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陈浩一根烟到了尽头,才缓缓开口:“你想知道军队什么这样我都说说,你给的这半包烟可是好东西,村子里到了晚上会摇铃,所有人都聚集在大楼的地下室睡觉。军队则醒着解决晚上遇到的危机。”
路桥微微点头,这烟给的不亏。
陈浩踩灭了烟头再度开口:“每天中午的时候会有一只神鸟送信过来,里面有谜题。如果知道答案,村长的日记本有记录的话,大概率可以化险为夷。要是没有,就要绞尽脑汁了。你听到了今天的是新命题,那么晚上会发生什么我也不知道。我负责保护方圆,基本上如果我死了,方圆就会死,相对的地堡下面的你们也都会死。”
路桥这才反应过来,白发老人在涂涂写写的东西就是日记本,向下的通路也确实有一个地下室。
说到这里陈浩指了指稍远处:“既然你也给我了好东西,我也不可能为难你,村子里有两个种植园,一个辛苦一个好些,我带你去小镇东边,一整片地你跟着镇南混,镇南是农科院的教授,反正一切听对方的,对方也就会保护你了。工作没有工资,资历等于一切,听老大的就对了。”陈浩解释道。
路桥一愣,明明从公司出来了,怎么还是自己公司那一套?
“干活还没钱吗?”路桥反问。
“有的活是有的,主要看工种重要性和特殊性,当然现在也没有货币体系,你从外面带来的钱确实可以私下购买物品,当然也会有以物换物的情况存在。”陈浩开口。
两个人走向东面,老远就看见一片一片的田地。
路桥看着远处正在松土的一群人,清楚那些就是以后的同事了。
“烟都给你了,这个火机我也没有留着的必要了。”路桥说着,刚刚点烟的打火机也递了过去,一个黄铜的打火机。
路桥清楚,自己这个打火机最多还能用个三四天,煤油耗尽就是摆设,能用的时候当人情送出去,绝不会错。
陈浩有些惊讶,藏好了烟笑着接过打火机:“也别说我过分,外面的物资都是稀缺品。这把刀给你,我们算是扯平了。”
路桥伸手,拿过陈浩递来的东西。
一包烟加一支打火机换一个氛围好的工作和一把匕首,路桥感觉是赚的,陈浩自然也感觉是赚的。
那是陈浩绑在裤腿里的一把匕首,跟小雅的似乎是一样的,路桥小心翼翼的接过抽开来看了一眼,打磨的相当锋利。
陈浩一把将路桥的手按了回去:“嘘!这种东西藏好了,财不露白,而且你要记住,这里犯罪跟外面一样。四周有哨塔,白天基本都在巡视,区别是这里不管什么罪,一律死刑。其实也不是死刑,就是把你用木栅栏关在外面,但根本没人能熬过一夜。”
路桥下意识抬头,看见了四个方向四个高耸的哨塔开口:“小雅白天在哪站岗?”
“为了防止长时间一地的松懈和怠慢,基本每天都是轮换的,我也不知道。怎么?喜欢人家女孩子?”陈浩打趣的笑着。
“没,只是那是第一个在这个村接触的人。”路桥解释道,此时自然是看不见小雅的,但眼前最近的东面哨塔上有这三四个人显然都拿着弓箭,高处更晒所以都带着帽子和兜帽遮挡身形。
“喜欢就追,外面有家室也没事,因为鬼知道你还出得去嘛。这里年纪稍大的都是外面有一个,里面有一个。当然了,不要有压力,大家都是觉得出不去了,所以组成新的家庭有一个依靠,真的哪天能出去,关系自然就断了。”陈浩拍了拍路桥的胳膊。
听到陈浩这话,路桥三观都有些炸裂,尴尬的笑着:“我单身狗好吧,对了还有一个问题,也是我最后的问题,就是大家都来自同一年吗?”
这个问题的答案很关键,同一年就代表大家至少在同一条时间线上,虽然时间线会不断向前推移,但只要跟外面的时间线一样肯定就能出去。
但如果大家都来自不同的时间段,聚集在这同一个时空,那事情就太复杂了,回去的可能性几乎等于是零,甚至路桥会脑补村子里的大家其实都已经是死人了。
能这样问,路桥也是因为玩多了剧本杀自然想到的。
陈浩笑了笑:“时间线是正常的,之前有讨论过,但今天是哪天我就不知道了,在这里没人认真记录日期,高塔上有时间,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死,记那种东西干嘛?”
“今天是24年6月3日,我最后看过一眼时间,可惜我手机也没电了。”路桥呢喃想掏出手机,思考着陈浩说过的财不露白,说不定未来还能拿来以物换物呢就收回了手。
“我建议你忘却时间,否则在这里每一天都是煎熬。镇南老爷子,新人给你了。”陈浩冲着田里的一个老者开口。
说完的陈浩推了一把路桥,路桥踉跄的小跑向山坡下,小山坡的惯性,等路桥自己站稳已经在田里了。
陈浩离开了,镇南身边跟着几个糙老爷们都走过来,打量着路桥。
路桥看着年纪稍大的镇南老人笑了笑:“我叫路桥,您随便吩咐。”
镇南也没多说:“我们是东面农耕队,负责给中晚两顿饭提供食材,你这个身板开荒就算了。第一天,压榨你也不合适,我们这里不算忙,这个水桶,出镇子往前两百米有一条小溪,出镇每次最少要结伴组成两人,不是怕一个人偷懒,是怕没人提醒发生危险。你把这个水缸打满之后,送六十根玉米去中心最大楼的后门就成了。最后,响铃了就去大楼里躲着。”
路桥点着脑袋记住了镇南说的事情,镇南则拍了拍一侧的小男孩:“这是小鬼,他负责跟你打水,这样可以解放王宏伟,我们开荒就方便了。”
身侧的几个糙汉开始自我介绍。
“打水之前是我和小鬼,现在交给你了,小心蛇虫鼠蚁,咬一口疼几天呢!”王宏伟笑着。
“我叫方硕,我们工作去了,不闲聊了大家!”方硕拿起了锄头走向田地。
“陈晨,遁了,好好干。”冷漠的汉子陈晨连忙跟上方硕。
还有没打招呼的,也都埋头做事去了,原地只留下小鬼和路桥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