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
    看到手机屏幕上显示着“瑶瑶”，程斯念按了接听键。
    “喂，瑶瑶？”
    “念念，我刚才已经把学长的名字和电话发给你了，他明天会用这个号码打给你，你一定要记得电话面试的时间知道吗？”
    “我看到了，明天下午三点，我不会忘记的。”
    “念念～”电话那头的岳瑶有些忐忑：“我知道你不想跟男老板共事，你真的没有怪我自作主张把你的简历递出去吧？”
    程斯念淡笑了一下，“怎么会呢，你也说了，那可是晟宇集团，京市本地最大的企业，没有之一，多少人抢破头都进不去。而且薪资跟福利确实很让人动心，我本来就是要回京市找工作的，肯定是挑给钱最多了。”
    更何况她现在的确很需要钱。
    岳瑶松了口气，“那就好。”
    “谢谢你，瑶瑶。”
    “你跟我之间还用说什么谢谢？等你拿到offer，我请你吃饭庆祝！”
    挂断了电话，程斯念若有所思。
    京市，她一直想逃的地方，没想到她最后还是要回来了。
    ——
    京市，晟宇集团。
    江易拿起桌上的纸质简历，翻开第一页。
    程斯念，女……
    他立刻把简历放回桌上，拿出手机给叶清扬发了条信息。
    “不行，再找。”
    十秒钟后，叶清扬哭丧着脸冲进了总经理办公室。
    “江总，江祖宗，我看着你走进办公室还不到一分钟，你就跟我说不行，你是压根就没看简历吧？”
    江易拿起桌上的其他文件，淡然地说：“我说了，不要女的。”
    叶清扬叹了口气，“我知道你不想招女的，但是之前我已经推给你十多个男候选人，你一个都看不上，我真的没辙了。”
    “那就继续找。”
    叶清扬按捺住怒气，一把拿走挡住江易的文件，用力拍在桌上。
    “江易，我告诉你，你如果不答应我面试这个候选人，我今天就发辞职信。”
    江易皱着眉，犹豫了。
    叶清扬在心里松了一口气，幸好这家伙还没有完全泯灭人性。
    “我已经连续加班三个月了，连认识新女朋友，去约会的时间都没有了。再忙下去，我可能会猝死的，到时候除了职场性别歧视，你还要背多一个虐待员工的罪名。”
    江易反驳，“我不是性别歧视，就是觉得跟男人一起工作更方便而已。”
    叶清扬想起上一任对他芳心暗许，导致影响工作，最后不得不劝退的女助理，觉得也不能怪江易。
    但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他自己的利益当然比老板的利益更重要！
    “江易，我明白你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但是，这个候选人很不一样。”
    他拿起简历，举到他眼前。
    “你看看，南市名校毕业，年年拿全额奖学金，这几年工作经验也很漂亮，有相关项目经验，英语法语也很流利。我已经电话面试过了，是我见过的这一批候选人里面最优秀，匹配度最高的。还是我一个学妹介绍的，给点面子。”
    见江易还在犹豫，叶清扬忍不住说：“这么好的候选人，错过了就很难再找了，看在我们十几年交情的份上，看一眼吧。”
    江易终于重新拿起简历细看。
    叶清扬赶紧趁热打铁，“下周她会来公司面试，具体时间我等会发给你。如果面试之后你觉得她能力确实不足以胜任，我也认了，绝无二话。”
    说完，在江易拒绝之前，迅速离开了。
    走到门口又回头说道：“你的新公寓已经找人清洁过了，钥匙在你左边抽屉，可以随时入住。”
    ——
    打包了简单的行李后，程斯念迅速订了机票飞往京市。
    她拒绝住岳瑶给她找的公寓，而是在晟宇集团附近找了个酒店暂住。
    第二天是面试日，程斯念早上醒来就再也睡不着，干脆起床，特地挑了一套得体的职业套装，化了个淡妆，提前出门，结果打车到晟宇集团楼下时，离面试竟然还有一个小时的时间。
    她只能在附近找一家咖啡店打发时间。
    现在已经是上班早高峰，店里的人特别多，大多是附近办公楼的上班族。
    程斯念取了咖啡后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掏出手机就看到岳瑶发的微信。
    “念念，祝你今天面试顺利，你现在到晟宇办公室了吗？”
    “我已经在公司楼下咖啡厅，等会就去面试，放心吧。”
    消息发出去之后，她打开摄像头，想拍一张咖啡厅的照片发给岳瑶。
    她随机找了个角度，却在摄像头里看到了让她皱紧眉头的一幕。
    点咖啡的长队里，一个身穿黑色西装的中年男人，正不动声色地往身前一位女士的臀部伸出手。
    程斯念不自觉地倒吸一口气，屏住呼吸，按下屏幕上的录屏按钮……
    江易一边走一边检查手机邮箱的邮件。
    今天咖啡厅里的顾客有些多，他眼角的余光瞥到迎面有人走来，他头也没抬，微微侧身，想让对方先过去。
    突然，一只手冷不防地用力扯了他的胳膊，他一个踉跄，直接撞到身边正在排队的人身上，手机也掉到了地上。
    “啊！非礼啊！”
    尖叫声突然在咖啡厅响起，引起一阵骚动。
    “这个人摸我的屁股！”
    被撞的女人很年轻，衣着朴素，正一脸惊恐地指着江易。
    咖啡厅所有人都震惊看着江易，立刻窃窃私语起来。
    江易淡定地捡起手机，环顾了下四周，对年轻女人正色道：“这位小姐，刚才有人拉了我的胳膊，我也的确撞到你了，但是我很肯定我的手绝对没有触碰到你。”
    年轻女人满脸羞愤，“我一回头就看到你，你还敢做不敢认，你要不要脸？”
    有围观的顾客义愤填膺，纷纷帮腔。
    “年轻人长得挺体面的，怎么做出这么下流的事？”
    “就是，人家小姐姐难不成还无中生有诬陷你不成？”
    “小姑娘，报警，别放过这种人渣！”
    江易耐心地解释：“这位小姐，你先冷静下，我刚才真的只是经过你身边而已，绝对没有做出任何非礼行为。或者你再回忆下，能想起来刚才在你身后左右排队的人都长什么样子吗？”
    年轻女子见他毫无畏惧，还镇定自若的样子，不觉得又羞又气，刚想破口大骂，咖啡厅里又响起一道焦急的嗓音。
    “抓住他，他才是色狼，别让他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