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日间,伏衍将自身所学重新融会贯通,武道修为不仅重新恢复,而且在文道修炼的加持之下,达到了梵天境中期。
无论是文道秘法还是浮生都不能轻易暴露,那么接下来,伏衍能仰仗的就是道家的奇门之术和自创剑诀,但是还缺一件趁手的兵刃。于是,告别张道然便直奔剑冢而去。
“不知小友来剑冢所为何事?”子渊剑侍问道。伏衍躬身一礼,道:“晚辈陆安,厚颜求取一柄利器傍身,还请前辈应允。”
子渊剑侍眉头微皱,有些不悦道:“小友应该知晓我剑冢的规矩,不是谁都有资格拥有我剑冢神兵。”伏衍闻言并不在意,赶忙解释道:“晚辈自然不会凭白讨要。若是前辈应允,我可以一道符篆作为交换。”
子渊剑侍闻言却是摇摇头,笑道:“只凭一道符篆便想换我剑冢神兵......”不待他把话说完,伏衍便是从怀中取出一张符纸。子渊见状眸光一怔,他虽然看不出此符篆的作用,但却是能感受出符篆上隐隐浮现的大道威压。
少顷,子渊正色道:“这符篆确实不凡,不过小友想就凭借这张符篆换取剑冢神兵......却还有些......”伏衍笑道:“若能求得神兵,晚辈会将这符篆的刻画之法交于剑冢,而且剑冢只需要提供我所需材料和铸剑基础之法。”
子渊闻言忙道:“你想自己打造神兵!”伏衍闻言点点头。子渊思虑片刻道:“此事还要门主定夺,还请小友稍等片刻。”言罢便吩咐一名弟子去通知谢子凌。
不多时,剑圣谢子凌缓步而来。伏衍见状赶忙起身一礼,道:“晚辈陆安见过剑圣前辈。”谢子凌点点头,道:“不必多礼,请坐。”
“听闻小友想以一道符篆换取铸剑之法跟铸剑的材料?”谢子凌落座后,悠悠道。
伏衍点点头,将符篆递给谢子凌。
谢子凌接过符纸,眸露精光,惊叹道:“天道威压,震慑灵识!”
伏衍微微一笑,解释道:“此符篆名为镇魂符,晚辈偶然获得其刻画之法;以前辈的见识,其威力跟作用......不用晚辈多言了吧?若是在铸剑之时,将之刻画在神兵之上......”
谢子凌点点头道:“若仅是换取些铸剑材料和基础铸剑之法,倒是我剑冢占了便宜。不过......你独自一人携此重宝来我剑冢,就不怕......”言罢,有些玩味地看着伏衍。
伏衍笑着回道:“剑冢之名晚辈还是信得过的,想来剑圣前辈一定不会让我吃亏的吧?”谢子凌闻言笑道:“哈哈哈!你这小子倒是精明得紧!放心吧,只要你能驾驭得了那些宝材,我定然不会藏私;若是需要帮忙,我亦可出手相助。”伏衍赶忙施礼道:“那晚辈就先谢过剑圣前辈了!”
谢子凌微微一笑,转头看向谢子渊,说道:“子渊,你带陆安小友去铸剑阁,先让他参阅一下《玄剑百炼》;待他准备好,我再亲自带他去选取剑胚。”
谢子渊闻言一怔,惊讶道:“门主,这......”谢子凌摆摆手,道:“陆安小友如此坦荡,我剑冢岂可小家子气,去吧。”
谢子渊只得无奈一叹,而后带着伏衍直奔铸剑阁。
“小子,你算是走了狗屎运了;这《玄剑百炼》可是我剑冢排得进前三位的铸剑秘法,即便是一般剑冢弟子都没有资格观阅。”谢子渊说道。
伏衍正色道:“原来如此。此番倒是欠了剑圣前辈一个大人情!”而后赶忙道:“还请前辈放心,我定然会保守秘密。”
子渊见状,点点头也不再多言。
未过多久,二人便是来到铸剑阁;子渊将《玄剑百炼》交给伏衍,嘱咐道:“你就在此参悟吧,一应餐食我会命人给你送过来。”伏衍施礼道:“谢过前辈。”子渊点点头转身而去。
“世间万物皆有其道,遵循道之根本,凡铁百炼亦可成就神兵......神兵再利也要人来掌控,剑胚首重契合,契合铸剑人之道,适合掌剑者之道......”望着书本上的字迹,伏衍渐渐陷入沉思。
一晃便是三日,伏衍获益匪浅;走出铸剑阁之时,他完全没有一丝疲倦,反而是一脸的激动,恨不得马上就去尝试一番。
