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你所见的,名叫打铁花,是前人匠师们在铸造器皿时,无意间发现的一种技艺。”
两人走在喧闹的大街上,李成儒向杨佑安解释着打铁花的由来:“这种技艺始于南国嘉兴年间,兴于前朝万历年,距今已有千年历史。现在除了京城能常见之外,还有一个地方这种技艺很是常见。”
“哪里?”杨佑安听李成儒虽说也大致了解了一些。
“从京都一路往东去,途径黄州,那个地方对于打铁花这种技艺甚至喜爱。”
李成儒一路笑着,看着四周,遇到一些卖些人偶或是吊坠之类的小玩意的摊子都会凑过去看看,把玩着那些小物件的同时还不忘跟杨佑安说着这些。
“为何?”杨佑安原本明白的差不多了,但是听见李成儒后面的话又顿感疑惑。
“有两个原因,第一个相传在南国嘉兴年间,一个村子遭遇大旱,村民为了祈求降雨,自发捐资修建庙宇并铸大钟放置其中。”
“当时正值夜间,村民们将家中铁器熔化成铁水,以祈求丰收和消除灾难。但在这個时候不知道从哪飞来一群乌鸦,它们在树上不停的盘旋盘旋。其中一个年长的村民拿着两支蘸有铁水的柳木对着乌鸦击打,铁水飞溅形成金色火花,照亮夜空,乌鸦受惊飞散,而在后半夜突然天降大雨,大旱也由此而解。”
“这打铁花真有如此神奇?”杨佑安听的很迷糊了。他不明白一种技艺竟有通神明之灵。
“那倒也不是。”李成儒挑了一下眉头,“如果真有这般神奇,几年前妖人祸国,弄的天下冬时极寒,夏日极旱时只需要打打铁花即可,又何须道人下山收伏妖孽,稳定天下。也许当时只是碰巧罢了。”
“那第二个原因呢?”杨佑安点着头,对李成儒的话也是赞同,若打铁花真有如此神奇,又何须请那走马道人下山。
“这第二种便跟道士有关。”李成儒呵呲一笑,嘴里还不停的哎呀着。
“啊?”杨佑安闻言紧皱眉头,嘴里发出惊讶的声音。
“你说这巧不巧,这打铁花其实也跟道人有关。”李成儒摇着头,无奈的笑着。
“打铁花其实最初与道家有关,是道士们为祈福禳灾、驱邪镇宅而举行的一种法事。他们使用铁水击打,创造出璀璨的火花效果,以此祭奠他们那位传说中早已成仙的祖师,太上老君。”
李成儒说完大笑着:“你就说巧不巧吧。”
杨佑安听着却是一点都笑不出来,反而他还很是困惑:这世上真的有仙人吗?真的有人得道成仙吗?
他不清楚,他也只是听人说过,包括几年前那场武国联手妖人祸乱衍国时,只听得有人说当今陛下最后没办法,上了走马观,请了位仙人下山来收伏妖孽。
道家也是因此,再次被封为国教。
“你去过青楼吗?”杨佑安正想着问题,却被突然站到自己面前的李成儒的一个问题给问懵了。
“没…没去过。”杨佑安神色有些不自在,双眼也是闪躲着李成儒的双目。
“走,我带你看看。”说罢,李成儒便拉着杨佑安的手要往前去。
“李兄,你我皆是读书人,怎可去这些烟柳之地。”
杨佑安用力甩开李成儒抓住自己的手,有些愤愤的说道。
李成儒被杨佑安甩着一下,也有点懵,只觉得自己的胳膊像是被什么东西打了一拳似的。
“不错啊,看你瘦瘦弱弱的没想到还这般有力。”李成儒揉着自己的胳膊,眼中甚是满意的上下打量着杨佑安。
“正和说了,自己从小常常和伯父上山打猎,气力自然不差。”杨佑安言语间,眼神里有些鄙夷的看着李成儒,像是在说亏你还是读书人,竟然还去这些地方,真是有辱圣贤。
当然,李成儒也从杨佑安的语气和眼神中看出了他对自己的想法,但李成儒却不以为然,而是硬拉着杨佑安,穿过一条街道,绕过几个弯,最后停在了京城有着京城第一青楼之名的醉花楼下。
春风绵绵,到此寻欢作乐的人络绎不绝,走了一批又来一批。
杨佑安抬头看了一眼牌匾,只见上面写上着“醉花楼”三个大字。
醉花楼外表华丽,被装饰的富丽堂皇。门口挂着大红灯笼,燃放着香火,诱人进入。
最后杨佑安在李成儒的推攘下,神情和身体极是不愿的穿过进进出出的人群,踏入了醉花楼的大门。
杨佑安一进门,就能感受到氛围的独特性。醉花楼里的内部布置精美,墙上挂着锦绣的屏风和彩绘的画像,屋内充斥着桂花、檀香等香气。这里的女子们穿着华美的衣服,化着浓妆,有的女子被抱在男人怀里,不停的做着挑逗的动作。
杨佑安看着这些,只觉的心脏跳的疯快,就连呼吸也变得十分急促。虽然在赶考的路上曾听人说起过青楼里的风景,当时虽觉得新鲜好。
虽然也曾想过,但是当自己真的走进这个之后,看见眼前的这一幕幕,只觉得自己的心脏在疯狂的跳动着,血液也在沸腾翻滚。
“李兄,要不我还是……”杨佑安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有些不对劲。就好像身体里有什么东西在脑海中捶打着自己,于是他就想跟李成儒说:还是回去了吧。
可当他转过身,李成儒早已不见了身影,只留下自己一个人,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
“哟,瞧这位公子面生,想必是第一次来我们这醉花楼吧!”就在杨佑安四周环顾寻找着李成儒的身影之时,只见两名浓妆艳抹的女子朝着自己走来。
“不…不是,小生是来找人的。”杨佑安心神慌乱的对着两名女子行了个礼,正准备转身去找李成儒的时候却听见其中一名女子说道:
“公子既然是来找人的,那必定是常客了,怪我们姐妹二人眼拙,没能认出公子,敢问公子找的是哪位姑娘呀!我看看她现在是否有空。”
“不是,我…我没来过,我是来找……朋…朋友的。”
杨佑安此刻已是心神慌乱,磕磕巴巴的向两人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