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六安偷偷摸摸地跑出藏书阁,本想去饭堂吃饭,却又害怕再遭围观,只得径直赶回宿舍。
还未进门便是闻到菜香,不禁暗道:“这三个兄弟没白交,够意思!”张六安推门而入,只见四张小桌子已经是并在一起,上面摆满了各种菜肴,不禁一怔。
王寒池三人此时早已经等在桌边,见张六安归来赶忙起身道:“你这家伙再不回来,饭菜就凉了,别愣着了,赶紧过来吃饭!” 张六安迟疑片刻道:“你们......”话到嘴边,可是见三人清澈的眼神跟喜悦的心情,终于还是没说出口;他自己都觉得自己有些矫情了。
张六安虽然没有把话说完,但从其表情也不难猜到;王寒池赶忙道:“你们什么啊!给你接风,以后可没有这大鱼大肉的了,哈哈哈!”张六安与三人相视一笑,而后落座与三人一起大快朵颐起来。
“六安,你怎么在藏书阁待了这么久,可是有所收获?”墨千机有些好奇道。张六安闻言回道:“今日不过是看了些基础的东西,还未来得及深入研究。这几天除了大儒跟孟先生的算学,别的课程我暂时不考虑了;正好在藏书阁避避风头,等过了这阵子再说。”
三人闻言点点头,王寒池接着道:“也好,免得那沈须惟找你麻烦;虽然不用惧怕沈家,但是能不招惹还是不招惹的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张六安闻言才想起自己跟沈须惟的过节,而后不禁想到沈静冰跟丁幽兰的矛盾;赶忙道:“这几日我不在的时候,还请三位帮我照付一下我表姐;毕竟那沈静冰也不是善茬,我怕表姐应付不来,其他人应该还不会被这两人惦记上。”
何招财闻言笑道:“六安你就放心吧,这事就交给我们了。”张六安拿起水杯,道:“那我就以水代酒,先谢过哥几个了。”三人见状亦是拿起水杯,一饮而尽,开怀大笑。
九龙城,皇宫。
御书房中伏行之跟纪雪晴二人面色凝重,见皇甫烈疾步而来,伏行之赶忙问道:“皇甫,这么久了还没有衍儿的消息么?”皇甫烈摇摇头道:“据钱掌柜从北境得到的消息,殿下跟唐老在纪老那里只待了一月就离去了;但是此后行踪无人知晓,仿佛突然消失了一样!”
“行之,即便是衍儿再贪玩,路上耽搁些,也该回来了啊!他们不会是出了什么事儿吧?”纪雪晴一脸担忧道。伏行之闻言亦是眉头紧皱,沉思片刻后安慰道:“雪晴莫要着急,或许岳丈只是担忧泄露衍儿行踪,不好在信中言明;你何不亲自修书一封,再派心腹之人前去,应该会有所收获。”而后似乎又想到了什么,接着道:“皇甫,派人去北境洛氏打探一下;若是衍儿跟唐老出了什么事,他们应该脱不了关系。”
皇甫烈闻言便要转身退走,伏行之又道:“等等!派几个信得过之人通知云九霄、百里无情还有道然真人,他们在江湖的消息应该比我们还灵通些;事关重大,切不可外传,让他们低调行事。”闻言,皇甫烈赶忙道:“末将知道了!”言罢转身离去。
伏行之看向泪眼婆娑的纪雪晴,说道:“雪晴,你也不要太过担忧,或许现在没有消息才是最好的消息;至于为何无人知晓其行踪,我倒是能猜出一二。”纪雪晴檫去泪痕,赶忙看向伏行之。伏行之悠悠道:“唐门易容术!”纪雪晴闻言恍然大悟。
伏行之又接着道:“武道会人多眼杂,我猜想唐老应该是怕洛氏寻仇,连累了衍儿,于是才易容隐入人海。如此一来,自然也就无人知晓其行踪。二人或许是回来的路上遇到了什么事,耽搁了;说不定过些天二人就回来了。”虽然纪雪晴明知伏行之是在安慰她,但总算说得也还有些道理,终于是稍微放松了一些。
翌日,西疆,怀古学苑。
张六安顶着被围观的压力渡过了两堂课,而后赶忙跑回宿舍;沈须惟跟沈静冰也未像他想象的那样急于报复,这两节课也还算顺利,而张六安也是低调了许多,并未在课堂上出什么风头。值得庆幸的是,他不用到饭堂接受众人眼光的洗礼;何招财三人早已约定好,这些时日都会把餐食给他带回宿舍。
张六安狼吞虎咽地把饭吃完,便赶忙偷偷跑去藏书阁。王寒池见状不禁笑道:“不知道有多少人想在这怀古学苑扬名而不得,六安却是畏之如虎狼;若是被那些人知晓,恐怕要酸得吐出一口老血。”何招财跟墨千机闻言亦是莞尔一笑。
张六安来到藏书阁,便直奔顶楼而去;却是没想到,在存放道家典籍的书架旁遇到一少女。二人对视一眼,皆是一脸惊讶。张六安本想继续上楼,但又怕自己私入顶楼的事情暴露,只得停在那,佯装翻找书籍。
却不想那少女缓步来到张六安近前,盈盈一笑道:“怪不得大家都找不到你,原来名震怀古学苑的张六安,竟是躲在藏书阁!咯咯咯!”张六安闻言转头看向少女,问道:“姑娘认得我?”那少女又是掩嘴一笑,而后悠悠道:“如今这怀古学苑,不认得你的人应该也还有些,但应该也不多了。”
张六安闻言有些尴尬道:“姑娘言重了,还未请教姑娘芳名?”少女回道:“我叫纳兰瑶,法家弟子。”张六安猛地睁大眼睛,道:“你就是纳兰瑶!”纳兰瑶闻言错愕中有些惊喜道:“你知道我?”
张六安回过神,意识到自己刚刚有些失态,赶忙道:“让姑娘见笑了。”而后接着道:“闲聊时听人提起过你的名字。背后议论他人,实在失礼,还请姑娘见谅!”纳兰瑶摇摇头道:“无妨,我倒是对你们聊我些什么很感兴趣,不知道你们会如何看我?”
张六安闻言有些纠结,不知该如何开口。纳兰瑶笑道:“再难听的话我都听过,六安弟弟大可直言。”而后赶忙道:“那日见清欢如此称呼于你,便脱口而出,你会介意么?”张六安闻言笑道:“这有什么好介意的。”纳兰珏点点头一笑,便等着张六安为她解惑。
张六安稍微思忖片刻,说道:“其实他们也没说什么。不过是给我介绍怀古四芳时,说了一些关于你的事。”见纳兰瑶没有表现出不悦,又接着道:“听他们说,那沈静冰经常仗着家世找你麻烦,你迫于无奈,也只得与她为伍。尽管如此,姐姐还是保留一丝底线,不曾亲手为恶。”
纳兰瑶闻言却是摇摇头,无奈一笑道:“哼哼,不过都是借口罢了!我只怪自己没有勇气反抗,又忍受不了她们的欺侮;如今落得这种下场,又能怪得了谁呢?”闻言,张六安心中莫名有些不是滋味;思虑片刻后低声道:“姐姐如果不介意,不妨说与我听听;即便我没有办法帮你解决此事,你也可以疏解一下胸中郁闷。”言罢,直视着纳兰瑶,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