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不去,我不要去,爸爸妈妈你们不要我了吗?”
夏明月死活都不愿意上车。
“明月,你听妈妈讲,我们就是,就是……”
林芝就是了半天也没就出来。
夏明月又哭又闹,就是不肯上车,祁安不耐烦了。
她上前一把薅住夏明月的头发,随便揪了一撮,起码得有二十几根。
然后直接卷起来扔给了夏从文:“很难吗?”
夏从文气的手抖:“你……你给我等着。”
祁安又走到姚旺娣跟前,女孩赶紧自己动手扯了两根递给了祁安:“哥哥,给你。”
祁安摸了下她的头:“乖。”
姚旺娣有点脸红,心里却开心极了,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有人夸她呢。
她好喜欢这个会温柔抚摸自己脑袋的哥哥。
夫妻俩对视一眼,眼神惊疑不定。
夏之阳从小到大都把夏明月当空气,却对这个女孩如此特殊,甚至愿意为他开口说话。
难不成真是血缘的神奇之处?
本来有了样本就不需要人了,但最后还是五个人一起去了。
因为夏明月需要看牙,祁安也想让姚旺娣去做个全面检查。
她有啥毛病祁安当然一眼就能看清楚,但得让那两夫妻俩亲耳听听。
得让他们知道,在他们把夏明月当公主养时,他们的亲生女儿被夏明月的父母虐待成了啥样。
一般亲子鉴定需要两三天才能知道结果,但钱给够只需要两小时。
在等待的时间里,夏明月要去牙科,夫妻俩都想陪着她去,被祁安给阻止了。
她指着姚旺娣,对两人道:“带她去体检。”
夏从文怒了:“你是在命令我吗?”
祁安将拳头捏的咔吧响:“我要犯病了,你们确定不怕丢人?”
两人看着人来人往的医院大厅:“……”
丢不起。
夏明月哀求道:“爸爸妈妈,我好害怕,你们陪我去吧。受伤的是我,她什么事也没有啊。”
说完还恨恨地瞪了姚旺娣一眼,女孩小心地祁安身旁缩了缩。
她现在只相信祁安,祁安走哪她跟哪,跟个小尾巴似的。
祁安拍拍她头:“不怕。”
转向夏明月,眼神一冷:“我陪你去。”
“不,不用了,我自己可以。”
夏明月赶紧跑了,跟夏之阳这个疯子独处,她怕一颗牙也剩不下 。
夏明月跑进了安全通道,拨出了一个电话,刚一接通就骂道:
“你们两个废物是怎么看的人?那贱种都跑来我家了,我要被发现了……”
祁安押着夏从文夫妻一起去给姚旺娣做了全身检查,一路加钱只求快速出结果。
医生办公室里,一个老大夫看了眼体检报告上的名字,眉头皱的能夹死苍蝇。
“姚旺娣?什么年代了还给孩子起这种缺德的名字,你俩看着也是知识分子,心咋这么脏呢?”
夏从文涨红了脸:“医生,这,这不是我的孩子。”
“放屁,我老头子虽然年纪大了,眼神好使着呢。”
专业被质疑了,退休又被返聘的老大夫不高兴了,一顿输出。
“这女娃的面部骨骼跟你老婆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我干了一辈子骨科,看骨头从没出过错。
我话撂这,这女娃娃要不是你两生的,我老头子今天就脱了这身白大褂回家带孙子。”
夏从文不敢说话了,林芝也安静如鸡。
两人心里还抱着希望,希望老大夫看错了,希望这只是个巧合。
老大夫又细细看了体检结论,然后啪的将报告拍在了桌子上,拿起老年机摁下了110。
“医生,你这是干什么啊?”夏从文大惊。
老大夫警惕地问道:\"你们是不是人贩子?\"
夏从文赶紧掏出身份证,又拿手机进到大学官网,在教授那一栏找到自己,一起给老大夫看了。
老大夫这才放下了手机,但怒气仍然不减。
“就算你们不是人贩子,我也怀疑你们虐待孩子。”
他问姚旺娣:“娃娃,告诉医生爷爷,他们有没有虐待过你。”
姚旺娣摇头:“没有。”
老大夫把体检报告拍的啪啪响,唾沫星子溅了夏从文一脸。
“你们是怎么当的爹妈,十六岁的娃,身体还不如六十岁的,严重营养不良,严重贫血。
胳膊腿都有陈年骨伤,且是多次骨折,多处软组织挫伤,脑袋上缝过针,还有遗传性哮喘。”
他总结道:“五脏六腑都亏的厉害,简直没一坨好地方,能活这么大真不容易。”
“这娃娃该不会被拐卖过吧?哪个亲爹妈会这么对孩子?”
老大夫说完抬头向夫妻俩求证,却见两人面色惨白,女的站都站不稳,靠在了男的身上。
祁安接话道:“就是被拐卖了。”
“那难怪。”
老大夫叮嘱道:“可怜见的,快带娃娃回去好好给补补,身体也太差了。”
祁安带姚旺娣出去了,夫妻俩魂不守舍地跟在后面。
姚旺娣期待地看着两人,希望他们能说点什么,哪怕是虚假的安慰也好。
可两人眼神闪烁,根本不敢与她对视。
祁安冷笑,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这时,亲子鉴定结果也出来了。
夏从文抖着手先打开了夏明月的那份,林芝急切地看去。
只见上面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夏明月与他们没有半点血缘关系。
林芝身子晃了晃,接着打开了第二份。
看着那鲜红色的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的匹配值,林芝白眼一翻直接晕了。
“医生,快叫医生,有人晕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