穷观阵再次运转，牧天乐将自己的防备完全卸了下来。
    可即便如此，大衍穷观阵想要推演他的过去，也是难上加难。
    站在穷观阵的中心，牧天乐的气息内敛，让一缕力量进入了穷观阵之中。
    “嗯？”符玄眉头微皱：“穷观阵怎么突然变得那么...嗯，顺滑了？”
    “符太卜，可以开始了嘛？”
    “啊，可以。”符玄愣了一下，连忙回过神来。
    另一边，正准备离开的三月七和星一听，立马就不走了，又回到了符玄身边，一言不发地看着。
    牧天乐被一股力量缓缓托起，大衍穷观阵疯狂运转，似乎要冒烟了一样。
    “这...”符玄紧皱双眉：“不可能！就算以前罗浮遇见生死抉择的时候，大衍穷观阵也没有如此的高频运转过。”
    “符太卜，别想太多。”牧天乐深吸一口气，牵引大衍穷观阵，按照自己所想运转了起来。
    符玄脸色一白，她居然失去了对大衍穷观阵的掌控。
    “这？！”符玄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
    “唉！符玄小姐！你没事吧？”三月七顺手扶住了符玄。
    “本座没事。”符玄揉着太阳穴，摇摇头：“只是我没想到，穷观阵它...”
    “嗡——！”
    一声空间的震鸣后，符玄、三月七和星齐刷刷地抬起头，她们愕然地发现，自己居然来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世界。
    这里车水马龙，高楼大厦林立，能看清的范围也很有限。
    牧天乐望着天空，眼里有些怀念：“大衍穷观阵名不虚传啊。”
    “牧哥？这里是？”三月七看见牧天乐的身影后，松了一口气。
    “以我的记忆，加上大衍穷观阵的算力，构建的我以前的世界，虽然只有很小很小的一部分，但也足够了。”牧天乐用脚跺了跺地面，微微点头：“你们想逛逛嘛？”
    “不...不用了。”符玄脸色铁青。
    大衍穷观阵在高速运转，仿佛在对她说：快要坏掉了呢。
    “放心，虽然它快超载了，但绝对没事。”牧天乐拍着胸口道：“我可是星神，符玄你要相信我。”
    符玄看了看牧天乐，虽然这个空间星神有那么一点点不正经，但至少是星神。
    “你...还是快点吧，要是大衍穷观阵有什么损伤，我可要心疼死。”符玄叹了一口气，倒不是她不相信牧天乐，而是大衍穷观阵的能力实在有限，虽然运算一位星神的过往，可以用模拟的方式去做，但牧天乐很特殊，特殊到根本取不到任何的数据。
    牧天乐点头，加快了自己的步伐。
    三月七和星对视一眼，跟上了牧天乐的脚步，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里，只有牧天乐才能给她们带来一丝安全感。
    牧天乐来到了一处房间外，听着里面传来的声音，气息逐渐平稳。
    “牧哥，你不进去嘛？”三月七在牧天乐身后，拉了拉他的衣角嘛，问道。
    牧天乐摇摇头：“不用，我不是来怀念过去的，而是来道别的。”
    “为什么呢？”星不解地看向他。
    “我要斩掉自己的这段过去。”牧天乐带着三月七、星和符玄飞上天空，目睹着这一座投影出来的城市飞速演化。
    “为何？”符玄眯起了眼睛：“你要忘掉过去？”
    “不是忘掉，而是放下。”牧天乐在高空上负手而立，脸色无悲无喜道：“放下过去自己的执念，彻彻底底的，既来之则安之。”
    三月七听的不明所以，她看向星：“阿星啊，你听懂了嘛？”
    “不懂，但感觉好厉害。”星摇摇头，她也迷迷糊糊地，她和三月七一样，都不知道自己的过去是什么样的，自然没有牧天乐这种想法。
    “本座明白了。”符玄一只手抵着自己的下巴，喃喃自语道：“按照仙舟传说，你这应该是斩道。”
    “虽然有点差别，但也算是吧。”牧天乐微微低下头，目光如神明俯瞰凡间一样，注视着记忆空间里，这座城市的演化变迁。
    大衍穷观阵也在飞速运转，甚至，已经冒了一点烟出来了。
    随着牧天乐的嘴角缓缓上扬，大衍穷观阵似乎是承受不了了一样，发出一声哀嚎。
    “快了。”牧天乐施展的术法，让大衍穷观阵又恢复到了巅峰状态，继续压榨它。
    符玄看着这一幕，她对牧天乐的手法很好奇，但她不敢问。
    “符玄，我这不算是斩道，我只是放下过去自己的执念，让自己能的实力更上一层楼而已。”牧天乐的眼神逐渐变得清明，他操控着记忆里的自己，完成了没有穿越前留下的遗憾：“搞定了，与过去的我相比，我现在是全新的我。”
    这句话一出，大衍穷观阵终于是被玩坏了，就像是被玩坏的美少女一样，无力地耷拉着脑袋。
    如果大衍穷观阵有眼睛的话，那一定是无神，绝望的神情。
    如果硬要把大衍穷观阵比喻成女孩子的话，那现在的大衍穷观阵，绝对是一抽一抽的，甚至还会颤抖两下。
    牧天乐的记忆空间轰然倒塌，就像是一面镜子被人一拳打碎了一样，碎成了一片一片的镜片。
    周围是无尽的虚空，虚空将他们四人慢慢包裹。
    三月七有些害怕地抱住星。
    “不怕不怕~”星拍着三月七的后背，安慰道。
    所有的事物开始倒流，当一切回到原点之后，整个记忆空间忽然一暗。
    再次恢复光明时，他们便回到了现实之中。
    三月七拍了拍自己的胸口，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吓死本姑娘了，我刚刚差点都以为自己要永远的在虚空里面飘荡了。”
    星也松了一口气，这还是她第一次体会这种被无尽虚空包裹的感觉。
    至于符玄，她则是对牧天乐有了新的看法。
    “牧天乐...不对，寰宇天君。”符玄微微闭上眼睛，脑海回忆着刚刚在记忆空间里看到的一切。
    “嗯哼？”牧天乐勾起嘴角，轻笑道：“怎么了小矮子？”
    “你？！！”符玄气不打一处来：“你这个坏蛋，仙舟民称你寰宇天君真是对你的高看！”
    “多谢你们高看我。”牧天乐无所谓地摆摆手：“我又没让你们给我取这个寰宇天君的名号。”
    符玄微微张嘴，几次深呼吸，才让自己的内心平静下来。
    “赔钱！”符玄伸手。
    “？？？”牧天乐后退了一步：“没钱。”
    “呵！你一个公司董事，伟~大~的~寰~宇~天~君~会没钱吗？”符玄阴阳怪气地说道：“赔钱，大衍穷观阵都快坏掉了。”
    “这不还没坏嘛。”牧天乐仰头：“我把大衍穷观阵给你修复好，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