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字迹变化的余烬，脸上神情顿时变得古怪起来。
好家伙。
自己做了这么多准备，就是为了得到瓦尔哈拉。
结果这家伙轻飘飘的一句，就想摘桃子了？
还说谢谢？
谢谢要是有用的话，那乞丐大概是这世上最富有的人了。
不过问题来了，它为什么会想要呢？
感受着背后逐渐发烫的翅膀刺青，余烬明白现在是谈条件的好时候。
即使他早就想让这神秘意识远离他，但现在既然对方主动要，那不趁机谈点条件就很对不起他这‘恶魔代理人’的名头啊。
“你想换个地方居住？那你得先结清房租啊。”
说完，柯尔特之枪并无任何变化。
余烬冷笑一声，松开手，任由瓦尔哈拉重新坠地。
“不想谈？你这是感谢我的态度吗？”
嗡——
一阵令人头疼欲裂的噪音自余烬脑海中炸响。
显然那神秘存在试图用更高效的方式，跟余烬交流。
但余烬明显不能承受，这些超出人类频率所能接受的信息。
最终无可奈何的神秘天使意识，终于还是老老实实写字了。
毕竟弄傻了余烬，对所有人来说，都不是件好事。
‘把它给我，我给你纯粹的永恒之心。’
不得不说，这家伙开出来的条件很是诱人。
即便对方是天使，但只要跟自己做了交易，那必然是真实有效的。
且相关细则也会规定所谓的‘纯粹’定义。
只是如此轻易就将永恒之心拿出来交易，这就证明，这玩意对它至少不是什么稀奇玩意，至少没有瓦尔哈拉更重要。
所以即便它提出的条件，达到了余烬心理预期的目标，可余烬仍旧没有松口。
“我可不是什么大慈善家。”
“用破烂换这个奥丁重宝，怎么看都是你更赚吧？”
柯尔特之枪上的动静陷入了沉默。
显然它也意识到自己答应得太过容易，才导致了余烬临时提高了心理预期。
在短暂的沉默过后，字迹重新一个一个显现。
只是这一次，柯尔特之枪的枪身已经变得通红一片。
显然，柯尔特之枪承载的极限也即将到达。
毕竟不是真的冈格尼尔，它无法承受过于庞大的意识。
‘我再给你留一对翅膀，日后会救你一次，不论对手是谁。’
说完，知晓柯尔特之枪极限的天使意识，如潮水般退去。
全身通红的柯尔特之枪，也在慢慢地降温。
而这也代表着天使意识，是最后一次出价了。
沉吟半晌的余烬，觉得火候差不多了，当即点头道：
“成交！”
【契约成立】
……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这天使意识，必须要自己同意之后，才能离开自己的身体。
总之这一次能去除隐患，换来一堆东西，绝对称得上是血赚的生意！
重新捧起瓦尔哈拉的余烬，就见到储物袋中，那颗灵魂之石自动滚了出来，撞进了瓦尔哈拉其中一扇门中。
然后自己的背部，再度发光发热，一缕缕白色絮状光芒，顺着余烬的手进入到了瓦尔哈拉之内。
与此同时，余烬左边胸膛之中，无数纯粹的白色光芒聚集，渐渐地有了颗心脏的雏形。
这就是它所承诺的纯粹永恒之心。
不过余烬现在的注意力，全在眼前的瓦尔哈拉之上。
本来破败不堪的瓦尔哈拉，在接受了那神秘的天使意识之后，顿时大放光芒，一股强横无匹的力量自其中显现，再度压得周边空间出现了不稳定的崩溃。
紧接着一颗已经彻底失去了活力的眼珠，从门中滚了出来。
见到那极具特征的眼睛，垃圾街之王忍不住惊呼了一句：
“阿尔戈斯的眼睛！”
他算是明白自己为什么会遭了暗算。
原来这瓦尔哈拉之中，还藏着一颗百眼巨人的眼睛！
该死！
居然有人捷足先登！
不等垃圾街之王想明白这眼珠是怎么进去的，就另有一颗晶莹剔透的石头掉了出来。
正是先前滚进去的灵魂之石。
见到这一幕，余烬也是明白这颗灵魂之石，在不知不觉间竟是被人入侵了。
那天使意识在进入自己身体之前，就为它自己留下了后手。
好在两人并没有发生什么实质性的冲突，这才算是有惊无险地度过了一段日子。
再看那瓦尔哈拉，如今已是焕然一新，隐隐约约间能看见一只拥有许多光翼的天使虚影，自瓦尔哈拉身后闪现。
接着那数对光翼用力一扇，天使连同着瓦尔哈拉一起消失不见。
而受到此冲击，百裂之地的平衡也被打破。
平静期迅速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更为狂暴的危险期。
感受到意识中鼠鼠的飞速消失，本来看着还是重伤状态的垃圾街之王，噌的一下从地上蹦起。
一双本来已经被敲断的膝盖，大约是被其悄悄炼成还魂尸状态，竟是健步如飞。
同样感受到周边空间不稳定的余烬，也来不及多想，直接一闪就到了阿佛洛狄忒身边。
将其拦腰抱起的余烬，也向着外面跑去。
只一瞬，便超越了前面先跑一步的垃圾街之王。
见到余烬的身影，垃圾街之王的眼里满是异色。
因为他看见余烬背后，竟是长出了一对翅膀！
该死！
大家都是两条腿，你怎么作弊啊！
愣了半晌的垃圾街之王，突然吃痛喊了一声。
竟是一个无声无息的空间裂缝，将他的腿给生吞了。
意识到自己这样是无法逃离的垃圾街之王，当即将自己的头摘了下来，用还算完好的手臂，向外用力一扔。
然后早已等待着的鼠鼠们，接住了头颅，迈动着小短腿继续向外跑去。
留在原地的壮硕身躯，则被更多的空间裂缝所吞噬。
当然，也有更多稀奇古怪的东西，从空间裂缝之中掉落。
这其中，就有一具手握罗盘的白骨骷髅。
骷髅低头看了看手中不停乱转的罗盘，张开嘴像是无声笑了笑，在混乱的空间乱流中如跳舞般迈着步。
每一步都恰巧避开突然出现的裂缝。
可惜，这神奇的一幕，倒是无人瞧见。
……
抱着阿佛洛狄忒，顺着还存活鼠鼠的位置，以极速左冲右突离开百裂之地的余烬，这才发现了自己的异常。
他现在不仅有了两颗心，还有了一对翅膀。
这是在不当人的路上，一去不返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