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齐似是不敢相信,他痴痴傻傻地瞪大眼睛,一脸惊喜地跪在王胖子脚旁,说话也不含糊了:“唉?真的吗?!唉嘿嘿!胖兄弟你真的肯帮我!?”
“嗯,没错,老齐啊,你想穿越、想重生,你得先死啊,你死得越惨,重生之后就越牛逼!”
听王胖子这么一说,老齐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好消息,脸上乐开了花:“唉嘿!唉嘿!对对对!唉嘿嘿嘿!胖兄弟你说的太对了!啊哈哈哈哈!”
“死得惨好!越惨越好、越惨越好啊!哈哈哈!”
王胖子转向秀兰,伸手指向她腰间的锁链,勾了勾手。
秀兰解开锁链,一根粗长黑大的四棱锥递到了王胖子手里。
“老齐!你仰头望天,伸直脖子,张大嘴巴!学我,啊——”
王胖子像一名看牙的大夫,哄着小朋友张开嘴检查。
老齐乖巧地仰起头,伸出舌头,抻直脖子,张大嘴:
“啊——”
王胖子单手拎起棱椎,尖冲下,对准老齐的嘴,正要按下去。
旁边一只手伸了过来,盖在了他的手上面。
然后是第二只、第三只、第四只,那些手或大或小、或长或短、或白或黑。
六只手一起握住了棱锥。
老齐等得有点不耐,一边饥渴地伸舌头舔那锥尖,一边“啊——啊——”地叫唤。
压下!
噗!
还在一直“啊——”的老齐,喉头突然被堵住。
一股血雾喷了上来,六只手被染红。
四棱锥剧烈抖动。
六只手一齐发力,一寸一寸。
连根没入。
从嗓子眼儿穿入心脏。
“唔……唔……”
发不出一丝声音,老齐眼球暴突、目眦欲裂,被捆住的身体剧烈扭动着。
王胖子拿刀在他脖子上一抹,迅速解开绳子,一脚将他踹入土坑。
上好的麻绳,一起埋了有点可惜,还会留下证据。
秀兰拉住锁链,猛地一拽。
噗!
四棱锥被拔了回来。
“呃!……咯……咯……呃……”
老齐像一只被割了喉的鸡,在坑中扭动、抽搐、翻滚、蹬踹,扬起一片一片泥土。
半晌,坑中突然发出一声嘶哑的低吼:
“啊……啊!系统!是系统!”
“呃……重生……我重生啦……哈哈哈……”
然后没了动静。
一股腥臭之气散发出来。
王胖子啧啧赞叹道:“这药劲儿也忒大了,他至死都沉浸在幻象中。”
另外两人是从犯,就不需要那么隆重的仪式感了。
趁他们药劲儿还没过,揪住头发,用刀在脖子上抹两下,确认动脉被划破了,再解开绳子推进坑里。
望着漆黑的坑洞和里面白花花的三具肉体,其中两个还在不停抽动,六人一时沉默。
自上岛以来,他们见过的、埋过的尸体也不算少,亲自动手杀掉的,这还是头一次。
他们早就预想过会有这一天,然而真的到来时,还是免不了有些许伤感。
不是为死者伤感,而是为自己。
为了生存,他们终于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荒岛求生,人人都说要杀伐决断、不圣母,真到这一步,并不是每个人都能毫无波澜地面对。
好在上岛半年以来,他们从杀鱼杀蛇开始,兔子、山鸡、野猪、渡渡鸟、羚羊,都杀过宰过,放血、剥皮、切肉、剃骨,煎炒烹炸、焖熘熬炖。
人,除了不能吃,也没有多大区别。
脖子上划一刀都是血,肚子里掏一把全是粪。
他们只庆幸,现在躺在坑里不停蹬腿儿的不是自己。
其实就差一点点。
看着那两具尸体渐渐停止了抽搐,王胖子心有余悸,“若不是小白被曼如救活,让咱有了防备,我们要是落在老齐手里,下场会比他们三个现在还要惨。”
其他人听了这话一阵后怕,顿时觉得这三人死得其所,自己是替天行道、为民除害,心里最后一点阴霾也荡然无存。
