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国公夫人这次设宴是为着家中女儿的及笄礼,这位三小姐可是徐国公和徐国公夫人最喜爱的女儿,这次的及笄礼办的十分盛大。
夏眠晚到得不算早,但也不算迟。
裘夫人见到了夏眠晚笑着打了个招呼:“裴少夫人。”
“裘夫人。”
添了礼之后就可以吃席看戏了,徐国公夫人这点还是很贴心的,没把夏眠晚和郑家的女眷安排在一桌上。
夏眠晚刚坐好,旁边的裘夫人就贴过来同夏眠晚说话了。
自从《曼月楼》开张,夏眠晚邀了裘夫人之后,裘夫人对夏眠晚的态度就热情了不少。
“裴少夫人,最近《曼月楼》可有什么新戏没有?”开席前,各位夫人都会找人闲聊的。
夏眠晚见裘夫人一脸兴奋,失笑:“新戏要下个月上。”
“有没有什么新消息?能透露吗?好叫我也去吹吹牛!”裘夫人继续问道。
“下一出戏应该叫《月明归》,首饰和衣裳都会上呢。”
裘夫人闻言抬起了手腕,露出了手上戴的《飞天》限定一等套装里的手链。裘夫人这一手叫桌上的其他夫人都看了过来。
“裘夫人,你居然抢到了《飞天》的一等套装啊?太厉害了!好羡慕啊!你怎么抢到的?”
裘夫人乐乐呵呵地笑道:“我前一阵经常去呢。”
“裴少夫人,你们的周边套也太少了啊,不能多出一点吗?”席上的其他夫人问道。
夏眠晚笑着说道:“这些事我都不管的,我们桑掌柜全权把控的。”
“啊……还想跟你开个后门呢!”
谈笑间,郑夫人和郑少夫人也都坐好了,听到了隔壁桌传来的笑声,有些不喜。
“一点规矩都没有。”郑夫人自上次被尘哥儿当面说了一顿之后,就开始恨毒了夏眠晚。她当然不会觉得是尘哥儿不想认她,她只会认为是夏眠晚害了尘哥儿,不让尘哥儿认郑家。
夏眠晚连眉头都没皱,继续笑着同其他夫人谈笑风生。
“郑家姐姐这是怎么了?如何不高兴了?是不是我们有哪里照顾的不好?”徐国公夫人招呼完了所有的客人,这才过来,一过来就听到了郑夫人的呵斥,还以为是自家人惹了事,连忙问道。
庄飒飒也懒得替婆母转圜,一声不吭地坐在一旁装死。
倒是坐在郑夫人旁边的黄夫人开口解释:“是说裴少夫人呢。”
徐国公夫人暗暗皱眉,不过徐国公特意交代了她要多拉近和郑夫人的关系,于是和颜悦色地说道:“郑家姐姐如何为这些事生气呢,不值当的!”
庄飒飒诧异地看了一眼徐国公夫人,徐国公夫人为何今日态度如此这般好。
郑夫人点点头,撩了撩衣袖,“有些不知道规矩的人,下次还是少请些好。”
徐国公夫人闻言连面上的笑容都挂不住了,郑夫人是个什么品级呢也配教训她?只是想到了自家老爷三番五次的交代,她只好强自按了下来。
裘夫人也是被自己家老爷交代过的,于是也只好尴尬的看着夏眠晚笑了一笑。
倒是同夏眠晚一桌的其他几个夫人,都觉得有些下不来台。
徐国公夫人的态度和裘夫人的态度是不是能说明……郑家也是他们的一环,试探试探。打定了主意之后,夏眠晚开口了。
“郑将军都请辞了,郑夫人还这般嚣张,连国公夫人也敢教训?也不知道是谁没有规矩。我们这么多命妇都在呢,谁在闹笑话呢。”夏眠晚声音绵软,看起来也是人畜无害的,只是这话说出来却叫徐国公夫人更是如坐针毡。
这要是再帮着郑夫人,自己的脸面还要不要了,国公府的脸面还要不要了。
徐国公夫人打算强自忍下,夏眠晚确是不肯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
“是什么?”郑夫人吃过夏眠晚的亏,倏地站了起来面对着夏眠晚。她倒是想看看,夏眠晚还想要说什么。
“是国公府有求于将军府呢,不然郑夫人如何能教训国公夫人啊……”夏眠晚这话一出,全场哗然。
与夏眠晚同桌的夫人简直都看呆了,裴少夫人怎么声音不大,说出来的话却这般膈应人。
徐国公夫人被闹了个红脸,她还以为裴少夫人再怎么样也是个和离过的,总是知道自己该低人一头的,谁能想到竟然如此厉害,说话还如此的直白。
反驳是肯定要反驳的,关键是怎么反驳。
徐国公夫人没开口,全场的夫人都看着国公夫人要怎么回应,这一个回应不好可真是会面子里子都一块丢。
郑夫人冷“哼”一声,“夏眠晚,你这话说得奇怪,请了你这般人,我教训你几句怎么了?你这样的人,我提醒提醒国公夫人别邀请又怎么了?你少在这煽风点火了!”
夏眠晚面色丝毫不变,“郑夫人,我的闺名旁人可叫不得,我今日是裴少夫人,我代表的就是裴家,郑夫人好大的气性,虽然将军府和国公府势大,可是我裴家也不是任人欺凌的。”
说完夏眠晚站了起来,继续说道:“郑夫人口口声声我这般人,我这般人,可是郑夫人不要忘记了,我和夫君的婚事是圣上赐的婚。我夫君深受皇恩,郑夫人的意思是我夏眠晚有负皇恩还是怪圣上识人不清?”
徐国公夫人这下急了,连忙推了推郑夫人。
郑夫人也不是真的不知轻重,连忙说道:“和圣上有什么关系?”
“郑夫人可要记清楚了,我和我夫君是圣上赐婚的。”
郑夫人冷着脸道:“我没有那般意思。”
徐国公夫人还想要打圆场,却被夏眠晚拦住了,夏眠晚似笑非笑地看向了徐国公夫人,“徐国公光风霁月,我还当国公夫人也当如此,却想不到国公夫人会不顾是非黑白施压于我,欺辱于我裴家,真是好了不起的国公府,徐国公府如此捆绑将军府,所图为何?
我裴家算是看清楚了。既如此,我裴家却不是个爱热脸贴冷屁股的,更不是会颠倒是非黑白的。我夫君还在渝北为陈国鞠躬尽瘁,想不到原来国公府竟然是如此看待裴家的。
这样的地方我也是待不下去了,如梦如竹,我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