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臣一片哗然。
文斌喝道:“长公主是不是疯了,皇上只允许你监国,可没让你窃国,谋逆乃是死罪。”
礼部尚书抖着手,指着她:“皇上和太子都健在,这皇位无论如何也轮不到你一个公主来坐。”
几个御史更是唾沫星子乱飞,气的脸都红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被老婆戴了绿帽子。
“荒唐,简直荒唐,哪有女人当皇帝的?乾坤颠倒,成何体统。”
“牝鸡司晨,国将不国。”
“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简直罪该万死。”
“我等誓死扞卫皇权正统,绝不屈从。”
四个辅政大臣目光阴冷地盯着祁安。
只有太子那个草包继位,他们掌握的权力才能最大化。
一片混乱中,只有少数几个大臣对视一眼,静观其变。
祁安好笑地看着底下那些群情激奋的大臣。
别看现在各个浩然正气,义愤填膺的,仿佛随时都能为国捐躯。
可前世皇城还未破,他们大多数人便早早收拾好家当逃跑了,有的甚至连妻儿父母都扔下了。
最后被敌军抓住,为了活命,卑躬屈膝,丑态百出,跟那没骨头的蛆虫没什么两样。
文斌指着祁安,对武将们喝道:“你们还不赶紧替陛下将那个乱臣贼子拿下。”
武将们犹豫地看向祁安。
他们曾经都跟着聂雨凰上过战场,被她救过护过,对这位长公主还是很尊敬的。
祁安拿出虎符在手里把玩,武将们见状,索性眼一闭,当做没看见。
他们是武将嘛,皇帝不在的时候,只认虎符。
文斌看见虎符大惊:“你……你怎么会有虎符,你对皇上做了什么?”
其他大臣面无人色,心里猜测老皇帝是不是已经被长公主给杀了。
几个御史哭天抢地,什么难听骂什么,还一个劲地要撞柱。
祁安冷笑,什么礼法,什么规矩,都是冠冕堂皇的遮羞布。
这些自命不凡的狗男人,无非就是不能接受被一个女人骑在头上。
因为在他们眼里,女人,天生就低男人一等。
祁安起身,缓缓走下玉阶。
“没有女人当过皇帝又如何?从今日起,我聂雨凰,就是这大瑜的第一任女皇。”
“荒唐。我等绝不承认。”文斌拂袖,怒道。
祁安冷冷一笑:“朕是在通知你们,不是在跟你们商量。不服的可以站出来。”
几个御史哭着喊着一拥而上:“我们不服。”
“女人怎么能当皇帝,简直是笑话。”
“没错,朝堂重地,岂是女子污秽之身可以染指的。”
“我等宁死,也绝不接受往后要跪拜在女人的裙摆之下。”
说完,几人又做出一副要撞柱的姿态,其他朝臣赶紧拉住,同时也在声讨祁安。
祁安点点头:“行,既然各位御史想以死明谏,为自己博得身后美名,那朕就成全你们。”
话落祁安袍袖一拂,拉着几位御史的朝臣就摔到一边去了。
没人拉着了,几个御史老头哭声一停,齐齐僵立在原地。
祁安指着柱子:“撞吧。”
御史们齐齐后退:“你……”
下一秒,祁安闪电般出手,一手揪一个,脑袋往柱子上一撞。
再揪,再撞。
砰砰声响彻大殿。
前世,聂铭投降后,这几个御史跪的那叫一个利索,还称许仕则为救民于水火的天选帝王。
众大臣被这凶残的一幕吓的屁滚尿流,乱成一团。
有人朝殿门口跑去,却被御前侍卫们的刀给逼了回来。
众人这才发现,整个大殿已经被御前侍卫和御林军包围了。
显然,他们早已叛变,如今都是长公主的人。
片刻后,几个御史整整齐齐地倒在了柱子旁,脑袋全都成了烂西瓜。
祁安擦了擦手:“还有谁不服?”
鸦雀无声。
就连文斌也没敢说话,心里快速地思量着对策。
聂雨凰突然篡位,许仕则到底知不知情?
局势大变,他得尽快通知乌蒙那边做好准备。
祁安走到文斌面前,吓的他一个激灵,色厉内荏地道:
“你要干什么?难不成还想逼死所有大臣?”
“朕有个问题想问问文丞相。”
顿了顿,祁安接着道:“乌蒙可汗许你的藩王之位,准备何时兑现呢?”
一石激起千层浪。
众臣再次被震的目瞪口呆。
长公主这话是什么意思?
丞相和乌蒙有什么关系?
文斌脸都白了:“你血口喷人,冤枉忠良。老夫对大瑜忠心耿耿,还轮不到你这个篡权夺位的乱臣贼子来攻讦。”
“好一出贼喊捉贼,丞相不去唱戏真是可惜了。”
祁安掏出一卷黑色布帛,向众臣展示:“不管乌蒙可汗许了你什么,如今都成泡影了。”
文斌不敢置信地盯着那卷黑色布帛,脸色剧变,冷汗如瀑。
那是乌蒙可汗的亲笔手书,上面写着对他的所有承诺。
他明明好好地藏在只有自己知道的地方,怎么会落到聂雨凰手里?
“这是乌蒙可汗的金印,我认得。”
“天哪,丞相居然真的跟乌蒙有勾结,好个卖国贼。”
祁安指着文斌,冷声道:“将这个通敌叛国的老畜生给朕拿下。”
“是。”
文斌一个趔趄,瘫坐在了地上。
完了,丞相府全完了。
御前侍卫统领吴昊亲自带人将文斌五花大绑,押跪在地上。
文斌怨毒不甘地盯着祁安,然后癫狂大笑。
“哈哈,聂雨凰,你以为你赢了吗?你以为你真能坐稳这个皇位吗?小心到时候为他人做了嫁衣裳。”
“等着瞧吧,你的下场绝对比老夫凄惨千倍万倍,国破家亡,众叛亲离,哈哈。”
一想到聂雨凰日日与一条毒蛇同床共枕,文斌就觉得无比痛快。
然而下一秒,他便笑不出来了。
“你是说你那位隐藏的很深的盟友吗?”
祁安莞尔一笑:“他现在还有一口气,不过丞相放心,朕很快就会送他下来陪你。”
蔫成一坨的文斌被带走了,断头台就是他的归宿。
至于他那位好女儿,前世跟许仕则勾搭成奸,给聂铭戴了顶帝王绿的帽子。
祁安不打算跟她磨叽,准备直接送她一杯毒酒了事。
走上玉阶,祁安负手而立。
“还有哪位不服?”
侍卫们手中的刀寒光闪闪,随时准备饮血。
片刻后,众臣跪地俯首。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