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染越听脸色越白,浑身抖得停不下来。
凌大哥要娶宗主的孙女?
为什么他从来没有告诉过她?
还有修为。
她一直以为他只是不在碧云峰修炼,所以自己没见过,没想到他出了碧云峰也没有修炼过。
那么他的修为是怎么来的?
她就是再无知,也知道修为不可能凭空产生,再逆天的天才也不行。
想到自己这两年身体的变化,一直倒退的修为,莫名消失的灵力,叶染颤抖的越发厉害。
怀疑一旦开了口子,便摧枯拉朽,一发不可收拾。
她只觉得自己从没有这么清醒过,这些年刻意忽略的那些细节都在此时涌上了心头。
各种不相容的顶级功法,珍贵的极品丹药,还有那些日日夜夜的抵死缠绵。
好像就是从第一次欢好之后,她的修为和灵力开始倒退的。
之后每一次缠绵后,她的修为都会流失,不管她怎么努力修炼都留不住。
所以是凌大哥偷走了她的修为吗?所以才会此消彼长。
叶染只觉得心痛的厉害,她突然发现自己从来没有真正认识过凌昊然。
那些功法丹药和温柔诱哄,都只是为了现在这样一次次的偷走她的修为吗?
她想,其实不用这么麻烦的,凌昊然救了她的命,又是她喜欢的人。
她那么努力的修炼,一是为了以后能帮上他,二就是为了能与他并肩。
自己的一切都是他给的,若是想要修为,他大可以直接开口问她要,她会心甘情愿的送给他。
可是,为什么要骗她呢?
接下来,叶染不再认真修炼,开始拒绝凌昊然的求欢。
她在计划着逃跑,想离这个人远远的。
只是,她九岁就被凌昊然带走,又被囚禁了十二年。
她根本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的,跑都不知道往哪跑。
凌昊然一次次催她修炼,向她求欢,都被拒绝,他一脸温柔深情地问:
“染染,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叶染头一次发现他温柔的表情那么假,就像是戴了个面具在脸上。
拒绝的多了,凌昊然越来越不耐烦,最后直接按着她强上。
熟悉的疼痛感和流失感传来,叶染终于清楚地感受到了流失的东西是什么了。
是她的灵力和修为。
她闭上了眼睛,泪流满面。
原来如此!
果然如此!
三天后,凌昊然离开了碧云峰,叶染趁机逃跑。
却在刚出碧云峰的时候被凌昊然带人堵住,他用月鸣剑指着她,一派正道人士的大义凛然。
“大胆妖修,竟敢擅闯我天玄宗,拿下。”
为什么说她是妖?她明明是人。
修为被吸干的叶染根本不是凌昊然的对手,被凌昊然一剑穿胸。
在月鸣剑雪亮的剑锋上,她看到了自己的样子。
她的额头上出现了一对犄角,但伸手去摸,却什么都没有。
原来是障眼法。
濒死之际,她突然听到一个冷冰冰的机械音说道:“她快死了,尸体炼成的天阴丹效果会大打折扣。”
一道陌生的油腻男声说:
“知道了,我立刻带她回去,妈的,要不是你提醒我,这婊子就跑了,老子好吃好喝养她十几年,养了个白眼狼。”
叶染迷茫地看向凌昊然,他的嘴巴没动,现场也没人说话。
那刚才是谁在说话?
凌昊然拔出剑,将她拖回了碧云峰,然后一把扔进了燃烧的丹炉里,封上了炉门。
烈火焚身的剧痛里,叶染听见凌昊然大笑。
“哈哈,什么气运之子,什么飞升成神大女主,不还是乖乖给老子操,替老子修炼,变成天阴丹帮老子渡劫,我才是天选之子。”
叶染在烈焰中死去。
丹炉是圣器,她本应被烧的魂飞魄散,但不只怎的竟然魂魄离体,附在了月鸣剑上。
她开始经常能听到那两道陌生的声音。
然后得知了一些真相。
比如,她所在的这个世界是一本书,她是书中飞升成神的女主角,是这个世界的气运之子。
比如,她是天阴之体,是天下修士梦寐以求的炉鼎。
再比如,凌昊然识海里有个叫“系统”的人,他们知道所有的剧情。
凌昊然还能用什么“好感度”跟“系统”换奇奇怪怪的东西。
凌昊然靠着先知,提前去村子找到了她这个主角。
然后用从系统那换来的“引雷符”制造了山体滑坡,埋了村子,最后以救命恩人的身份带走了她。
属于她的机缘全部被凌昊然抢走,他将自己变成了她的禁脔,他的炉鼎。
将她的气运剥夺干净后,最后将她的血肉炼成了天阴丹。
可谓是利用的扎扎实实,半点没浪费。
同时,她也从他们的交谈中得知了原本的剧情。
原来,她原本拥有那样一个波澜壮阔,意气风发的人生,却被这个不知哪来的人渣给毁的彻底。
毁天灭地的怨念使得她的魂体越来越强大,最后挣脱月鸣剑来到了虚无空间。
祁安听完后,只说了一句:“王八犊子,本座去会会他。”
阿塔摩拳擦掌:“什么藏在识海里的狗屁系统,还能有阿塔我厉害?”
一阵天旋地转后,祁安睁开了眼睛。
破败的小院子,两间土坯房,贼来了都想捐点钱。
紧接着眼前出现了一,二,三,四个光屁股小孩,她背上还背了一个,此时正坐在小板凳上剁猪草。
祁安:“……”
阿塔怀疑道:“老大,她真的是气运之子吗?怎么开局就这么惨?”
祁安也想知道。
这具身体细胳膊细腿的,一看就营养不良。
但祁安还是第一时间感受到了星星点点的灵气自外界进入了丹田。
她满意一笑,不愧是天阴之体,竟能主动吸收灵气,自主修炼。
这具身体在主人不知道的情况下已经踏进了修仙的门槛,难怪吃的少干的多还能长那么漂亮。
这配置,不是女主都说不过去。
背上的小孩突然哭起来,另一个跑着玩的小孩左脚拌右脚,把自己摔倒了,也趴在地上哇哇大哭。
祁安一阵心烦。
这么烦人的东西,为什么一个接一个的生个没完?明明穷的都揭不开锅了。
一个满脸沧桑的妇人挺着大肚子从灶房里冲出来,对着祁安就吼:
“大丫,你个没用的赔钱货?怎么看弟弟妹妹的?”
阿塔看着妇人高高隆起的腹部,目瞪口呆:“卧槽,肚子里还有一个。”
祁安扯下背上的小孩,扬手一扔,小孩精准地落到了妇人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