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暖姐，你没事吧？”
    杜萌萌一连提醒了向暖好几次，可她还是有些不在状态。
    “是不是最近太累了？你也太拼了，以你的条件其实可以不用这么难为自己的。”
    向暖苦笑了一声，连拍了好几下脑门让自己集中注意力。
    “开展时间就要到了，我明天又得准备去录节目。这样一来二去要耽误好几天的功夫，只能走之前尽量多做一些。”
    “看见你这个样子我都不抱明星梦的幻想了，太辛苦！”杜萌萌嘟囔着却也不忘加快手上的动作。
    “亲爱的，手上的活儿交给萌萌，我带你去见一个人。”凌铮快步赶来。
    “谁？”
    “时间有限，边走边说。”他一把推住向暖的轮椅就向外走。
    我去，我这个轮椅也不知道方便了谁？真是谁想推她就推她。
    “到底是谁？这么神神秘秘的。”凌铮的车子都飙起了速度，压根儿不像他一贯从容的作风。
    “姜潮。”
    “谁？！”
    向暖几乎从座椅上弹起来。惹得凌铮奇怪地看了她好几眼。
    “看来你认识，也难怪，你们平时应该有交集才对。那就不用费劲介绍了，他那边有个和美院联名的车展，想请咱们设计。”
    向暖一声叹息，这里面信息太多，她都不知道该先问哪一个。
    “我不认识他，只见过一面的人谈不上认识。倒是对他的事迹听过一两耳朵。”
    向暖脑子里又浮现出姜潮的样子，帅吗？还是帅的。油吗？也不是很过分。至于本性，对于一个在商业大战和家族大战里经受过双重磨炼的人，谈本性就有点耍流氓了吧。
    但她就是不喜欢他，无法和这样的人共情。
    “公司的业务范围有广告吗？”她收回神思揶揄到。
    “这个可以有。”凌铮笑起来：“这次是和美院联名，他想将他们公司新品概念车做出时尚感、生命力——这话是他说的——美院的老师做艺术元素，咱们做展。”
    向暖只停了一秒，随即大笑起来：“把挣钱赚得这么艺术的人，你还是我见过的第一人。”
    俩人说笑间到了见面地点，是一家雅致的咖啡厅。走到门口向暖才反应过来：“这种事情需要姜潮亲自出面吗？他下面不是有专门的宣发部门？”
    “应该是很重要。”
    切，向暖看了凌铮一看，这是什么理由？但一想凌铮的公司规模并不算大，虽然近两年发展得不错，但距离实力强劲的大文化公司或广告公司还是有一定差距的。能接到姜潮这一单，对他来说应该也很重要。
    想到这她不再多问，由他推着向里走去。
    “江太太……这是……”
    姜潮早就等在了里面，看见向暖立马起身相迎，可一看见这幅轮椅装备又有些愣神了。
    “赶时髦。”向暖笑到：“让您见笑了。”
    姜潮的目光在向暖脸上流连了三秒，这才和凌铮握手致意。这一下没有逃过凌铮的眼睛，他心底隐隐有些不快。
    “我们的意思想必何经理已经在电话里和凌总沟通过，这是我们和美院合作的创意书，二位请先过目。”
    凌铮没有接，这倒让向暖颇感意外。一路上“挣大钱”三个字就差写在他脸上了，现在却如此淡定。这是套路？
    “不知道姜总是怎么知道我们公司的。据我所知，长期和您合作的广告公司从顶层宣发到基层业务不下十几家，我们并不是这个行业的佼佼者。”
    “广告你们也许不是，但在艺术领域我觉得全市未必有能和你相较的公司。”姜潮轻呷一口咖啡，神色间很是成竹在胸：“我见过米娜，很喜欢她的画，听说你们在筹备她的画展，到时候我一定去好好欣赏。”
    米娜？
    凌铮的心防稍稍松了些，这才拿起创意书看起来。
    向暖一直不多话，在这种场合她不过是个打工人，这个位置她拎得清。
    “听说云晖最近暂获了柏林电影节大奖，他的演技越来越炉火纯青了。”姜潮在凌铮看创意书的空档和向暖聊起了天。
    “他不过是出去和大家多学习罢了。”
    “江太太这么谦虚的吗？你和云晖还真是般配，永远都是这样洁身自好、不染尘土。”他又喝了口咖啡，似笑非笑着说：“”江太太这么好的条件，又手握这么好的资源，没有出道的计划？
    向暖笑起来，不置可否。姜潮才不是为了这个问题，他不过是没话找话罢了。
    “贵方的意思我明白了。其实美院的方老师是这方面的翘楚，我听说他也在其他广告公司兼职，不知道您为什么还要多费一道周折来找我们呢？”凌铮放下创意书问到。
    “米娜强烈推荐，说江太太是她合作的最有灵性的设计师。”姜潮回答。他身边的何经理也跟着补充到：“所以本次合作我们有一个前提条件，就是和贵公司合作可以，，但要向暖设计师亲自设计布展。”
    向暖看着姜潮，心底略有一丝不快。他和柳云姗虽无可能，但也总有扯不断的联系，难道是为着柳云姗而来？
    不可能啊，他可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主，会有这种仗义出手的高光属性？！
    “向设计师手上的活比较多，她指导可以，亲力亲为怕是时间冲突……”
    凌铮还在解释，这位经理忽然笑到：“那就不可能了，这是我们合作的最重要的基础。”
    凌铮看着他神色一沉，又看了姜潮一眼，忽而笑起来：“谢谢姜总的咖啡，有机会下次回请您。”
    他说完就起身了，向暖甚至觉得他起身的这一下帅呆了，man的一批啊！
    “据我所知我们这单金额比你以往接过的订单都高吧。”何经理也站了起来。
    “何经理的情报工作不够细啊。”
    凌铮微微欠身行礼，随即潇洒地推着向暖走了。何经理被当着老板的面怼到下不来台就要追出去，被姜潮一下拦住了。
    “你想办法挽回。”
    姜潮拍拍他也自行离开，只留他一脸错愕的僵在当地。
    这不是十拿九稳的事吗？明明一直是老板再谈，怎么锅就扣到他头上了？！
    向暖上了车，从车窗依稀能看到姜潮看着他们的身影。就算看不分明，她也能想见他脸上那似笑非笑地神情。
    “什么情况你？”向暖问凌铮。
    凌铮似乎带着气，狠打方向盘一把冲了出去：“姜潮是冲着你来得吧？人模狗样的东西，以为有两个臭钱就可以为所欲为。还要拿工作来打什么幌子，呸！”
    要不是最后这一个“呸”，凌铮就是年度最man代表了。向暖哈哈大笑，心底却暖得很。
    “一大笔钱哎！”
    “呸！”
    哈哈哈哈哈，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可爱又爷们儿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