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
沈曼如在饭桌上正式宣布了石悦、林阳、赵信、孙娴四人的加入。
加上里奥八人、老刘两口子和他们自己六人,现在营地的正式成员一共有二十人。
石悦、林阳之前都在雇工的食堂吃饭,赵信和孙娴连雇工食堂也没吃过。
忽然一起吃小灶,他们才发现差距有多大。
雇工食堂的标准套餐是木薯粉条、一荤两素,粉条不限量,虽然比其它营地的伙食强多了,但毕竟是工地食堂、大锅饭,主打一个量大、管饱、齁咸。
而内部的小灶就不一样了,都是李金库或里奥他们亲自下厨,每道菜都是单做的,要么是华国传统名菜,要么是海岛本地特色。
饭桌是两个崭新的大圆桌,中间有转盘,正好每桌十人。
平时的标准一般是八菜一汤,凉菜、主食、果盘另算,午饭和晚饭都是如此。
今晚这一顿是迎新宴会,所以格外丰盛,十菜一汤,六荤四素,还上了酒水。
连餐具都比食堂的精致许多,造型各异,还画有各种文字或图案,唐诗宋词、勾股定理、佩奇、葫芦娃、李时珍、柯南、花仙子、爱因斯坦、路飞、孙悟空、左手定则、三级头、三上、悠亚、苏烈、鲁迅、椭圆面积公式、提莫,刻晴等等。
赵信正盯着他酒碗中那一丝不挂的悠亚图案出神,王胖子拍了他一下,挑眉自夸道:“认识?我画的。”
赵信红着脸咧嘴一笑:“嗯……启蒙老师。”
“屁,你的启蒙老师是我!”
孙娴在一旁翻白眼儿。
赵信连忙堆笑,一脸讨好道:“哎呀~她只是理论启蒙,而你是实践启蒙,不在一个层次。”
王胖子频频点头:“对对对,光有理论不行,还是要联系实际。”
石悦坐在沈曼如旁边,她端详着那些图案,好奇问道:“沈姐姐,这些图案好漂亮,你们是怎么画上去的啊?用的什么颜料?”
沈曼如放下酒碗,给她介绍道:“这是我们最新研发的彩陶工艺,参考了我国新石器时代的一些彩陶技术,用氧化铁粉末、贝壳粉末做颜料,画在陶胚上烧制而成。”
彩陶早在我国新石器时代就已大量出现,比较具有代表性的,就是距离现在7000多年前的“仰韶文化”。
仰韶文化是我国分布地域最广的史前文化,涉及河南、陕西、山西、河北等9个省份,持续时长2000年左右。
在仰韶文化发展期间,彩陶的大范围传播,被认为是我国史前艺术的一个高峰。
史前彩陶所采用的颜料,主要是一些常见的矿物质,比如赤铁矿的风化物——赭石,可用作红色颜料;磁铁矿可用作黑色颜料;而石英、石膏、方解石可用作白色颜料。
最初上岛时,王胖子在渔船那里挖过几桶铁锈泥,其主要成分与赤铁矿相同,都是氧化铁;而贝壳的主要成分与方解石相同,都是碳酸钙,因此他们尝试用铁锈泥和贝壳粉做颜料,用毛笔画在陶胚上,果然烧出了红色和白色的彩绘。
前不久他们掌握彩陶技术之后,众人玩儿心大起,纷纷跑到烧陶坊,逮住个陶胚就画,后来就烧出了这一批题材各异的彩陶。
听沈曼如介绍完,石悦等人露出了钦佩的神色。
这些人还真是不简单啊,啥都能搞出来。
沈曼如忽然想起什么,对石悦道:“说到颜料,石妹妹,你有空再做几个专门研磨颜料的小石舀、小石磨吧。制作颜料的话,必须将原材料磨得非常细才行,之前我们用磨刀石手动去磨,再用水飞法筛选,费时费力,有小石磨的话应该能节省不少人力。”
一听又有新活儿,石悦非常高兴,“好啊沈姐姐,我记下了。”
正聊着,旁边桌的菲比站了起来。
“曼如姐,各位哥哥姐姐们,今天大家高兴,我们几人准备了一个小节目,给大家唱首歌,欢迎四位新人加入。”
众人一听非常高兴,纷纷鼓掌。
只见里奥八人全部起身,站成一排,由菲比指挥,一齐唱道:“
年轻的朋友们,今天来相会。
荡起小船儿,暖风轻轻吹。
花儿香,鸟儿鸣,春光惹人醉。
欢歌笑语绕着彩云飞。
啊!亲爱的朋友们!
美妙的春光属于谁?
属于我,属于你,
属于我们八十年代的新一辈!
再过二十年,我们重相会!
伟大的祖国。
该有多么美!
……
”
入夜,炕上。
六人都喝了不少酒,早早地躺下了。
肖恩抬手刮了一下沈曼如的下巴,似乎是在质疑她的医术,“为什么胖子最先恢复?当时那药他不是吃得最多么?”
作为六人的领队,平日的沈曼如总是带着一股若有若无的强势气场,只在肖恩面前才有一点小鸟依人的样子。
她嘟着小嘴,指尖在肖恩胸口画着圈圈,“可能是人和人的体质不一样吧……”
肖恩用手指戳了戳她的额头,“你是说,我的体质天生阳气不足,不如胖子?”
沈曼如用手拍了他一下,娇笑道:“我哪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他胃口好,吸收能力好,又注意进补,顿顿吃海参,恢复自然快一些。”
论及消化吸收能力,肖恩对王胖子是心服口服,他的饭量只有王胖子三分之一,海参也吃得少。
想到这里,肖恩淡淡地叹了口气,“那估计我离恢复还早。”
“那也不一定。”
沈曼如妩媚地笑了笑,眼角带着春意。
她趴在肖恩耳畔,鼻息带着酒香,羽毛一般抚过他的脸颊,“我给你开个小灶儿。”
肖恩眉毛一抬,“哦?什么小灶儿?”
沈曼如坐起身,从炕前的柜子里拿出一个小罐子,从里面挖了一勺药膏,递到肖恩嘴边:“来,张嘴,啊——”
肖恩知道这肯定是好东西,张大嘴吃了一勺,随即皱起了眉头。
“嗯!这个药膏怎么一股骚味儿?”
沈曼如故作神秘:“这里面新加了一味药引子。”
“哦?什么药引子?”
“豚卵!”
沈曼如捂着嘴哧哧笑了起来。
虽然她说的是中药名,但肖恩还是听懂了。
上次李金库给小猪做去势手术,她特意留下的,泡在高度酒精里。
肖恩一把抱住沈曼如,借着酒劲儿趴到她耳边:“等我好了,也给你开个小灶,请你吃豚卵。”
“啊!你坏死了!”
沈曼如羞涩地娇嗔:“一言为定。”
“姐姐,你给肖哥哥吃的什么好东西啊,给金库哥也来一点叭。”
白雷雷从草帘子前边探出一个小脑袋,眼巴巴地看着二人。
李金库粗眉微拧,他对那豚卵非常抵触,“呃……还是算了吧,我觉得我快好了。”
“给。”沈曼如将药罐子递了过去。
“金库哥,你张嘴。”
“我不想吃。”
“等你好了,我也……”白雷雷最后几个字几不可闻。
“好好好,我吃。”
李金库听话得把药吃了。
“给我也来一点吧,这两天亏空大,我想再巩固巩固。”
王胖子枕在秀兰臂弯里,舔着嘴唇道。
“你可以了!”
“这药不适合你吃!”
“同类相食可不太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