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点进链接看了几匆匆扫了一眼新闻，不懂有什么好激动的，又点开岳瑶发的语音信息。
    看江易在打电话，她便没点开扬声。
    “念念！你快看这个新闻！我有靠谱的人爆料说这个人就是季君衡，听说已经被拘留了好一段时间了。”
    “虽然现在还没有官媒的正式公告，但是基本上八九不离十了，周立尘跟我说季家的人现在都闭门不出，也不接受任何外界采访，这就是欲盖弥彰啊！估计再过几天就捂不住了。”
    “真他妈是个人渣，害了这么多人，早点送进去吧！”
    最后一条语音，岳瑶一直在骂脏话。
    程斯念听得心里怦怦跳，眼睛一直盯着江易的背影。
    是他做的？
    她又重新点进新闻链接从头到尾仔细看了一遍，才发现原来该条新闻讨论热度很高，已经上了热搜榜。
    当看到新闻中写的犯罪嫌疑人涉嫌在受害人意识不清醒的情况下，与其发生性|关系的内容时，她又浑身一个激灵。
    评论里的留言一直在不停地新增，有很多亦真亦假的留言说自己身边就有受害者，说得有鼻子有眼，引来一堆围观。
    而最吸引人眼球的是有网友爆料说犯罪嫌疑人在受害者的酒类饮料中下药，甚至还拍视频录下了性侵过程。
    网友煞有其事地补充了很多细节，立刻招来大量评论。
    有许多不堪入目的猥琐留言说求视频分享的，也有很多网友斥责其跟帮凶无异，趁机吃人血馒头。
    唇枪舌剑，吵个不停。
    程斯念看着那些所谓的爆料，不由自主地越想越心惊，越想越觉得反胃。
    下药，拍视频……
    所以她那天的神志不清，真的是那口酒有问题。
    她甚至试图努力回想，自己当时有没有在那个房间里见过摄像头。
    好像有……
    又好像没有……
    她想不起来了。
    她忍耐着不适重新去看新闻还有评论里的细节，也不知道自己还想看什么，就是控制不住一边看一边回忆当时的情形。
    已经打完电话的江易，刚挂了电话就留意到她脸色发白地盯着手机。
    “怎么脸色这么难看，是不是头晕变严重了？”江易心急地问。
    听到他的声音，程斯念下意识地立刻把手机屏幕倒扣在桌子上。
    她手忙脚乱地，几乎是把手机摔在了桌上。
    江易坐到床边担忧地看了看她，“除了头晕还有哪里不舒服吗？我叫医生过来看看。”
    说着就要去按铃。
    “别，我没事，我不头晕。”程斯念拉住他的手。
    江易半信半疑，“真的不晕吗？有没有觉得想呕吐？”
    她摇摇头，看着江易一脸关切，心里一发酸，钻进他怀里，用力抱住他。
    江易微怔，“怎么了？”
    “我没事，就是……”她想了想，“突然想回家了，不想待在医院了。”
    江易抬眸看了眼被倒扣在桌上的手机。
    “我现在不头晕了，都过了这么久了，我肯定没事的，要不我们不住院了，回家吧。”
    “你确定？”江易仔细盯着她的脸看了好一会。
    “嗯。”
    江易犹豫了下，还是答应了，“行，我刚才已经让人再开辆车过来给我们用，你先去换衣服，我去给你办出院手续。”
    程斯念拿着自己的衣服去了洗手间。
    洗手间的门刚关上，江易轻轻拿起她的手机看了一眼屏幕。
    眼色微凝，待看完所有信息，他又划回原来的屏幕页面，丝毫不差，再轻轻地照样倒扣屏幕放回桌上原来的位置。
    出院前江易又仔细咨询了医嘱，医生又重新开了药，提醒手腕的需要休养一周，尽量减少手腕的活动，至于头部的撞击，既然头晕症状已经明显有所缓解，也不会有大碍。
    江易这才放心地办了出院手续。
    小周很快把新的车送到医院，来到医院发现程斯念也在，暗自吃了一惊，想起了最近帮着在背后处理季君衡案子的事。
    陆家在背后帮忙给那些受害者请了最好的律师，本来有些受害者心有顾忌并不愿出来指认，也在这些律师的专业帮助下，最后选择站出来，也拒绝了季家提出私下和解的要求。
    现在季君衡的犯罪事实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实，抵赖不了，就等着案子进一步审理。
    季君衡大概无论如何都想不到，自己当时对程斯念下手会引来灭顶之灾吧。
    江易接过车钥匙，见小周还盯着程斯念看，立刻冷了眼色，“看什么？”
    “没，少爷，我……”小周惊慌失措，最近才意识到江易脸一沉下来，给人的压迫感原来这么强。
    他灵机一动，“我就是觉得程小姐跟少爷你实在太登对了，我从来没见过cp感这么强的情侣，比电视上的俊男美女看起来还配。”
    江易的脸瞬间转阴为晴，又问：“什么感？”
    “cp，cp感，少爷，couple~”小周忍不住得意忘形，“这可是现在年轻人用来形容情侣般配度的词。少爷，你不会连这个都不知道吧！”
    江易仔细从头到脚打量了他一眼，狐疑地问：“年轻人？”
    小周一僵，随即恼羞成怒。
    拜托，他只是长得有些老成，实际上还是很年轻的好吧！
    江易不理小周，跟程斯念上了车之后，他看了下时间，现在是下午3点钟。
    他提议，“我们去看电影吧！看完电影，去吃饭，然后再回去。”
    程斯念面露喜色，“不回去工作吗？”
    本来她设想是回家后，江易会在家办公的。
    “工作是永远都做不完的，就让叶清扬自己搞定去吧，今天剩下的时间我们就去约会。”
    “嗯，可以。早上这么倒霉，下午得吃喝玩乐补回来。”
    两人开车去到附近的商场，因为工作日的缘故，人并不多。
    程斯念挑了一部皮克斯的动画电影，看简介以为是搞笑冒险喜剧，看下来才知道原来是讲是穿越生死的家庭温情故事。
    程斯念看到后面一直默默流眼泪。
    江易一直在旁边默默递上纸巾。
    偏头去看她，两只眼睛湿漉漉的，在漆黑的电影里，被大屏幕折射出晶莹的光。
    她的眼泪又冒出来了。
    程斯念平时的样子挺沉稳的，公司里甚至不少人对她的评价是高冷，没人会料到她看电视电影的时候，泪腺却很发达，动不动就看得热泪盈眶。
    看完电影出来，两人又挑了一家西餐厅。
    江易盯着她通红的双眼，觉得又好笑又心疼，“带你来看电影是想让你开心的，结果你哭成这样。”
    “是电影拍得太感人了。”
    “没错，绝对不是因为你太爱哭的缘故。”他一边调侃一边将切好的牛排放到她盘子里。
    见她要拿起刀叉，江易赶紧阻止，“你左手别动，医生说了要尽量减少手腕活动，你要是想快点好就听医生的。”
    程斯念也不敢轻视，只能右手拿叉，直接吃现成的。
    吃完晚餐，两人驾车回到小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