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棺材内的燕飞尘能够清楚的感觉到,从刹躺进来的那一刻起,那股力量突然增强了许多。
原本已经有些适应了的他,再次感受到了刚趟入其中的压迫。
“你究竟……打算……做……什么……”
费力的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这是燕飞尘现在唯一关心的事情。
他可以肯定,事情确实如刹说的那样,自己不会有任何的危险,但他依旧想从对方的嘴里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说,这是一场冥婚你信吗?”
刹那带着一丝轻佻的语气,从隔层的上方传出,她没有任何的不适感。
“呵……”
“态度好一点嘛,你问别人问题的时候,一直都是这样一副语气?”
听到刹这样说,燕飞尘就明白自己目前是不可能从对方嘴里得到任何消息,除非产生一些特殊情况。
想到这里,燕飞尘转而让自己变得平静下来。
他开始揣摩刹的意思,彻底死上一回?难道他还不算彻底死过?
进入了灾厄空间的求生者,绝对都已经死亡过一次,如果这都不算彻底死亡,那么什么才算?
这样想着的燕飞尘,开始等待一个机会,一个让刹自己主动说出来的机会。
而这个机会的前提是,他能进行正常的活动。
之前的一个多小时里,燕飞尘已经明白这股能让他感受到死亡的力量会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被适应,所以接下来他需要的只是耐心地等待而已。
而在等待的期间,刹几次开口试图挑弄燕飞尘,只可惜对方没有给出任何的回答。
时间就这样默默过去了半天,而燕飞尘也逐渐适应了那股带给他死亡感觉的力量。
察觉到时机开始成熟,燕飞尘果断激发了体内的‘猩红之力’。
在这种完全都是同一种力量的环境里,突然出现了另外一股力量会是什么情况?
这就好比一群狼之中混入了一只哈士奇一样怪异。
当然,考虑到契约上的那些内容,燕飞尘只是激发了一缕‘猩红之力’而已,毕竟他的目的只是为了经过刹,从而通过对方的嘴里知道她究竟准备做些什么。
而这一缕突然出现的‘猩红之力’也引起了刹的反应。
“立刻,马上,给我把你的那种力量收回去!”
“态度好一点嘛,让别人做事的时候,一直都是这样一副语气?”
之前的那番话,现在被燕飞尘稍加修改回敬给了刹。
这一下直接给刹气的沉默了片刻才重新开口说道:“你先停止你的力量,之后我再告诉你为什么。”
燕飞尘将那一缕‘猩红之力’隐去,但就在这个瞬间,那股未知的力量突然增大了力度,这很明显是刹的手笔。
很显然,无论是刹还是燕飞尘,两边都只想将主动权握在自己的手里。
燕飞尘清楚刹这一波要是得逞,他就得被直接压制到重见天日的那一刻,所以当即最大的限度去激活‘猩红之力’。
一时间两边居然形成了僵持的局面。
刹清楚自己力量的源头——死之主是一位怎样强大的家伙,那是能成为灾厄空间旁观者的存在。
而此刻燕飞尘体内的那股力量,居然能和这股力量相互抵抗
她立刻就明白燕飞尘体内的这股力量绝对不容小觑,很可能来自于另外一位旁观者。
这下事情顿时变得有意思了起来,这绝对不是什么好事,刹的心里很清楚。
继续下去这场仪式很可能出现失败,而那时两人不仅要迎接契约的反噬,刹还会面临比燕飞尘更加尴尬的局面,她将无法完成死之主提出的要求。
旁观者的赞助从来都不可能是无偿的,这点无论是刹还是燕飞尘都很清楚。
可为了能够在灾厄空间继续生存下去,两人只能选择了接受。
‘文职’好歹还给了燕飞尘一些喘息的空间,但刹目前已经多少时间了,一旦踏入四阶也就意味着她无法完成死之主的要求,届时她可能会遇到比死亡还要痛苦的结局。
“你赢了……”
刹说出了这句话,可燕飞尘依旧没有丝毫的松懈,因为周围力量的压迫依旧还未消散。
直到燕飞尘感受到周围的那些力量确实在回归正常的水平,他才开始慢慢放开‘猩红之力’。
“之后我们要去进行灾厄游戏的世界,是一个彻底死亡之后再进入会简单许多的世界,而进入了灾厄空间的我们,其实从来都没有死过……”
刹的话顿时让燕飞尘感到有些难以理解,如果说刹自己还未曾死过的话,那么他还能相信。
但是他燕飞尘现在就是一具活着的尸体,怎么可能不算死了?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说的死,是真正的死亡,从灵魂层面的死亡,而不是仅仅只是肉体上的死亡。”
“对我进行了投资的旁观者名叫死之主,祂自称是最了解死亡的人,也是从祂那里,我才明白了灾厄空间的操作。”
“我们和原本的‘我们’,并不算相同的个体。”
“在我们死亡的那一刻,灾厄空间彻底摧毁了‘我们’的肉体,同时截取了我们的记忆,空间用它的力量制造出了一个全新的身躯与灵魂,并将截取到的记忆塞入其中,我们的复活也就因此而来。”
“所以我们其实并没有死过,而我们所进行的死魂仪式,就是为了让我们真正彻底地死去而准备的。”
过于震撼的信息一时间让燕飞尘的大脑有些宕机。
但随即立刻反应了过来开口说道:“这些事情,都是死之主告诉你的?”
“没错,接下来你还有一天半的时间,去好好的消化一下这件事。”
这话一时间让燕飞尘陷入了沉默,如果这件事情真的是真的,那么他就需要花时间去捋一下,自己究竟是不是‘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