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皇被云谣讥讽似的语气哽住,随后低头叹了声气,“你一直都是我魔族的王女,这一点从未改变过,未来也不会变,这个位置只能是你的。”
云谣的母亲是他的发妻,也是陪他生生死死过来的。
他负了她,她死前已经对他很失望了……
他不能再……
不能再让他们的孩子对他失望。
“这个时候知道告诉我这个位置永远是我的了。”云谣讥笑,“我说过,我永远都是自由的,我永远掌控着自己。而不是被你们所谓的为我好来插手我要走什么路。”
云谣没兴趣继续和魔皇继续纠缠下去,且不说轮回以前的那个她对这位魔皇的父爱早就失望,轮回后的她对他就更没有什么感情了。
“如果你只是要说这些废话,那我想,我们这场对话是失败的。”
云谣转身就要离开。
魔皇心急的不行,“你不想让我来操控你的命运,那就打算让临叙来掌控你吗?”
“如果我所料没错,你现在完全在他的掌控之下,你口中所谓的自由并不是绝对的自由。”
云谣停住了脚步。
不得不说,魔皇这番话确实让她有了停下来继续去和他聊的欲望。
“听您这意思,是有办法让我脱离他的掌控?”
看见云谣再次转过身,魔皇心里松了口气。
但更多的是无奈。
从什么时候开始,父女之间就已经需要用功利和利益来计较得失了?
“我能帮你,但你也需要答应我先前提的要求。”
“那就没得谈了。”
云谣微笑,她最讨厌被威胁。
“临叙不会伤害我,我就算是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修炼,他源于对我的愧疚,也不会对我动手。时间长一点没关系,我总能脱离他的掌控。”
“可你提的那个要求不一样,如果我不答应,死亡对他们来说不过是时间问题。”
“你!”
魔皇被云谣气的不行。
偏偏云谣还在火上浇油,“你不该和我提条件的,如果你直截了当的告诉我如何能离开临叙的掌控,我或许心情好就应下了你说的那个要求。”
“可你总是以一副命令式的头吻来和我商讨,我不喜欢。”
魔族为她做过什么吗?又何曾护佑过她?
唯一的记忆,就是面前这个所谓的亲生父亲不顾她的生命安危,毅然决然发兵人族,然后才有了后来所有的事情。
“我这个人向来恩怨分明,让我护佑他们,也得看看他们为我做过什么。”
魔皇不说话,垂眸,魔族……确实不曾做过任何一件于她有利的事情。
就连他这个亲生父亲,也永远都是利益至上。
可笑啊……
可笑他到了快步入混沌的年纪,却要经历这么一遭。
“罢了。”魔皇释然地笑了笑,“本就是我欠了你母亲,也欠了你的。”
看着魔皇周身散发的强烈的魔气,云谣眉头紧皱,“你这是要做什么?”
“云谣,父君时日不多,现下唯一能为你做的,就是助你获得真正的自由。”
磅礴的力量从上空快速涌下,最后全部挤进了云谣的身体里。
“嗯……”
云谣感觉自己的身体快被这股磅礴的力量撑破,力量越来越多,她的每一寸经脉都被这股力量充斥着,她能感觉到她的修为在疯狂上升。
“你这是要做什么?”
力量一时太多,她根本承受不过来,心脏不停的跳动,好像随时都要炸破。
“云谣,不要排斥,自然而然的接受这股力量。”
魔皇散尽毕生修为,让它为云谣所用。
“我给你的力量虽然不能在短时间内就让你突破神明的桎梏与临叙抗衡,但接下来,只要你遇到我族子民,包括神族遗址中那些先祖的神魂……只要你想,皆可为你所用。”
这是魔族藏典阁中的禁术,非魔皇,不得知。
力量快速脱离魔皇的身体,魔皇整个人都萎靡了下来,皮肤一寸一寸地老化,经脉和骨头也开始一寸一寸的断裂。
“我对不住你娘……”魔皇眼中含着泪水,“从我坐上这个位置起,一切就都身不由己。”
“我知晓这不是借口,所以这是我能为你做的最后的事情。”
魔皇抬头,面前出现一层白雾,白雾中缓缓浮现出一个红色身影。
“她好像……来接我了……”
魔皇缓缓勾唇,身体逐渐虚化,最后化为乌有。
云谣一滴眼泪都没掉,她无法与魔皇共情。
但……
很感谢他临终前赠送的力量。
云谣握紧拳头,这就是强大力量的感觉,她感觉身体力量前所未有的充沛,整个人的精神状态也非常好。
“我滴娘!”
系统刚刚差点就被这股磅礴的力量从识海中硬生生逼出来。
“不愧是活了上千年的魔皇,他这力量实在强大。”
云谣赞同地嗯了声,可紧接而来的是担忧。
“魔皇的力量尚不足以比肩神明都有这么强大,可想而知,临叙的力量有多强。”
神明,果然不是一般人能抗衡的。
“但他最后说的那一句话明显就是为你留了底牌,我想,打败那个大魔头逃出去应该也不难。”
系统越说越虚,声音也越来越小。
云谣耻笑系统,“你但凡说的大声点,中气十足一点,我还能相信。”
系统不甘示弱,“那大魔头确实是厉害啊,你现在的实力在他面前可能就是蚍蜉撼大树,不自量力。”
“我知道。”
所以现在,她必须要想另外一个办法。
聪明人可不能只靠拳头来解决问题。
这么想着,云谣走出了大殿。
临叙一直在外面守着。
云谣想,临叙这人也是奇怪,明明有那么多的事情需要他去决策他去做,可他却偏偏还守在外面,故作情深,给谁看呢?
“他死了?”
临叙这话虽然是问句,但却带着肯定。
“死没死,你进去看一下不就知道了?”
还好系统有点用,能够在临叙面前替她遮挡住刚刚得到的那股力量,所以临叙现在根本没有察觉到她的实力有所变化。
“自然是死透了的。”
临叙心有怀疑,漫不经心的问道:“怎么想着把他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