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雅娴心如死灰,留仙楼,京城就有一个留仙楼,想不到她是在留仙楼中,是谁将她送过来的?列郡王府到底发生什么事?
列郡王府真的没有吗?
一时间,施雅娴痛不欲生。她还是擦干眼泪,打算先在留仙楼蛰伏起来,背后之人没杀她,就证明她还有用,她还要为列郡王府报仇。
不能污了列郡王府的名声,所以坚决不能承认自己是施雅娴。
想明白之后,施雅娴没有反抗,认真接受老鸨的调教,即使羞耻异常,调教之余,她利用各种手段打通京城的消息。
又调教了三个月,老鸨放出风声,拍卖留仙楼新花魁的初夜。
施雅娴坐在红色飘纱后,一言不发,安静做她的雅娘子,她要忍耐,要走出留仙楼,就必须承受。
竞价结束,施雅娴被送回房内,见到一位意外的故人梁谊。
梁谊是兵部武选司郎中梁德泽的嫡次子,两家府邸挨着,施雅娴和梁谊从小玩到大,算是青梅竹马。
列郡王不得重用时,梁谊就天天往列郡王府跑。列郡王被重用用,梁谊更是被压着往列郡王府跑。
列郡王府势大,为了避嫌,郡王府所有的孩子都是低娶,到施雅娴也不例外,列郡王思考再三,还是决定将施雅娴嫁给闻克己,一个耕读之家出来的孩子,读书一般,有点小武功。
干啥啥不成的那种,相当于列郡王牺牲所有孩子的婚姻,换取东启帝的支持,证明他没有多余的想法。
……
梁谊在施雅娴房内待了一夜,施雅娴问了一夜的问题。
列郡王府已经没了,一年前,有江湖杀手进入京城,列郡王府无一活口,归途中的列郡王知道后,悲恸欲绝,吐血而亡。
东启帝下旨严查,却什么都没有查出来,如今,世人已知的除了列郡王的女婿闻克己还活着,其他人皆已经被收殓下葬,包括她。
第二天,一早,梁谊复杂的看着施雅娴,转身离开。
施雅娴在留仙楼待了好几年,一直不得外出,她在留仙楼里,见到形形色色的公子哥,他们大多为她而来,却从不露出惊讶的表情,雅郡主在京城也算名人,这么多人,那张脸不可能没有人不认识。
施雅娴越发不安。
施雅娴二十五岁,已经在留仙楼待了八年,八年,她不知道自己迎来送往多少人,要不是心里那点愿望支撑着她,她许多次都承受不住。
出去,一定要出去。
为了这一梦想,施雅娴放下身段,主动勾引,却什么都没有套出来。
东启帝驾崩,新帝上位,没多久,新帝驾崩,东台国陷入混乱中。这也是施雅娴第一次离开留仙楼,跟着其他人逃难。
京城陷入厮杀,已经分不清谁是谁的人。
施雅娴逃出京城,却在京城外遇到光头的闻克己,闻克己也认出她,将人带在身边,和一群分不出服饰的人在一起,打着清君侧的旗号,进入京城。
闻克己将施雅娴推出来,以已故列郡王女婿的名义,召集了不少人,而后,施雅娴再一次被关起来,只有在她需要出现的时候,才会出现一下。
施雅娴找过闻克己多次,闻克己皆视而不见。
无奈施雅娴只好兵出险招,以自杀威胁。她知道,她现在就是闻克己手上的一颗棋子,除了这条烂命,别无他法。
闻克己出现是出现了,只是嘴角噙着讽刺的笑,说出来的话却冻~人心弦。
“施雅娴,你以为现在的你还是当初的列郡王府雅郡主吗?只要我愿意,你随时可以变为留仙楼的雅娘子。”
施雅娴抓住他话中的漏洞,问道:“当初是你送我去留仙楼?”
闻克己哈哈大笑,直接承认,“没错,是我,可惜幕后之人你想不到。”
“是先帝?”
闻克己笑声一愣,阴沉脸道:“既然知道,那你就认命。施雅娴,怪就怪你是雅郡主,可惜,待我大业已成的时候,世间将再无雅郡主,只有雅娘子。你已经脏了,配不上我。”
闻克己的态度让施雅娴看出端倪,闻克己只是马前卒,背后还有人。
施雅娴想方设法开始逃,一次都没成功。
闻克己兵败,逃亡时候,施雅娴趁机逃脱,最终落到别人手中。
施雅娴一次次逃,一次次失败,辗转在多人手中,他们看不起她,却想利用她。很久之后,施雅娴才反应过来,东台国没了,施家宗室也已经没人了。
一夕之间,只剩下她一个人。
最初的愿望一直没有实现,她不知道曾经的列郡王府到底发生什么事,不知道晚年的东启帝发什么疯。
浑浑噩噩中,她想找一个答案,想要救下列郡王府,想要救救黎明百姓,免受战乱。
……
丁黟长舒一口气,本事不大,口气挺大,再让施雅娴再活一辈子,她也做不到,幸好现在是她丁黟。
接收完剧情,丁黟换下一身嫁妆,换上轻便的服装,打开门朝院外走去。
循着记忆,来到主院漪澜院,院名因靠近水而得名。列郡王妃闺名陈妙嫣,此人在院中抱着奶嬷嬷瑟瑟发抖,看到丁黟进来,身体瑟缩,更加抱紧奶嬷嬷。
丁黟这一看,忍不住想翻一翻毫无优雅可言的白眼,失误,又被认出来了。
想想也对,那会她跟个杀神似的,大开杀戒,冲进来的杀手九成以上死在她手中,认不出来才怪。
施雅娴是标准的大家闺秀,除了多读了点书,和京城中柔弱不能自理的闺阁女子没什么两样。
“方嬷嬷,去外面看看,本郡主有话要和母妃说。”丁黟喧宾夺主,开始发号施令。
陈妙嫣躲了躲,觉得不妥,壮着胆子站出来,“嬷嬷,你先出去,我和这位…说说话,去吧,其他人我不放心。”
不知道如何称呼,陈妙嫣停顿了下,支走方嬷嬷。
丁黟不由得高看她一眼,说胆小吧,确实胆小,别以为她没看到还在抖的某人。说胆大吧,也算胆大,居然敢一个人面对丁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