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安一脚将元白踹的飞下了榻,沿路撞翻了屏风和饭桌,最后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元白迷迷糊糊地睡着,只觉得身上传来一股剧痛,就像被大铁锤抡了一下,随后身子就飞了起来。
他在地上滚了好几圈才停下,疼的龇牙咧嘴。
还未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咚”的一声,又被什么东西砸在了脑袋上。
“啊……”
元白捂着脑袋惨叫,一个纯黄铜打造的盆哐当摔在了不远处,他刚才就是被这个东西砸的。
“大胆,何人如此放肆?”元白怒吼。
回应他的是照脸扔过来的一只鞋。
元白暴怒,抬头看去。
只见一个长相清丽的女子坐在床边,正慢条斯理地整理凌乱的衣衫,对他的怒喝充耳不闻。
“你到底是谁?可知伤了本王会有何下场?”
元白眼神阴沉的像要吃人,但配上他此时鼻青脸肿的尊容,以及正在往下流的两行鼻血,实在是有些搞笑。
祁安没忍住笑出了声:“哦?不知道,要不你说说,看能不能吓死我。”
理好衣衫,祁安走到元白面前,欣赏了一下他的猪头样。
祁安啧啧摇头,不太满意,觉得下手还是轻了点。
元白气的冒烟,斥道:“大胆贱人,本王一定要杀了你,啊……”
“贱男人,你找死。”
祁安一拳砸过去,元白就倒下了。
他满心震撼,这个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女子居然拥有如此恐怖的力气,大内高手都比不上她。
紧接着,祁安抄起地上的铜盆,一脚踩在他胸口,铜盆劈头盖脸地砸了下去。
祁安心想,来都来了,不管后面如何,先揍这个恶心的贱男人一顿出出气。
元白被她打的头破血流,吱哇惨叫,血流了一脸。
他不断挣扎,但是胸口踩着的那只脚跟压着一座山似的,他半点都动弹不得。
事实上,直到现在,他都还没搞清楚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突然出现的女人到底是谁,为什么要打他?
难不成,是丰王派来的刺客?
“来人,快来人,有刺客,来人,啊……”
元白扯着嗓子喊人,心中无比后悔自己没带死士出来,可谁能想到在丞相府还能遇到这种事?
凄厉的喊声和哐哐砸人的动静引来了侍卫,以及院子外等着捉奸的一干人。
云志鸿第一个察觉到不对,听声音怎么是隐王在惨叫?别是出事了吧?
韩氏和一双儿女紧随其后,茫然又慌乱,云烟那个小贱人到底干了什么?
“王爷,出什么事了?”
云志鸿冲到门口大喊,准备去推门。
手还没碰到门上,只听“轰”的一声,房门从中间断裂,连带着里面飞出来的一大坨,一起拍在了云志鸿身上。
云志鸿直接被撞飞了出去,还砸到了后面的韩氏等人,一群人叠罗汉似的摔在了院子里。
云锦绣被压在最下面,已经开始翻白眼了。
院内乱成一锅粥,没被波及的丫鬟侍卫赶紧冲上来将各位主子扶了起来,惨叫声和问候声响彻院内。
“相爷,相爷您醒醒……”
“夫人,夫人您怎么了?”
“小姐,快来人,小姐翻白眼了,快去叫大夫。”
“哐”的一声巨响,院内顿时安静了下来。
一道女声突然响起:“都给我闭嘴,吵死了,谁再敢出声我就割了他的舌头。”
众人抬头看去,一个披散着长发的少女扔掉了手里带血的铜盆,从房间里走了出来,满脸不耐烦。
这,这谁啊,好像有点面熟啊。
云烟平时都是装的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眼下气质抖变,加上长发散着,众人居然一下子没认出来。
至于长发为啥散了,祁安刚才拿盆抡人的时候抡散开了,还没顾得上整理。
“云烟,你个小贱人,你到底干了什么?”
韩氏第一个认出她,指着她怒声质问。
“老贱人你骂谁呢?”
祁安冲过去就给了她一巴掌,鲜红的五指印浮现,韩氏的半边脸眨眼间肿的老高。
这一巴掌下去,院内瞬间静的落针可闻,众人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嘴巴半天合不拢。
丞相夫人被自己府上卑贱的庶女扇了一嘴巴?
韩氏捂着脸不敢置信地看着云烟,怀疑自己在做梦,这是那个见了她就害怕下跪的贱婢?
她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吗?居然敢打自己?
“贱人,你竟然敢打我娘,看我不打死你。”
云锦程见母亲被打,一把夺过护院手中的棍子就朝祁安打了过来,瞄准的正是她的头部。
祁安眼神冷了下来,棍子落下时一把攥住,然后反手夺过,一棍抽在云锦程膝盖处。
“咔嚓”一声,杀猪般的惨叫响起,云锦程哐当跪下了,双腿从膝盖处被砸断了。
祁安冷哼:“打死我?你个杂碎还差得远。”
韩氏尖叫:“锦程,贱人你敢……”
祁安接着一拳打在云锦程脸上,鲜血随着牙齿一起飞出,云锦程倒地不起,晕了过去。
祁安吹了吹拳头,冷冷地望向扑过来的韩氏:“一口一个贱人,看来你们母子都不怎么会说人话 啊,需要我教你吗?”
韩氏咽了口唾沫,将到了嘴边的“贱人”二字给咽了下去。
这个贱婢是被鬼上身了吗?怎么突然变得如此厉害?
“给我……咳咳,给我拿下她。”不知什么时候醒来的云志鸿捂着胸口对下人喝道。
“是。”
侍卫小厮们朝祁安冲了过来,片刻后,全都整整齐齐地躺在了地上。
祁安拍拍手:“还有吗?一起上。”
云志鸿骇然不已,这才是她的真实面目吗?
正待再叫人,元白沙哑的嗓音响起:“云相,你不觉得应该先给本王解释一下吗?”
云志鸿看向浑身血刺呼啦,眼神阴沉可怕的元白,明白他已经怒到了极致。
眼下最重要的是安抚这位,那个孽障之后再收拾,他就不信一个小小女子还能翻了天不成。
“王爷恕罪,先去房内让大夫给您上药吧,老臣稍后向您解释。”
元白被人扶着艰难转身:“哼,最好是,否则今天的事本王不会善罢甘休。”
云志鸿捂着胸口交代众人:“今天发生的所有事,胆敢有一个字传出去,本相唯你们是问。”
互相搀扶着的下人们赶紧应是,说完还心惊胆颤地瞥了祁安一眼。
云志鸿狠狠地瞪了祁安一眼:“你也跟我来。”
祁安无所谓地吹了吹指甲,跟在云志鸿身后。
云锦程已经被抬下去了,韩氏和终于缓上气的云锦绣对视一眼,咬牙切齿地跟在了祁安后面。
今日之辱,她们一定要让这个贱婢加倍奉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