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轨道是他设计的?哟,那是真有才华啊!”
“哎呀,你这么说我倒是想起来了,李延宁还受过皇上旌表过呢!”能受旌表的人,必然不差。
“但是我听说他出身微寒,连寒门都不算。”周郎中家的夫人道。
在座的哪位不是官家女眷,真心疼女儿的可舍不得女儿嫁去贫苦人家操持家事。公婆都是农家人,还不晓得粗鄙成什么样。
“要我说啊这顾家的长公子顾淮谨才是好女婿人选。王家的王誉竹也不错,可惜听说已经定亲了。”
“王誉竹跟谁家的小姐定亲?”
“听说是悠州官员的小姐。”
“可惜了,这章恒也不错。”
……
夫人们喝着茶聊着各自听到的消息。大家表面上说着自己的看法,转头又会再去核对消息,表面一套,暗地里一套,大家都玩得熟练,把在座夫人的话完全当真才是真傻。
另一边也有小姐的茶话会。一群娇娇艳艳中,最瞩目的当属王昊尚书家的嫡女王沅芫。
“王妹妹生的好相貌,想要个什么样的如意郎君?”一个小姐问道。
“自然是样样都好,还得对我好的郎君。”王沅芫道。
“那王妹妹可有心仪的人选了?”
“你搁着打探我消息呢?我才不告诉你呢!”王沅芫才不上当,她可不会忘记她的小姐妹曾透露了自己看上的才子,隔几天便传出那才子另娶她人的消息,娶的那女人还是小姐妹的死对头。
她才不着急呢,她娘说了要让她挑个自己满意的。
在所有人都好奇李延宁是什么样的人,到处打听他的消息时,处于八卦中心的李延宁推掉所有宴会邀请,已经迅速收拾起心情开始准备殿试了。
沈辙、沈颂冕轮流给他介绍朝廷情况,让他有个心理准备。尤其是朝中之事,沈辙和沈颂冕更是掰碎揉细了跟他说了。
尤其是皇子间的党派之争,随着皇帝的年岁渐老,身体日渐衰弱后更加愈演愈烈。
皇上生有四子,大皇子是王皇后所生,是嫡子,十六岁时便被封为皇太子。太子品德最好,能力优秀,可惜天妒英才。
在一次狩猎中不幸被射杀,中毒身亡,只留下一个女儿,由王皇后亲自抚养长大早已经出嫁。而射杀太子的凶手至今未查到。
二皇子封康王,是俞贵人所生,生母地位低,但是大皇子擅武,颇有先皇遗风,起初是受皇帝重用的。
可后来的炎城一战,康王兵败受伤后,跛了脚,不再受皇上重用,渐渐淡出权利争夺的中心,成了一个闲散的王爷。但边境依旧还有对康王死心塌地的将领。
三皇子封肃王是淑妃所生,淑妃本是一个宫女,因貌美体贴得了恩宠,到现在也是最受皇帝宠爱的妃子。三皇子表面风度翩翩,随和儒雅,但其实城府最深。
四皇子封晋王,其生母是石贵妃,母家是江州世家,家中极其擅长经商,富可敌国。在各处闹灾荒的时候,有几次平州、北州的军需都靠着江州石家筹集,因此受封为皇商。
四皇子看似性子直爽,说话不过脑,但其实从未出过差错,反而靠着真性情得过皇上夸赞。
皇上自从太子死后没再封太子,康王这些年低调极了,朝中不少人都站队肃王和晋王。沈家是纯臣,不沾惹任何皇子,这点李延宁老记着,他也将继续奉行。
沈辙还给他泼了冷水,会试第一名不代表就是一甲,不好好表现,同样到二甲去。
李延宁:“……”他以为自己稳了,现在只能继续努力。
李延宁知道沈辙对他抱有很大期望,他的大师兄沈颂冕可是探花郎,他再差也不能比师兄差。
殿试考一篇策问加皇帝面试,策问是他的强项,面试近来也有两位大佬轮流训练,李延宁自信能应对过去。
五月初一,殿试开始。早提前三天,礼部便来了礼官对这些新进的贡士进行礼仪培训。
这日一大早,李延宁和胡鹏程穿上分发的统一制服,到宫门口等候。
这次的会试总共录取了一百零六名贡士,到了殿试这一步,这一百零六名贡士最少也是同进士出身。大家紧张中带着期待。
李延宁和胡鹏程到宫门时,那里已经来了不少人。
大家见到年纪轻轻的两人纷纷侧目,欧阳恩一句:“延宁、鹏程,这边”让所有人都看过来,原来这位就是会元,大名鼎鼎的李延宁!
李延宁与众人拱手打招呼,大家以后就是同科进士,在朝为官有了同榜之情。一会儿后顾淮谨也来了,他依旧端着冷淡的俊脸。
李延宁见到了会试的第二名到第四名,第二名和第四名都是年纪较长的男人。第二名叫吕震嘉,齐州人;
第三名是章恒,是个二十岁出头的年轻人。第四名叫常仲宇,是个微胖的中年人。
王誉竹在第十名,知道李延宁得了会元后颇有微词,有些愤慨。
榜上前十的文章是贴出来供人查看的,李延宁的实力如何与之同窗三年的王誉竹还是了解的,只是他对自己同样很有自信,却一直居于李延宁之下让他不服气。
太阳升起来后,宫里的公公开始让各位贡士按排名分列两队有序进宫。李延宁这是第一次踏进皇宫。
京州的皇宫与他前世的故宫还是不一样的。这里的宫殿以黑为主,显得庄严又有气势,在阳光的照耀下,更显恢弘大气。
他们走过长长的走廊,来到了大殿前的广场上,这里已经摆放着桌椅。他们按照自己的排名依次站在相应的桌椅旁边。
等了一会儿后,皇帝上朝,所有人跪拜高呼“吾皇万岁万万岁”,起身后公公宣布殿试开始。
皇帝将刚写好的策问题交给大学士,大学士捧出试题授予礼部官员,再由礼部官员放到殿外的黄案上。
在一阵吹角声后,文武百官及考生跪拜行礼。起身后,公公高喊着“入座”,李延宁等众贡士才坐在椅子上,开始磨墨。礼部官员开始分发题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