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你啊。
这样温柔缱绻的情话,戚砚还是第一次说。
燕承昱就这样望着他,牵起嘴角,道:“我也爱你。”
说着说着,他眼圈红红的,就好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样。
戚砚被他盯的有点受不了了,偏头避开他的目光笑着说:“别这样,说爱我就爱我,怎么还掉眼泪了。”
“爱我也不用掉眼泪啊,是不是?”
戚砚用手指抚摸过他的眼角处,语气温柔地都能滴出水来,“好像我欺负你了一样,天地良心,我可什么都没干呢,殿下可得给臣作证。”
燕承昱听出他在故意逗自己笑,笑着说:“对啊,你就是欺负我了,一会我找三哥告状去,你对我一点也不好。”
戚砚好脾气地说:“是是是,都是我不好,我错了。”
“小祖宗。”戚砚曲起手指,点了点燕承昱的额头,宠溺地说:“你就是天生克我的,是不是,你说什么都行。”
燕承昱的眼睛亮晶晶的,道:“那不是知道你爱我嘛,我又不是恃宠而骄,我这个人一直特别讲理。”
“走吧,咱们回去慢慢说。”戚砚温声道:“这边离东宫近,正好回去休息一会。”
“嗯。”燕承昱点了点头,他刚才不是真的想哭,只是很感动,然后眼泪就不受他自己控制了。
刚才燕敬说的那些话,甚至还想挑拨离间,他都觉得没什么,根本没有往心里去。
可戚砚只说了那一句话,他就有点绷不住了。
一身坚硬的铠甲不过是对旁人,他把全部的柔软都给了戚砚。
有时候,打败你的并不是旁人的恶意,而是最亲近之人的一句问候。
他凑近了戚砚身边,小声说:“你怎么这么好,会把我惯到无法无天的。”
戚砚不以为意地说:“我的人,当然是我惯着。”
“要是你在我身边什么都不能做,还要压抑自己的天性,那还要我干什么,那不是你自己一个人更好吗。”
“所以,我希望你在我身边的时候,能够随心所欲,想做什么都可以。”
眼见快到了东宫门口,燕承昱飞速地打开门,把戚砚推了进去,然后在他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踮起脚尖在他侧脸上亲了一口,然后又立刻退开了。
燕承昱边退边笑着说:“我先走了,回房间等你。”
戚砚看着他走远了,刚想抬脚跟上,温彻的声音响起,“我这是看见了什么,真是不堪入目啊。”
戚砚自从跟燕承昱在一起以后,也没有从前那么拒人于千里之外了,整个人都有了烟火气,不再是游离在这个人间之外了。
他抬头看着在树上休息的温彻,道:“你不回自己房间,在树上挂着干嘛,没事闲的?”
“说什么呢,这凉快,我在这里待着不行吗,连这你也要管我。”
“我不想管你,”戚砚让他下来,说:“你刚才去裴陌那里,他怎么说?”
想起裴陌,温彻撇了撇嘴,道:“他一直待在披香殿那里呢,乐不思蜀,应该是不想走了吧。”
戚砚抬眸问道:“那你呢,你打算去哪?”
温彻一直爱好自由,不愿意被束缚,按理来说,戚砚问他这句话,他的回答一定是远走高飞。
可他现在忽然犹豫了,脑海里浮现出了一个人的脸,让他一时没有回答戚砚的问题。
良久,他道:“可能会再留一段时间吧,你跟裴陌都不走,我自己回去也没什么意思。”
戚砚看着他愣了一下,问道:“说实话,到底为什么不走,我还不了解你吗,生性热爱自由,这么做肯定有缘由。”
温彻挠了挠头,避开了戚砚的视线,道:“我也说不清楚,反正你别问了,我先走了,你家小殿下还等你呢。”
说完这句话,也没等戚砚说什么,温彻就快步走开了。
戚砚心里疑惑,可又没办法问,只能这样了。
燕承昱在寝殿里左等右等,还不见戚砚过来,心道:这人是去哪了,也不知道过来找自己。
吱嘎一声,门被缓缓推开。
戚砚看见燕承昱幽怨的眼神,赶紧上去哄道:“刚才看见温彻,跟他说了几句话,不然我早就过来了。”
“温彻?”燕承昱问道:“他跟你说什么了,以后有什么打算?”
“他说是再留一段时间,我跟裴陌都在京城,他自己回去没什么意思。”
“但是我总觉得有点奇怪,不知道怎么说。”
说到这里,燕承昱也想起一件事,“你这么一说,我突然想起来,有一次,我居然看见温彻和宁安走在一起。”
思路骤然打开,很多之前没有注意过的细节都浮现在眼前。
“你记得你给我送信那一回吗,我让温彻替我给楚茗送信过去,他回来还问我楚茗是什么样的人来着。”
燕承昱失笑道:“那个时候我还在想,他不会是看上楚茗了吧。”
戚砚也跟着笑笑,“温彻这个人其实心挺重的,我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不说这个了,”燕承昱正色问道,“元恪是你父亲?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今日在朝堂,我听他说起的时候,真是惊讶了一下。”
“你好像并不是很意外的样子,是早就知道?”
戚砚摇了摇头,道:“我不是早就知道,我只是……有所猜测吧,他看我的眼神,实在是太过珍重。”
“那里边,包含着很多我看不懂的东西。”
燕承昱听得很认真,问道:“那后来呢,他是什么时候告诉你楚长青的阴谋的,我不记得你什么时候见过他啊。”
戚砚回想了一下,“北离使臣抵达京城的时候,他就问我叫什么名字,语气就有点异样,但是我当时没有注意,以为他只是单纯试探我而已。”
“北离使臣的安全问题不是由我负责吗,与他交集多一点也算正常,他总是找我搭话,问我家里还有什么人,为什么会在西厂,诸如此类。”
“甚至是问我想不想去北离,不用在大燕受人驱使。”
“可是后来,元恪突然邀请我闲聊几句,我本来想拒绝,他说,如果想知道楼家当年覆灭的真相,就跟他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