他们互相看了看,此时六人都是满身鲜血。
刚割了三条颈动脉,难免。
好在,为了不弄脏衣服,他们事先把衣服全脱了。
那都是用细麻丝针织的衣服,一条内裤都要好几天的人工,实在是舍不得沾染那三人的脏血。
王胖子从一边抄起几把铁锹、锄头,分给每人一把,准备开始填坑。
那坑挖得很深,足有两米多。
岛上经常下暴风雨,万一被冲出来就不好了。
为此肖恩专门开启宫殿,找了一处隐蔽的高地。
“等等。”李金库伸手示意,他拎起旁边一个陶罐,往坑里倒入一罐不明液体。
一股恶臭从坑里涌上来,其他人纷纷捂着鼻子后退。
“卧槽,金库你这是弄啥嘞?”王胖子捏着鼻子吐槽。
“粪汤子,从厕所里舀的。”
李金库扔下陶罐,躲到一边长呼一口气:“我想着,这样应该能加速尸体分解,让他们尽快变成肥料,滋养大地。”
“哦?金库哥还是你想的周到鸭。”白雷雷笑意盈盈,两只手在脸前不停地呼扇。
“嗯,我还特意从表层多撇了一些蛆。”李金库咧嘴笑道,白牙在夜色中格外显眼。
“我说来的路上一路都臭烘烘的,原来你背了一罐子这个啊!”秀兰也躲得远远的。
李金库抄起一把铁锹,凑上去填了几铲土,“好了,盖上就没味道了。”
六人都忙活起来。
填坑倒是快,只是填一层就要踩一踩,一定要踩实。
这么深的坑,如果全填满了再踩踏,必然踩不实,一下雨就会沉陷,被人看出来。
虽然这三人该死,但是从法律上讲,六人的行为肯定是违法的。
所以,他们还是要留点后路,万一将来回到文明社会,有人追究这件事呢?
之前在院子里时,肖恩拉上沈曼如和王胖子,就是和他们商量,先遣散众人,然后他们六个再一起处理这三人,也是出于这方面考虑。
如果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杀掉老齐,旁人就是想替你隐瞒都不好操作。
万一将来有人问起来,这么多人的口供很难保持一致。
不一致,就会引发怀疑和关注。
而他们现在这样搞,其他人都没亲眼所见,那么只要六人自己不说,尸体不被发现,这件事谁也查不到证据。
所以刚才杀老齐时,六人要一齐动手,这样才能把六人绑在一起。
一边填土,肖恩还一边嘱咐:“将来万一有人问起来,就这么说:我们把他们打了一顿,扒光衣服放生了,并且扬言不要再让我们看见,否则见一次打一次!所以,他们后来跑去哪里,我们也不知道。
邮轮沉没死那么多人,上岛以后死的也不少,这三个两个的不会有人深究。”
其他人纷纷点头。
填到还剩半米时,李金库从旁边拿出三棵树苗。
都是无花果苗,已经长到拇指粗细、半人多高,这是他们刚从营地里挖的,根部还带着土球,他们用竹筐背过来的。
他将三棵树苗立在坑中,呈品字型排列,其他人填土、踏实。
无花果生长迅速,用不了几个月,这三棵树的树根就能将坑下的尸骨大致掩盖住,到时可以再来检查一下。
顺便还能摘果子吃,这么多肥料,果子肯定很甜,也算废物利用了。
弄好后,李金库又从竹筐里拿出十几棵树苗,分给众人,在附近随机找地方种上。
如果这一带只有这里有无花果,太显眼了,得掩饰一下。
全部忙活完,六人身上沾了很多泥土,混着血、汗,粘腻不堪。
“真埋汰。”秀兰看着一身脏污,皱眉道。
沈曼如嘴角微挑,“杀人,没有不埋汰的。”
话音刚落,一道闪电划破黑夜。
裤!!衩!!!!!!
惊雷在天空炸响,豆大的雨点说下就下。
白雷雷仰头望天,嫣然一笑:“嘿,老天爷也来帮我们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