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说有bug呢！
    现在想想除了一开始沈素美耍得那几手小阴招，她这一趟“旅程”也过于顺利了。确实有点对不起戏剧冲突的内在需求。可她绞尽脑汁也没有想起来在原书中有元桢这么一号人物。
    好像是有的？作者在一开始就埋下过引线，怪只怪她压根儿没有看完？
    书到用时方恨少？嗯，这句话放在这倒是一点不突兀哦。
    向暖的脑子要打结了。送走江云晖之后，她就一直坐在窗边出神，手里的资料一个字都没看进去。
    “她们这样多久了？”菲菲捅捅小武问到。
    她所谓的“她们”除了发呆的向暖还有游离的沈枫。
    向暖手上的资料，也就是昨晚恒诚集团新车发布会的内容，是沈枫一大早从姜潮那里“领”回来的。他把他们甩下车，却不耽误把工作甩给他们。
    当然，让她出神的不是这份资料。她有必要为这些资料出神吗？也许是有的。毕竟向暖既然和姜潮一起去参加了晚宴，带回资料的却不是她，这很难不让人疑惑。
    此刻她更关注的是随资料而来的另一份“夹带”。这个“夹带”的主人不是别人，正是金诺一。
    “辛苦你把这个转交给向大设计师，我不知道你们姜总竟然在公司外单开了工作室呢，害我扑空一场。”
    她是这样娇媚的笑着，却像凛冬的太阳，看起来热烈却透心冰凉。她还对姜潮撒娇说挖了他的人会不会介意。那是撒娇吗？沈枫怎么觉得是示威呢。
    “她们这样还要多久？”赵梓也问。
    小武一手托腮，故作沉思状，端详了二人半天，砸吧着嘴摇摇头：“说不得，说不得……”
    “赵梓……”向暖突然开口，把大家都吓了一大跳，“如果把公司主推的那款车型做成模型，需要多长时间？”
    “玩具吗？要看什么材质。塑料？合金？带不带性能？还是只是模型？”
    “等功能等比例缩小。”
    “多小？”
    “从这么小”向暖比划了一只手可握的大小，“到车本身那么大。”
    赵梓沉默了，但他不是觉得向暖疯了，而是在思考可行性。
    “这个任务交给你。现在大家跟我来，先来看看这个想法怎么样。”向暖随手把手上的资料一丢，带着大家就往办公室走。
    小武扮着鬼脸，看看向暖又看看赵梓，似乎在确认疯了的那个是不是自己。
    “这么小？”他拇指和食指和捏出一段距离，“全功能？”
    赵梓白了他一眼：“我想她不是要卖给小儿国。”
    哎……我是这个意思嘛？！小武没好气地扁扁嘴跟在身后。
    沈枫此时看着桌上胡乱散落的纸页，“意向书”三个字赫然入目。这就是金诺一递来的橄榄枝吗？
    “那个……”
    她欲言又止。但止的只有她，其他人毫无察觉已然进了办公室。
    她咂咂嘴，想要无视，但那几页纸就像毒蛇在嘶嘶吐着信子。她挣扎了片刻，还是将它们收了起来。
    向暖本就不是公司的人，压根儿不存在跳槽这一说，和谁合作又和谁不合作统统是她的自由，但沈枫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退一万步讲，宝途和三通是俩家独立的公司，就目前来说还是竞争者。向暖同时接两家的offer，怎么也得避嫌一些吧？
    她是压根儿就不在意？还是根本没看见呢？
    唉……她这杞人忧天的毛病怕是病入膏肓了。
    向暖进入办公室关了灯拉上窗帘，在大家惊诧的目光中把她做的设计草图投影在了墙上。
    那是一副3d螺旋纽带装的展架造型，从最底端到最高层依次由从小到大过渡的小汽车组成，直至最高处是他们的主推款车型，颇有点像航空模型展示。
    “这是……”
    “这是我初步的想法，只是一个样式空壳，具体能不能实现怎么实现还要看赵梓这边的技术需求和场地条件。”
    大家这句“这是”压根不是疑问句，而是感叹句。他们像第一次走进科技馆参观的小学生，目不暇接过后只有目瞪口呆。
    她是什么时候做出这些的？
    从没有见过她做设计图啊？
    她呆坐了一早上就是在思考这个？
    我去，这个有点意思有点酷哦……
    视觉过于震撼，延迟了知识进入大脑的时间。向暖滔滔不绝地解释了自己的构思和疑惑半个小时后，在满目期待中只等来一片寂静。
    “所以——”她拉长了声调，就差鼓鼓掌帮她这帮不上道的队友回魂了。
    “这就是你晚宴之后的成果？”小武怔怔地说。
    沈枫一听晚宴两个字就浑身一激灵，她赶紧咳嗽两声想要转移注意力。
    “这应该是没有参加晚宴之后的成果吧？”赵梓双手插兜，还是那个毒舌担当，“参加过那种新车发布会你就会知道，一旦被那种流水线出来的垃圾创意污染了脑子，就再也不会产生如此大胆鲜活有灵感的设想了。”
    他这个，算是褒义吧？大家齐刷刷看向他，没想到他还有出口成章的时候。
    “不是，我都有点糊涂了，所以你们几个到底去没去那个晚宴呀？”菲菲还在天真地问。
    向暖的嘴角都快要撇到耳根了，合着这么伟大的创意都填不满你们的八卦之心了是吧？！
    她挨个在每个人脑门上来个了脑瓜崩，在一片有韵律的哀嚎声中将大家拉回了主题。
    “有句丑话不仅要说，还要郑重其事地一再和大家说。”她陡然严肃起来，“保密！”
    “懂！”这次是异口同声，响声震天，大家笑做了一团。
    自打工作室成立以来，或者他们这个奇奇怪怪的小组成立以来，大家每天都是懵懵懂懂。不知道自己要干嘛，不知道工作的方向在那里，“不明白”三个字甚至成了口头禅，差点就是座右铭。但现在就好像走了一段长长的夜路忽然看见了光亮，且不论这光亮是路灯、是晨光，还是手电筒，但就让人豁然心松了许多。
    “整个螺旋的轨道都是由汽车组成吗？固定还是不固定？若是固定，那要功能有什么用？若是不固定，会不会被破坏？丢了怎么办？”
    “咱们的主题是新能源，这个会不会让人觉得是玩具车的广告？”
    “整个车展就是这一套造型吗？怎么展示车的性能？还有其他汽车在现场供大家试坐体验吧？”
    一回归到主题，大家的问题便排山倒海而来。向暖真的很享受这样的时刻，不仅是思想的碰撞让她兴奋，更是能把她从“元桢”的折磨里解救出来。
    唯一？
    江云晖，你确定吗？
    真的见过晚晴、知道晚晴的仅此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