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赐婚的圣旨到达丞相府的时候,云志鸿父子满脸惊讶,韩氏母女牙都快咬碎了。
那贱人居然被皇上赐给了隐王做正妃,她一个洗脚婢所出的庶女也配?
宣读完圣旨,皇帝身边的大太监脸上露出笑意:“咱家先恭喜云相了。”
云志鸿是坐着轮椅接的圣旨,胳膊打着夹板,脸上红红紫紫。
“云相受伤告假,皇上很是挂念呢,特意嘱咐咱家给云相带了上好的伤药,您好好将养着 ,以后走路可千万得当心了。”
云志鸿告假的理由是,走路跌了一跤,把手臂和骨盆给摔裂了。
他闻言赶紧单手接过圣旨,满脸感动道:“多谢皇上挂怀 ,微臣惶恐。”
接着又压低了嗓音,问道:“只是,还望公公告知,皇上为何突然想起赐婚了?是有何缘由吗?”
太监喜庆的老脸笑成了一朵花:“哎呀呀,您不知道,隐王一大早的就跑到宫里,求皇上为他与云烟小姐赐婚,咱们这才知道,相爷原来还有一个女儿呢。”
云志鸿老脸有些尴尬:“她自幼身体不好,一直养在府里,几乎没有外出走动过,所以大家不知道。”
太监点头,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明白这不过是场面话。
在权贵人家,突然冒出个孩子来根本算不得什么稀罕事,揭开遮羞布没一个干净的。
太监看了眼云烟,只觉得此女浑身似乎萦绕着一层云雾似的,说不出的神秘感觉。
他压下心头疑惑,继续跟云志鸿寒暄。
“其实,皇上原本有别的王妃人选,但是见王爷对云烟小姐一片真心,言辞之间非她不娶,最后便允了,还说皇家难得有情人,相爷真是生了个好女儿啊。”
云志鸿脸上带着假笑连连谦虚,实则心里跟吃了屎一样膈应。
好,可太特么的好了。
真想把那四个人头摆出来给这太监瞧瞧,或者给他看看他们四人发套下的秃瓢。
听到元白非她不娶,祁老大难得一脸懵逼。
她百思不得其解。
不是,那个狗男人有什么大病吧?
还是说,男的都这么贱?
富贵无语道:“可把他给贱的,这难道就是女人不坏男人不爱?”
祁安嘴角抽了抽:“怪我!”
怪她低估了男人的犯贱,还是打的太轻了。
祁安反思,要是昨天直接一刀给他命根子切了或者卸条胳膊腿,他肯定爱不了一点。
任务者有些心塞,忍不住小声逼逼。
“到底为啥啊,你昨天差点打死他,从头到尾也没给过他半点好脸色,怎么他反而亲自去求皇上赐婚,求的还是正妃之位?我不明白。”
元白前世被她的万人迷系统给迷的神魂颠倒,加上她刻意温柔小意地诱惑勾引,那男人看起来爱她爱的要命,但也从没说过让她当正妻。
怎么换成祁安那副杀气冲天的德行,差点被她打死,过后反而对她更加痴迷?
难不成祁安有比万人迷更高级的系统?
祁安似乎是知道她在想什么,嗤笑道:“有什么不明白的。”
“男人这种玩意儿,你越将他踩在脚下他越上头,越上赶着他越轻视,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没错没错。”富贵精辟总结:“就是一个字,贱。”
任务者若有所思,是这样吗?
她以前都做错了?
太监捂嘴笑道:“说来好笑,王爷来请旨时也是带着伤来的,给皇上吓了一跳,一问才知道是跟相爷一样摔了。”
云志鸿打哈哈:“呵呵,是吗?那可真是不巧,看来走路还真得当心啊。”
又扯皮了几句,太监便提出要回宫复命,云志鸿与韩氏客气地一路将人送去了门口。
祁安目送他们离去,然后将玩味的视线投向了云锦绣和云锦程。
两人齐齐一缩脖子想跑,好悬忍住了,又赶紧抬起头对着祁安挤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兄妹俩异口同声道:“恭喜云烟妹妹了。”
不知道的人看见这一幕,还以为他们是真心为妹妹高兴。
祁安比他笑的真诚多了,演戏嘛,她可是世界级名导呢。
“同喜同喜。都是一家人,那么见外干啥。一会贺礼记得送到蝶院。”
两人:“……”
“妹妹放心,贺礼稍后会送到宝华……蝶院。”
“嗯,这还差不多,也不用太贵重,值个万儿八千两黄金的就行。”
祁安说完抬了下手,瞬间,两人连带着身后的下人惊慌地后退了一大截,警惕地看着她。
“啪”,祁安拍掉了手臂上的蚊子,又撩开长发,拿团扇对着脑袋狂扇风。
众人松了口气,原来不是要动手。
祁安一脸无辜:“这天气越来越热了,真羡慕那些秃驴,想想我都觉得凉爽。
哪像咱们,被这一头又长又厚的头发捂着,一个劲地出汗。你们说是不是?”
兄妹俩脸色瞬间铁青,云锦绣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
“扑哧”,正在识海里吃东西的富贵直接笑喷了。
“哈哈,安安姐,杀人诛心啊,你好坏,我好爱。”
任务者抹掉被喷了一脸的点心渣子,龇牙咧嘴地捂着屁股离富贵远了些。
哦,对了,屁股是刚才她质疑了祁安的魅力后被富贵踹的。
她心里腹诽,你俩半斤八两,都缺了大德了。
笑完,富贵问道:“安安姐,这赐婚咋办,你不会真准备嫁给那狗东西吧,咱没必要牺牲这么大吧。”
最主要的是,那狗男人不配。
祁安无所谓道:“无需理会。反正不出三天,他怎么跪着求的婚,又会怎么跪着退了的。”
“那就好。”
富贵不问缘由,对祁安的话百分百信任。
正说着,云志鸿回来了,后面跟着脸色憔悴的韩氏。
“烟儿,如今你有了这门好亲事,为父总算能放心了。”
祁安心里给他点了个赞。
不愧是能一路干到国家二把手的人,光这份隐忍的功夫和表情管理,就够云锦程学三辈子。
祁安不接话,他也不尴尬,继续道:“以前都是爹不好,委屈了你,爹以后一定好好补偿你。”
说着说着居然还红了眼眶,将一位追悔莫及的老父亲演绎的情真意切。
“是啊,孩子,咱们都是一家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
以后你跟锦绣一样,都是我们相府金尊玉贵的千金小姐,嫡母也会补偿你的。”
韩氏明显演技差了不止一个档次,一番话说的那叫一个面目狰狞,还用帕子蹭了蹭干燥的眼角。
祁安满脸天真道:“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两人连忙点头。
“那好。”她轻描淡写道:“那就先给一百万两黄金吧。”
“你说什么?”韩氏直接破了音。
祁安无辜道:“不是说要补偿我吗?你们不会准备就用嘴补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