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昌倒是单独面对过丁黟,是因为他总用一双恶心的眼睛看人,丁黟怒了,找个机会狠狠收拾了他一顿。
下次遇到丁黟,郭昌想起身体被打的痛,恨不得离她远一点。
找不到伤口,医生也看不出任何问题,就是痛,一动就痛。
何家看他不顺眼,离了他何华灿现在又找不到其他人接盘,只能将郭昌留着当何家苦力。
吃得最少,干的活最多,一不顺心,何家几个男人一起上,揍得他哭爹喊娘。
更恐怖的事,何华富总用一双奇怪的眼睛看他,看得他心底发毛,有时还会过来摸他。
郭昌逃不掉。
他这样的人,本就欺软怕硬。
何家威胁他,只要他敢跑,他们后脚就去登报,言明他的好事。
郭昌质问何家:“你们说出我的事,就不怕何家受连累?”
何家大哥十分光棍,“何家有我们就够了,四弟废了,小妹毁了,凭什么你可挣脱?”
何家老大最近也是过得憋屈,以前他打媳妇王翠芬,王翠芬不大敢抵抗,现在只要他敢扬拳头,王翠芬便威胁他,“敢打老娘,老娘就将你家的好事传出去。”
何家老大本来不怕,可是何家四个儿媳妇全站在一起,总不能因为四弟和小妹的事情,其他兄弟全部和妻子不和吧?
何家将所有的愤怒,全部转移到郭昌身上。
郭昌每天都过得水深火热,虽然他偷偷跑去报名,但后脚,大队长就将他报名的消息传给何家。
考试前一天,丁黟等人提前去往县城,直接住进招待所里。
努力一年,他们不想功亏一篑。
考试当天,郭昌连何家大门都没能出来。
一个月后,通知书陆陆续续送达,偏西村知青点十一人,十一个人全部考上大学,其中,丁黟考得最好。
那天,丁黟接到录取通知书,望着上面鲜红的红字,露出绝美的笑。
刚好,雪停,太阳从厚重的云雾中探出头来,照射在丁黟扬的脸上,她那张仅清秀的脸,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这一次,换我有美好的未来。”
经历那么多世界,还手握大道规则,如今,丁黟已经不需要询问幺幺,便知道有哪些人是打算回来,哪些人不打算回来。
还想回来的原身,其灵魂会一直在丁黟左右,观摩她的做事方式。
不想回来的原身,早早就去投胎,让丁黟能在保持人设的同时,按照自己的方式生活。
世界已经不值得孙秋美留念,她早早的便去投胎。
分别的日子,十一人吃了一顿散伙饭,第二天提上行李,言明以后有时间再相聚。
其他人都是先回了一趟家,丁黟没有,一年前送出的那封信,石沉大海,家里人也没有主动联系过她。
“就当孤儿好啦!”
丁黟如是安慰,送走其他知青,她收拾好行李,踏上京市的火车。
一到了京市,先去买了两套房。
一套在二环内,一套在学校附近。
丁黟表示,缺钱,她是不可能缺钱的,好在买房不用票,否则还有点为难。
填报志愿时,丁黟只填了一个学校,那就是京大。
京大不同的专业,录到哪个去哪个,她不挑。
其实是丁黟偷懒,不想自己伤脑筋选择,干脆将选择权交给学校。
考试的时候,她不想太出风头,所以选择控分。填志愿时,同样,她从第一格,到最后一格,按照招生专业排序,全部填满后,丁黟就不管了。
拿到录取通知书,人已经到京市,不久将去报到,丁黟也没有重点关注过。
她本来想选择躺平,后来想想,在这个时代,躺平不符合孙秋美本人的意愿。
那便,做出一番成绩,不枉她来走一遭。
二月,春寒料峭,京市的天气,鲜活的肉~体还裹在厚重的棉衣里,来抵御寒风的肆虐。
丁黟穿行在京市大街小巷,热衷于去每个地方打卡,拿着一个伪装改造过的高科技相机,到处留影。
寒风中的第一关,人迹罕至的长城上,人声鼎沸的天坛,带着特色文化的胡同巷子,皆留下丁黟停留的痕迹。
开学前两天,丁黟才停下来,同时见到十一人中其他五人。
他们报考的学校都在京市,其他几人则是分散在全国各地。
“秋美,我蹲守好几天,以为丢了呢?”江梅上前给她一拳,戏谑道。
丁黟龇牙,白了她一眼,没好气道:“大姐,你一个天天做农活的女知青,以为自己是娇滴滴大小姐,力气都大不知道嘛?”
江梅变白了许多,想必这段时间在家里过得不错。据她曾介绍,是京市隔壁市的人,据说有个姑姑在京市,她来这么早,丁黟并不奇怪。
幸好丁黟提前搬到学校这边的房子,否则还发现不了,学校门口蹲着的江梅。
“三天,我现在住在姑姑家,后天再去学校报到。”
江梅跟在丁黟后面,看着她顺着学校门口街道,然后从某条胡同穿进去,拿出钥匙打开房门。
“秋美,你住在这里,房租很贵吧?你真没回家看看?”江梅好奇打量周围,等丁黟伸出手,邀请她进去后。
“这……好漂亮。”
江梅震惊,感觉自己眼睛看不过来,这所院子,从外面看,平平无奇,可是走进去,发现院子大得出奇。
庭院中间,是一株巨大的海棠树,还不到花期,海棠只有星星点点的花苞。
庭院往后,是一栋漂亮的洋楼,三层高,洋楼左后侧位置,露出玻璃花房,里面有各色茶花,开得正艳。
左边,有一处类似葡萄架,架子地下,原木色的秋千架在前后摇晃。
“进来吧,杵在门口干嘛,当门神?”
丁黟瞟江梅一眼,发现其嘴角有可疑液体,顿时不忍直视。
随着丁黟走进屋,江梅顿时闻到一股浓郁的肉香,还有淡淡的草药味。
嘴角的可疑液体,分泌得更多。
“好香啊,是什么?”
“鸡汤,熬了几个小时,一会喝点,暖暖身体。”
丁黟脱下外套,顺手放在门口衣架上,看到江梅这里摸摸,那里看看,也不管她,自顾自走进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