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贱看见彭栋进来,吓了一跳,挣扎着就想从病床上起来逃跑。
彭栋给他留的印象太深刻了,心里是本能的恐惧。
彭栋把手里拎着的水果放在了柜子上,伸手按住了他:“哈哈,张总,不好意思!之前下手不知轻重,现在感觉咋样?好点没?”
张贱都要哭了,我特么的都被你弄废了,你还问我还点没,我能说浑身感觉都不好了嘛?
“好多了!谢谢你能来看我,洪超的事情我都听说了,其实我跟他没有仇怨,只不过是各为其主了,现在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我也感到很惋惜。”
张贱没想到岑洪超会这么勇敢直接把岑家老大老二给干沉了,看来是长期的压迫受不了,直接反抗了。
与岑洪奎丧命相比较,自己受了点小伤,已经是无比的幸运了,现在想想依旧后怕,但凡当时有一秒的不犹豫,现在自己也躺下了。
“我明白,咱们之间也没仇,不过我大舅哥终归是我大舅哥,我必须得出手,但是他自己怎么做就是他的选择了。
所以以后不要欺负老实人了,否则你连道歉的机会都没了。”
“放心,这两天我想了很多,以后好好做个人,找个正经的差事。”张贱很认真的说道,不找不行了,后台都没了,还混个屁。
“我找你是想向你打听点事,就是你上次说的豪庭华府小区的股东,现在岑洪奎没了,我想知道这个小区现在谁说了算?我大舅哥现在犯了命案,现在急需钱用来疏通关系。”
彭栋道出了此次前来的目的。
“豪庭华府小区的开发商是城南的一个拆迁户,叫蔡福元,跟当时他们的村长合伙拿的地,他们没有资质,由于是地头蛇,还有一点关系,所以一般人都不搭理他们。
他们把楼盖起来了,但是办不了证,楼房一直卖不掉,托了很多关系,都没办成,后来村长死了,这个小区就成蔡福元的了。
岑运明升任副县之后,住建局归他管,于是蔡福元就找到了岑洪奎,两人一拍即合,由岑洪奎负责把手续办好,代价就是这个小区的股份分给岑洪奎一部分。
然后他们就开始设局,为了把房子赶快出手,就说把房子精装修,然后卖的价格跟别的小区一样,以此来吸引客户,于是就有了后面的故事。”
看来张贱果然是他们的心腹,这种隐蔽的事情都知道。
不过这两个人真不是个东西,你好好的卖房就行了,为啥要坑人呢?实在是该死!
“你知道蔡福元一般都在哪里嘛?”
“城南虽然拆迁了,但是那里有一大片水域,估计有五百多亩,蔡福元就把那里承包了养鱼,供别人有偿垂钓。
没有特殊情况他一般都在那里,他个子不高,又黑又胖的,跟个球似的,光头,五十多岁,非常好辨认。”
“他现在还有什么社会关系没?比如后台非常硬的。”
“他的主要后台就是岑运明。”
“那行,我知道了,谢谢你!安心养伤!”
“客气了!应该是我谢你来看我。”张贱暗道,这都是什么事,自己被他打了,他来医院问事,自己还得感谢他,真是日了狗了。
彭栋出了医院,城南,蔡福元,鱼塘。
搞不死这个狗日的就把他的鱼塘搞死,既然他做初一,就不要怪别人做十五了。
彭栋直接驱车去了城南,这个地方太好找了,五百多亩的一个大塘,此刻波光粼粼,很多地方长着芦苇,这跟野塘没啥区别。
唯一的区别就是这里用铁丝网全围了只留下一个门,此时正值中午,偌大的鱼塘只有三个人在垂钓。
彭栋四周打量了一下,用彩钢瓦围起来的一个院子,有三间房子,门口一个大铁笼子里面有一条体型巨大的猎犬,看见彭栋龇牙汪汪大叫。
房子门口有几两个摄像头,铁丝网上也有很多摄像头,防护的工作很到位。
彭栋站在那里没动,那条猎犬一直狂吠。
三分钟后出来了一个人,个头有一米五,嘿不溜秋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非洲人呢,这体重目测有一百八往上。
“干啥的?是来钓鱼的嘛?”男人开口了,一脸骄横。
“我不钓鱼,我来找蔡福元,你就是吧?”
“对,我就是蔡福元,找我干啥?”蔡福元如果走近点,他得仰望彭栋。
张贱说他个头不高,这个倒是实话,一个男人一米五,确实高不到哪里去;又黑又胖,基本属实,跟个球似的,这形容太贴切了。
“有一点小事,能去里面谈嘛?”彭栋觉得如果一会儿要是打起来了,在外面不好看。
“没问题!跟我来吧!”蔡福元转身往屋里走去。
彭栋在后面跟着,到屋里一看,乖乖,里面有两桌人在打麻将,都是精壮的汉子。
怪不得蔡福元这么有底气,原来是在这里等着呢。
他往摇摇椅上一躺,挑着眉毛说道:“说吧,找我什么事?”
“嘿嘿,也没多大的事,就是找你来要账的。”彭栋淡淡的一笑,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了。
“要账?要什么账?我欠你的钱嘛?”蔡福元眉头一皱,声音陡然提高了八个度。
“哦,准确来说,不是欠我的钱,是欠我大舅哥岑洪超的钱,我大舅哥又用我的钱还账了,所以你欠的他的钱,就相当于欠我的钱,我这么说你能听明白吧?”
“哈哈……岑洪超欠你的钱,你应该找他要,我欠他的钱让他来找我要,这样逻辑才对嘛!”蔡福元哈哈大笑起来。
岑洪超都被抓起来了,说起来自己还要感谢他呢,不仅帮自己把房子装修好了,还帮自己把最棘手的岑洪奎给干掉了,这剩下都是自己的了。
“主要是我大舅哥这两天不方便亲自来,而且我们也要用钱,所以就委托我来要账了,希望蔡老板行行好,把钱给我们结了吧!”彭栋姿态故意放低。
“哈哈……他不是这两天不方便,恐怕以后都不方便了吧?要钱呢没有,要命的也不给,什么时候等他死了,我烧给他,哈哈……”
蔡福元面色狰狞,恶狠狠的说道,“你这么看着我干啥?是不是很生气?有种来打我呀!”
他看着彭栋一直盯着他看,出言挑衅。
他这话一出,两桌打麻将的人突然停下了手里的动作,都盯着彭栋,只见彭栋不慌不忙的从兜里掏出一盒烟,拿出一支叼在嘴上,并没有点燃。
“从来没人向我提过如此要求,我必须成全他。”说完,彭栋动了,一脚踹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