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意思。”
云谣勾了勾唇，没有马上离开。
或许多停留一会儿，还能得到一些意料之外的信息。
而且，无垢城的星月蝎一族也不只有这个城主，万一有人冒充就是为了挑拨离间，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何必这么生气。”
又来一个人。
声音浑厚，气息浓重，不是普通的黑狼所能拥有的。
云谣竟也不自觉收敛起自身气息，对方太强，实力感觉可以和临叙比肩，所以云谣还是得谨慎一点。
不能人没救到，把自己搭进去了。
“不是说让你少来？”
女子声音明显有些气愤，但气愤之余，还多了些面对熟人的亲昵，以及不自觉的抱怨和撒娇。
“底下的人不懂事惹你生气了，我来哄。”
“要你哄？”
女子语气明显软了许多，“让你少来是为你好，一旦被那些人发现你现在获得了自由，之后会有大麻烦，对于你对于我们的计划，没有好处。”
男子漫不经心地嗯了声，并没有把这话放在心上。
于他而言，他并不需要受这些东西的束缚。
“听说，那头蛟龙跑了？”
“嗯，已经让黑狼去找了。”
女子其实并不相信黑狼的办事能力，否则不会这么久，一点有用的东西都不知道。
但现在正是用人之际，黑狼足够忠心，也能用用。
男子嗤了声：“受了那么重的伤，怎么可能自己跑得了？”
“你的意思是，有人帮她？”
女子说完又否决了这个猜测，“无垢城中的妖族已经尽数在我掌控之下，妖族之中暂时也没发现祁越的行踪，还有谁能帮她？”
“还有一个人。”
云谣几乎在同一时间屏住气息，直觉告诉她，这个人知道她的存在，并且很清楚她目前的状态。
“谁？”
男子勾唇，意味深长地一笑：“魔族那位公主与那个蛟龙交往甚深，你忘了吗？”
“可她……”女子突然抬眸，“那这件事就棘手了。”
如果真是那位公主，碍于她的身份，他们也不能针对的过于明显。但她又插手了这件事，卷了进来，就不得不除……
“你有绝对的把握确定是她？”
男子唔了声，声音冷漠，“宁可错杀，绝不放过。”
“好，听你的。”
云谣挑眉，看来，对方对她和云娘的关系了解的很清楚，对她的背景也十分了解。
既然如此，那就看谁先死。
“云谣，我们现在怎么办？”
“自然是先添堵。”
云谣口中的添堵，就是把整个地牢闹的天翻地覆。被关起来的妖族倾巢而出，哪怕受了伤，但是这么多妖族一起动手，破坏力还是很可观的。
光亮下，云谣一身红裙，离开了地牢。
身后，是双方妖族的纠缠。
火速回到云娘住处，看到云娘依旧稳稳靠在床上，云谣还是松了口气的。
“我想有一件事情可能需要得到你的求证。”
见云谣面色凝重，云娘赶紧直起身来，“是发现了什么？”
“无垢城中，除了那位三城主是星月蝎一族，可还有其他星月蝎？”
云娘愣了愣，“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吗？”
“阮龄是无垢城中唯一一个星月蝎……她是变异体，主族就是很普通的蝎族。正是因为出了她这个强大的变异体，所以蝎族才会在如今的妖族中有一席之地。”
云谣勾唇，“那看来就没错了。”
云谣将自己刚才的所见所闻尽数讲予云娘听，“你们平时的关系相处起来很差吗？看她的样子，似乎并不打算留活口。”
云娘摇摇头，苍白的唇色衬得整个人格外柔弱，“她虽性子要强，一直以来都不肯屈居季之和祁越之下，但那也仅次于政见不同。我们几个人私底下的关系还是很不错的，也算是从小一起长大，会不会是弄错了？”
“而且外敌入侵的时候，她为我挡了一剑，是致命伤口，这种也是装得出来的吗……？”
云谣也不想刺激云娘，转身给云娘倒了杯温水让她润润嗓子。
“有些事我也不想说的太绝对，但事实恐怕就是如此。”
“一个人若真想得到些什么，那这种程度的苦肉计都只是手段而已。”
云娘嘴唇嗫嚅，想说些什么，可发现好多话现在都有些苍白。
“另外，我搜了云姝的魂，很遗憾，什么也没搜到，所以迄今为止也不知道他们要什么。”
他们做事很谨慎，半点蛛丝马迹也没留。
但，“之前听你说，阮龄是依靠活人的鲜血来维持生机和力量，现在那些妖族正在人族大肆捕猎人族提供给她。”
“怎么会？”
云娘猛地想要站起来，结果一不小心牵动伤口，整个人剧烈地咳嗽起来。
“往常，她需要用到的鲜血都只是从人的身上提取一部分，而且必须要经过对方的同意，现在怎么会？”
云娘不能接受并非是因为她太过善良，而是这件事一旦做的多了，必定会引起人妖两族的矛盾。
届时，人妖两族开战，无法避免伤害的只会是低等妖族和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人族，平白增添无谓的伤害。
开战的结果必定有一输一赢，妖族各自为政，巴不得利用战争来巩固自己的地位。
人族不一样，他们依靠的是团结的天道山。
这么一权衡，妖族胜算不大。
“简直就是疯了！”
“云娘，你好好想一想，他们为什么如此断定你一定知道些什么有利于他们的秘密？是不是有什么东西被你忽略了？”
“不会啊……”云娘头有些痛，“我又不是无垢城的城主，我能知道些什么？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么多年我一直游离于妖族之外，除了……”
云娘整个人忽然定在那里，而后看向云谣，“除了，域外战场的秘密……”
那是他们蛟龙一族世代守护的秘密……
“域外战场？”
云谣忽然想起那次在神族遗址见到的茧，这些事情之间会不会有什么联系？
“其实也不算秘密，当年那场大战，众多的高等妖族都永久地留在了那里。”
“可是，他们要知道这个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