孔承平手里或有底牌,自己贸然站出来,反而有可能打草惊蛇,反被他将一军。
因此,强行按捺住解释的冲动,隐忍不发。
直至现在听完孔承平的讲述,他终于意识到一件事——
他高看孔承平了。
如芮御史所言,对方听风就是雨,一切全凭臆想,根本不清楚昨晚上的事情。
别说是底牌了,估计连事发的真相是什么,他都不清楚。
摸清了孔承平的底细,郁珈善不再忍耐,不等傅玉棠开口说话,便抢先一步站了出来,沉声道:“孔郎中,你口口声声说傅大人折辱边关将士,张口闭口就是本京兆受傅大人指使,可有证据?”
“自然是有的。”
面对郁珈善的质问,孔承平一点儿都不慌,不紧不慢道:“只要派人去京兆府大牢看看,或者去镇国公府询问一下,不就知道你昨夜有没有抓人了?”
“抓人与本京兆受人指使,有何关联?”
郁珈善不知道孔承平是在故意绕弯子,还是真不听懂人话,但是不管哪一种,都令人厌恶。
嫌弃地皱了下眉头,懒得再与他虚与委蛇,索性直接道:“依本京兆看,孔郎中你完全不清楚昨晚上发生了什么,完全是在胡乱攀咬!”
说罢,径自躬身朝上首的风行珺行了一礼,沉声道:“皇上,关于孔郎中指控微臣受傅大人指使,故意捉拿宁文乐一事,微臣实属冤枉。
昨日之事,乃是事出有因,还请皇上容臣细禀。”
风行珺“嗯”了一声,环视了一圈在场百官,将众人各异的神色尽数收入眼底,语气温和道:“准了。郁爱卿但说无妨,刚好朕与诸位爱卿也听听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你又因何抓了宁文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