见伏衍这么快便出关,谢子凌跟谢子渊二人皆是有些失望,他们没想到伏衍如此沉不住气;不过三日时间,能领悟多少,凭白浪费了他们的一番心意。
“陆安小友当真准备好了?”子渊问道。伏衍点点头回道:“《玄剑百炼》博大精深,晚辈自是无法全然领悟;但是铸出一柄适合自己的兵器倒也够了。”
谢子凌闻言却是微微摇头,道:“既然小友如此有信心,那我们便前去选取剑胚吧。”伏衍见状,虽然不能完全知晓二人的想法,但也猜个七七八八;不过他也并未解释,待到剑成自有分晓。
谢子凌带着伏衍来到一座库房,架子上摆着各种难得一见的宝材;什么玄铁、镔铁、七色石......当真是让伏衍大开眼界。不过,伏衍却是被一块乌黑的石头吸引。
谢子凌见状笑道:“你小子倒是有眼光!此乃天外陨星石,仅凭其坚硬程度便堪比神兵!”而后却是话锋一转,道:“不过,这天外陨星石即便是我也难以将其炼化,你还是看看其他宝材吧。”
伏衍见到这天外陨星石便莫名地被它吸引,隐隐能从上面感受到一丝文曲之力;听闻谢子凌如此说,思虑片刻道:“晚辈想试一试,若是实在不行,我再选取其他宝材,还请前辈应允。”
谢子凌见状无奈地摇摇头,道:“既然小友执意如此,我若是再阻拦,倒显得不近人情了,就让你尝试一番吧。”
而后两人便带着这天外陨星石来到铸剑阁。
伏衍将天外陨星石放置于铸剑台上,四周也有不少剑冢弟子,见状皆是投来好奇的目光。
伏衍并未急于锤炼这陨星石,而是将一只手置于其上,缓缓释放出文道正气。刹那间,原本黯淡的陨星石绽放出蒙蒙微光,仿佛在与伏衍交流一般。感受着陨星石的变化,伏衍心中的底气更多了几分;暗自揣测道:“这陨星石可能是文曲星坠落的碎片,否则,断然不会对文道正气有如此大的反应;不过,恐怕很难在剑圣面前隐藏了......”可明知如此,伏衍也不可能因为害怕暴露文道传承之事,放弃如此机缘。
“这是什么?那种真气与武者大相径庭,看来这小家伙不简单啊!”谢子凌自语道。而一众弟子也是惊诧万分,七嘴八舌道:“这难道是那块天外陨星石?”
“就是陨星石,我之前见过;连门主都无法炼化的陨星石,竟然有如此反应!这家伙是谁?”
“虽然能引动陨星石共鸣,但也未必就能炼化;看他的年纪比我们还要小一些吧,若是浪费了这等宝材,实在可惜啊!”
“即便炼化陨星石又怎样?铸剑一途,炼化宝材只是第一步,若是铸剑经验不够,如何能铸就神兵;真不知道门主怎么想的,竟任由他如此浪费!”
谢子凌闻言,扫视了众人一眼;他们顿时安静了下来。
伏衍此时却是心无外物,认真感受着陨星石中蕴含的道。少顷,拿起手边重锤,一锤一锤地敲击在陨星石之上;他的动作虽然看似缓慢,却在不经意间留下道道残影。而陨星石上的杂质却是缓缓被清除,褪去斑驳,露出宝玉般的温润晶莹;原本微弱的光晕愈发强盛起来。
看着伏衍那行云流水的动作,众人惊呼道:“无方锤!这是《玄剑百炼》中最难修习的锤法,我剑冢之中,年轻一辈也只有灵蕴师弟将此法练成!”在众人的震惊中,陨星石已经是无尘无垢,宛若一块璞玉。
伏衍身形再动,一捶落下却好似千百锤敲击在陨星石上,隐隐有风雷交加之音。不过几个呼吸,原本还是四四方方的陨星石已经变成了剑胎,初具神兵雏形。
众人再次被惊掉了下巴,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皆是喃喃道:“精微百锻术!”
谢子凌亦是眸露精光,不可思议道:“难不成他仅用三日时间便尽得《玄剑百炼》精髓?即便是灵蕴,当初也用了大半年的时间才勉强掌握,这......说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