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后被烫的差点扔了碗,手忙脚乱地放在了桌上,长长护甲都沾上了药汁。
祁安挑眉:“怎么,给父皇喂药委屈你了?还是说,你压根就不希望父皇好起来,一心盼着赶紧当太后?”
“你胡说,本宫自然希望皇上龙体安康。”
“行,那赶紧喂吧。你们母子每次来就往那一戳,干看着,到底是来侍疾的还是来逛庙会的?”
继后被祁安怼的下不来台,只好端起了药碗。
小太监提醒道:“皇后娘娘,还未试毒。”
老皇帝瞪他一眼:“这药是长公主亲自煎的,试什么试?”
继后道:“还是试试吧,大家都放心。”
“不用那么麻烦。”
祁安接过碗,直接喝了一口。
“现在能喂了吧。”
继后接过碗,一口一口喂老皇帝喝完了。
最后一口药下肚,老皇突然双目暴突,一口血喷出,正好喷了继后一脸。
继后看着倒在榻上不停吐黑血的皇上,吓的嘶声尖叫。
“来人,快来人,快宣太医来……”
殿内的太监宫女们惊慌失措,乱成一团。
继后指着祁安,声音颤抖:“是你,这药是你端来的,是你下的毒,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弑君。”
祁安甩手就是一巴掌:“冷静了没?”
再叫,又是一巴掌:“我下完毒我自己先来一口,我有病啊?”
殿内众人这才想起,是啊,公主是第一个喝的,她怎么没事?
老太医刚回到太医院就又被拉来了,听说皇帝中毒,吓得魂飞魄散。
该不会今天就是国丧吧?
祁安命御林军包围了整座宫殿,不查出元凶谁也不准走。
老皇帝已经昏迷,所幸暂时还死不了,太医也拿不准是什么毒。
老太医一一检查过了药碗和所有接触过药的人和物,最后在继后的护甲里找到了毒药。
继后大惊失色,腿软的站不住:“不是本宫,本宫是被人陷害的。”
她指着祁安:“是长公主,是长公主下的毒。”
老太医忍不住道:“那毒药是怎么跑到皇后娘娘的护甲里去的?”
继后百口莫辩,她护甲里确实藏了毒,但那是准备用来毒聂雨凰的,怎么就跑到皇帝的药里去了?
太医道:“若不是这种毒与皇上体内的药性相冲,此时怕是早已……”
祁安冷声道:“把她给本公主拿下。”
“你敢!本宫是皇后,你一个公主岂敢放肆!”
祁安一把抽出龙榻边悬挂的宝剑,直接抵在了继后脖子上。
“你觉得本公主不敢吗?”
聂铭扑过来:“放开我母后。”
祁安一脚给他踢飞了:“滚,一边儿待着去。”
“铭儿……“
继后仇恨地盯着祁安:“贱人,待我儿日后即位,本宫定要将你碎尸万段。”
祁安两拳打爆了她的眼球:“你残害皇嗣,谋逆犯上,要被碎尸万段的人是你。”
祁安再次看向御林军统领,喝道:“还需要本公主再说第二遍吗?”
统领看了看气场两米八的公主,又看了看只会发抖喊娘的太子,再想想不知道还能活几天的皇帝。
他明白,站队的时候到了。
统领恭敬地弯腰抱拳:“遵长公主令。”
接着,祁安命人搜查了皇后的未央宫,搜出了不少好东西。
打胎占一半,巫蛊占一半。
富贵直呼好家伙:“她一天天可真忙啊,既是打胎队队长,还兼任布艺大师。”
祁安拿起两个被扎满了针的布娃娃,上面分别写着她和老皇帝的生辰八字。
“能理解,她只是想升官发财死老公而已,毕竟当了太后才算是宫斗终点。”
巫蛊乃是后宫大忌。
就算继后能证明自己没下毒,但就凭她用巫蛊之术诅咒皇帝,她这个皇后也做到头了。
墙倒众人推。
皇后这些年不知害死了多少嫔妃的孩子,人家可都等着她倒台呢。
祁安将她扔进了冷宫,不到三天,继后就惨死在了里面。
据富贵所说,起码有七八个嫔妃都动了手。
老皇帝醒来后得知此事,什么也没说,只下了一道旨,让长公主聂雨凰监国。
寝殿里,老皇帝奄奄一息地躺着,身边只有祁安一人。
祁安一脸平静:“父皇这些年当真不知道皇后做的事情吗?”
皇帝沉默了半晌,道:“雨凰,父皇只有一个儿子,不能不为他考虑。皇后做的事情朕大概知道,原本是打算让她陪葬的。”
他不是不想处置皇后,只是不想让太子成为罪人之子。
“父皇是在怪我吗?怪我揭穿了皇后,没给太子留颜面?”
“不怪你,只是雨凰,父皇走后,大瑜江山还得靠你来扛。”
祁安不再伪装,满脸玩味地问道:“怎么扛?你传位给我?”
老皇帝瞳孔收缩:“你想当皇帝?”
“不能想吗?”祁安看着老皇帝,将野心展露无疑。
老皇帝看着野心勃勃的女儿,眼中划过一抹赞赏,接着就是深深的忌惮。
“不能,大瑜的皇位只能是太子的。”
接着,他换上温情脉脉的面孔,一副为女儿着想的好父亲模样。
“你是父皇最爱的女儿,父皇不会亏待你的。”
“朕会封你为镇国公主,在新皇及冠之前行监国之权,虎符也一并交给你。可以说,在你皇弟成年之前,你才是大瑜实质上的主人,这样够了吗?”
祁安笑的灿烂:“若是我到时候不想还给他呢?父皇打算怎么样,杀了我吗?”
“傻孩子,朕怎么可能杀你?父皇相信你会守好江山,等你皇弟成年,再交到他手里。”
富贵阴阳怪气道:“不愧是能当皇帝的人,这洗脑话术,这道德绑架,比传销组织都厉害。”
祁安眼中戾气闪过,一把掐住老皇帝的脖子,俯身道:
“不会杀我吗?那你告诉我,你留给聂铭的密旨上写了什么?”
老皇帝呛咳着,眼神剧变。
祁安满脸阴鸷,替聂雨凰厉声发问。
“利用我的孝心,给我下毒,让我失去孩儿,双腿残废,只能为聂氏卖命守江山。
待聂铭及冠,若我不识抬举,便一纸密诏诛杀。这,就是你说的相信我?”
老皇帝脸颊涨红,震惊地问道:“你……你是怎么……怎么知道的?”
祁安缓缓凑近他,嗓音阴冷诡谲。
“因为,我已经死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