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走在前面的那人转角过来,四处打量着寻找同伴,虞杳瞅准时机,故技重施,一个凌空突跳,膝盖只顶他蒙面而去;
显然,此人警惕性比之前三人都高,他歪头躲过致命一击,并张嘴就大喊;
“你是何……”
“噗嗤……”
匕首入刃的声音,伴随着鲜血一同洒出,卡在喉咙的话,终究是没机会再说出;
“砰——”
那人应声倒地,虞杳立即后退,后背紧贴着土坡准备再次出击;
此时,后面的人听到动静,就抽出随身携带的兵器;
“唰……”
且边走边问;
“出了何事?”
“老三,说话!”
见无人应答,那人愣了愣,便壮起胆子往前头;
不想,才拐个弯儿,视力极佳的他,看到了前方躺在地上的同伴,立即就转身想要退回去,且且大声喊叫;
“来人,快……嗯……”
虞杳甩出刚才那男子的长刀,正中此人胸口,他梗着脖子朝虞杳的方向挥了挥,然后就倒地;
但他刚才的喊话,也彻底惊动了赖虎威几人;
“去那边儿看看,出了何事!”
在对面山脚下烤火吃干粮的赖虎威,扔了手中的食物指着五名手下怒声吩咐。
“是——”
其中两人齐声回答着,提着手中的刀就便对面黑暗处而来;
虞杳立即弯腰,捡起刚才死去那人手中的长刀,轻跳上土坡,蹲身荒草堆后,居高临下盯着朝这边儿而来的两人。
俩人跨过路边儿沟渠就开始谨慎起来,且背部相对前后互相掩护,待转过弯儿,迎风而来的血腥味儿,以及地上黑黢黢的两团,立即让他们意识到危险,走在前面的那人开始喊叫;
“何人?有种就出来!”
虞杳……
对不起!
她没那玩意儿!
“男子汉大丈夫,何必鬼鬼祟祟?”
她也不是什么男子汉大丈夫!
这时,对面山脚下的赖虎威喊话了;
“出了何事?”
两人立即扭头,刚才喊话的那人便回道;
“赖爷,出……”
“噗嗤……”
一把长刀直扎向他脖子,鲜血洒的前面那人满背都是;
然后,整个人向前倒去……
后脖颈间温热的液体瞬间变凉,同伴的身体抽搐几下也没了动静,前面那人直接被吓傻,动也不敢动!
正这时,赖虎威提着手里的大刀气势汹汹的朝这边走来,虞杳蹲在原地没动,一手摁上腕间的袖箭;
“嗖……”
“来……嗯……”
那人刚回过神想要大喊求救,一只筷子长的利箭,从右侧方穿过他的脖颈,声音瞬间戛然而止……
至此,十一人已被虞杳消灭的七人,剩下的四人她倒是不担心,就怕娄商被他们劫持!
想到这里,虞杳依旧在蹲在原地不动,看着赖虎威跳过沟渠朝这边而来,她却盯着对面山脚下,最前面的那辆马车;
若她所料不差,车里肯定是娄商!
“谁?”
“给爷出来受死!”
赖虎威看见自己四个手下趴在地上不动,带着野兽般的狠劲大喊,整个人也愣在原地不敢贸然上前!
寒风吹的四周的枯草‘窸窣’作响,血腥味儿也越发浓郁,黑的四周唯不见人影,赖虎威不由得后背一凉;
许是为了给自己壮胆,他挥舞着手中的长刀再次大喊;
“无耻小儿,给老子……嗖……”
“啊……”
一只袖箭射中他的右肩,瞬间发出惨叫,对面看守马车和货物的三人齐齐一愣,其中有两人急忙朝这边儿跑来;
“来……来人……快快来人……”
跪倒在四具尸体旁边的赖虎威,整个人浑身一颤,忍不住就大叫起来;
因为,他嗅到了死亡的味道!
见此,心里有些发慌的虞杳又补了一箭,可惜只射到赖虎威的侧腰;
“来人……快救老子……”
赖虎威被恐惧淹没,躺在四具尸体中不停喊叫;
而另外两人已经上前,虞杳便悄悄从另一面跳下去,直朝对面的马车奔去;
唯一留在对面看守的那人,在发现虞杳后已经晚了;
“你……”
匕首直接割断他的脖颈,虞杳果断朝最前面的马车而去,接近马车时她停下脚步;
“车内何人?”
听到熟悉声音娄商激动的回答;
“六儿,是我,娄商!”
虞杳赶紧上前掀开车帘,见车内确实只有娄商一人,且他并未被捆绑,便急急道;
“敬诚兄出来驾车先走!”
娄商一愣,立即道;
“六儿……”
“快走,不然来不及了!”
虞杳声音带着丝丝颤抖,娄商不敢多言,咬着牙强忍着身上的疼痛爬出马车,坐到前面的车辕挥舞鞭子打马;
“驾……”
隐约听到后面有马蹄声传来的虞杳,知道是漕袁山追来了,也顾不上解决赖虎威,掏出一物扔进一旁的火堆;
“嗖……”
窜天猴屁股带着莹莹火光冲上天,在半空炸裂;
“砰……”
红色的火光耀眼而美丽,虞杳却希望柯丞和架炎能看到!
“嗖……”
一个响哨吹起,躲在不远处的初一便立即跑上前,虞杳跨上马背便前方跑去……
不一会儿就追上前面的娄商,情急之下,虞杳朝娄商大喊;
“抓着我的手爬上马背!”
娄商心里虽然害怕,但也知道生死关,容不得一点儿犹豫,便手抓住虞杳的手,一手紧紧抓住缰绳,颤颤巍巍的起身,在马车的颠簸下,咬牙爬上马背;
“抓住缰绳骑稳!”
虞杳大喊一声,手起刀落,割掉挂着马车的绳索……
没了马车的拖累,驮着娄商的马跑的飞速,虞杳却清楚的知道,漕袁山的人很会追上他们!
她咬咬牙,对娄商大喊;
“一会儿不管发生何事,都不要回头,一直往前跑,直接去千举军营,那里有人接应你!”
“六儿,我不能……”
“伯父伯母以及你的家人,都已被我送出去,敬诚兄不必忧心!”
此时此刻的娄商,看着到这等时候,没有一点儿退缩,也没有一点儿后悔的虞杳,他的心里首先有了后悔的念头……
或许,他不应该向她求救!
那样,不会将她牵连至此!
想到什么,娄商却也坚定对着虞杳喊话;
“六儿,你既唤我一声兄,我便不能扔下你一人独自面对,无论如何,我会留下来陪你!”
虞杳不由加重语气,直白的对他道;
“你留下来只会让我陷入被动,你必须离开!”
一时,娄商语塞,知道自己手无缚鸡之力,留下来只能是拖累,便不死心道;
“哪里可搬救兵?你告诉我,我前去找人救你!”
虞杳想了想,便郑重道;
“去千举军营!”
说完,虞杳突然勒马,朝娄商的马屁股狠狠抽了两鞭;
“驾……不要停!不要回头!”
“六儿……一定……保重……”
娄商的声音随着马蹄声越来越远,而虞杳却掉头,骑马往回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