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度,”周玉也回头看着孤冷站在那里的男人。
他是强大,但他也是从孩童时期成长起来的。
在那之前,他肯定是受到了很多不公的对待。
关于他父母的死,她已从那些传闻中猜到一些。
她再深查一些,就明白是怎么回事。
裴度将周玉也纳入怀,安静地拥抱着。
周玉也感觉到裴度的脆弱,有些心疼:“晚上还工作?”
“嗯。”
“我去你那边陪你?”
“好。”
“……”
周玉也想咬掉自己的舌头。
*
裴骞他们这群人集体破产,集体被送进医院的消息,瞬间就在贵圈里炸开了。
而今晚,也是姜氏的不眠之夜。
姜家主直接进了医院,晚上还要动一场紧急手术,姜家大部分人都死气沉沉的等在了医院里,仿佛一下子就失去了主骨心般。
姜逢他们这群人并没有完全能替代姜家主,外面那些人,姜家的华信集团董事们,多数是服姜家主的。
本就被裴家那边的手段吓得不轻,掂量着以前那些旧交情撑着,现在姜家主进了医院,大家就各自寻找着出路了。
可不能扎在这个死胡同里。
“他们都往外撤了,我们姜氏就算能撑也撑不了几天,大家还是拿拿主意吧。”
安静的医院走廊外面,有人低沉的开口。
他们现在都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说起来也是可笑。
姜家那么大一个家族,底蕴那么深厚,可到了这种关键时刻,他们姜家却是一个能站出来的人也没有。
面对裴氏的手段,他们任何人的手腕都不好使,也无力使出来。
姜冉霏给外面的姜司南打电话,把家里这些情况跟他转述了一遍,回头听到族中的人说出这句话,她只想笑。
这个时候就知道靠一个老的主持大局,姜家养他们又有何用处。
为了姜家,姜冉霏直接将自己公司里的那些资产全部抽调了过来,就是为了维持该维持的大局。
可他们这些人呢?
出了事,一个个就知道依赖躺手术室里的老人家。
也不是十几岁的人了,他们都是她的长辈,享受着姜家的好处,到了关键时刻却眼睁睁的看着什么也不做。
现在坐在这里问他们拿主意?
简直可笑。
结果是没有人回应。
姜冉霏这个时候站出来,“现在是爷爷的手术期间,你们想要谈正事,也该找个合适的地方,而不知道聚集在这里。”
姜冉霏站出来,就有点惹得他们有些不悦了。
但没有人说什么。
“听冉霏的,大家先回去,这里留几个人就可以了。”
姜夫人看十几号人堵在这里,也是闷得慌。
而且,姜氏还需要他们去想办法拯救。
不能把时间浪费在这里。
姜逢沉着脸没有说话。
看只有两个女人开口,族里的这些男人就更不悦了,“我们现在这种情况,没有一个能主持大局的人领导着,去了该去的地方也做不出什么来。”
“是啊,还得等家主出来,姜家才有个方向走。”
“冉霏,你到底是女人家,不太懂家族的事有多么的复杂,而且,我们现在也需要镇得住场面的人站出来。你也看到了,裴家那位根本就不给我们活路,以你之能,怕是连对方长什么样也没正式见得上,谈何给我们主持大局?”言语间,全是对姜冉霏的轻视。
无非就是嫌她是个女人罢了。
姜冉霏嗤冷一笑:“那你们这些天选之子倒是给我去彰显你们的能耐啊,坐在这里等个病人出来主持大局算怎么回事?”
“你怎么说话的,我是你的长辈!”对方立即怒了。
姜冉霏讥笑:“你算什么长辈,姜家出这事,你可有给姜家出过半分力?没有就给我闭嘴,别把你烂了牙的臭气喷我一脸,我嫌恶心。你们这些人,我算是看清楚了,也不伺候了,爷爷出来,我会离开找我哥去,至于族谱,爱删就删,我姜冉霏不稀罕!”
说完,她大步离开。
“她,她……太放肆了!”
被气得差点心梗的长辈,脸一阵青一阵白的指着姜冉霏离开的方向。
没有人理会他。
随着姜冉霏的离开,其他人也是讪讪的离开。
姜逢几人留了一个人下来,其他都是姜夫人这样的女人,她们就算是跟着回去,也没办法跟着加入商量。
不如让她们待在这里。
*
周玉也窝在裴度的房间沙发里,手捧着手机,裴度就坐桌子那边办公。
期间不时的抬头往她这边看来,周玉也跟莫云筝约了时间联合药厂那边出品一款烧伤药膏,合同方面周玉也不需要出面,但她得亲自看过药膏成分表,以及书写说明书。
莫云筝就是要她参与一份,不给她闲下来的时间。
周玉也将该回的信息都回了,放下手机,回头看了眼那边的人,还在认真工作。
她也不打搅,想着在这里躺会儿就回她的屋。
结果,她自己却是睡着了。
裴度走到燃香的位置,把上面的那些东西灭了,转身把人捞起来抱进卧室里。
刚放下,周玉也转个身就继续睡。
裴度看了半响才出去。
一觉醒来,周玉也倏然而起!
周玉也掀开被子下床,发现这房间是裴度的,往旁边的位置看去,并没有发现躺人的痕迹,她自己霸占了裴度的床。
她打量了眼这间卧室,很符合裴度这个人的风格,摆设简单,桌子,床,两米宽的大柜子,柜子边还夹着衣料边,一看就是关柜子时没关好。
周玉也走过时,就鬼使神差的把柜子打开一点,发现一间衬衫掉柜底下了,难柜夹住了。
周玉也弯腰去捡起,挂着衣服的衣架钩子就刚好把一个盒子给钩了出来。
“哗啦”一声响。
周玉也看到散出来的袖扣之类的昂贵物品,也是有些尴尬。
她抓起一件东西,正要跟袖扣一起放回去,忽然就顿住了。
“这是!”
周玉也把手里的东西举了起来看,脑海瞬间就闪现了一些久远又模糊的画面。
“怎么了,”裴度打开没有关紧的门,声音有些沙哑,显然刚被这里边的动静吵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