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只要不让我躺在床上,让我干什么都行,这二十多天,我真是躺够了,够够的了。
黄小跳笑眯眯的说道:“走,我带你去偷听别人的愿望。”
“啥?”我没反应过来黄小跳这话是什么意思。
黄小跳催促我说道:“去大雄宝殿,去看那些香客在佛祖面前都许下什么样的愿望,如果有一些愿望咱们能帮香客完成,也算是功德一件。”
反正我闲着无聊,窥探别人的心事,好像也挺好玩的。
在黄小跳的怂恿下,我溜达到大雄宝殿门前,上香的信徒还真不少,可以用络绎不绝来形容。
黄小跳幻化出虚影,骑在葫芦上飘在我身边指着正在拿着香面对佛祖叩拜的男人说道:“这男的许的愿望绝对成不了。”
“为啥?你怎么这么确定他许下的愿望成不了呢?”
黄小跳不屑的说道:“这孙子和佛祖谈条件呢,他是个做工程的,有200万工程款没收上来,他许愿如果佛祖能帮他收回来这两百万的工程款,他愿意拿出二十万来捐给慈圣寺,修建大雄宝殿。”
“没毛病啊,收回来钱,给佛祖修殿。”
黄小跳摆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说道:“非也、非也,在佛祖和仙家面前许愿,切记不要以做交易的方式来许愿,这样的愿望是绝对不会圆满的。”
“不理解。”
黄小跳换了一个姿势,盘腿坐在葫芦上说道:“这是许愿的大忌,佛祖也好,仙家也罢,不喜欢这种‘交易方式’的许愿,佛祖不差他那二十万,仙家也不差哪个缘主那点钱,许愿你就诚心说出来自己想要的,心诚则灵,佛祖和仙家不会因为你的许诺,就帮你完成愿望,懂了没?”
“哦。”我应声说道:“你要是不说,我一直都觉得这种方式许愿没毛病,佛祖或者仙家帮忙达成了目的,缘主许诺给予一些回报,看来以前理解错了。”
正聊着呢,又有一个香客来到佛前跪拜,是个长相清秀的小姐姐,看起来二十五六岁的样子,穿着一身白色的汉服,打扮的很漂亮,发型也做了,看起来就像仙女一样。
我远远的看着女孩问道:“跳哥,这姑娘许下的是什么愿望?咱能不能帮她实现?”
黄小跳看了看那长相清秀的小姐姐,又看了看我,反问道:“你咋不问旁边那个大妈许的是什么愿望呢?你怎么就盯着好看的小姐姐呢?”
我被黄小跳说的脸红,催促道:“你别扯那些没用的,我问的是年轻漂亮的小姐姐许下什么愿望,谁没事关注大妈啊。”
黄小跳瞪了我一眼提醒我说道:“你别忘了还有一个小师姐呢。”
“别废话……”我催促黄小跳说道:“一个一个来,我就是好奇这么漂亮的小姐姐,有什么心事。”
黄小跳看了一眼后说道:“这姑娘是来还愿的,之前许愿考博,现在愿望实现了,来佛祖面前还愿。”
“哦。”我应了一声,赶紧继续问道:“那个大妈许什么愿呢?”
黄小跳鄙视的看了我一眼,毫不客气的揭穿我说道:“你根本就不关心大妈许的什么愿望,你就是害怕我嘲笑你,所以你才问了这么一句。”
我彻底被黄小跳整无语了,假装生气问道:“友谊的小船是不是要翻了?还能不能愉快地聊天了?”
“虚伪!”黄小跳吐槽完后说道:“这个大妈许的愿望是他儿子的病快点好起来。”
“哦。”
随口应付一下,目光又投向了下一个人。
黄小跳更加鄙视我了,毫不客气的说道:“你看你看,你明明就是不关心这个大妈,要是关心,你应该问一句她儿子得了什么病,好不好医治什么的。”
我特么简直要疯了啊,和黄小跳斗嘴,我赢的几率太小太小了,以至于我都不想和它犟了。
这时,又走过来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男人穿白色的polo衫,下身是西裤,脚上皮鞋,这一身打扮看起来像是个成功人士,但无论衣服还是裤子、还是脚上的皮鞋,都很旧。
男人跪在佛祖前一动不动,挺直了腰双手合十,手里拿着三炷香,那三炷香静静的燃烧,男人仿佛有无尽的苦闷在向佛祖诉说。
我和黄小跳的目光都被男人吸引,说实话,我有点好奇男人究竟在向佛祖倾诉什么,为什么可以一跪就是七八分钟,动都不动一下。
手里的香燃烧都快接近三分之一了,香灰都没掉。
由此可见,男人的手有多么的稳。
这次是真的好奇了,我在心里问道:“跳哥,这个男人在向佛祖倾诉什么呢?他不再是做交易的那种许愿吧?”
“不是——”黄小跳的眼睛盯着男人,在回答我问题的时候,转都没转一下,全神贯注的看着男人。
我尝试着问道:“跳哥你能不能给我开个阴阳眼,让我听到男人在和佛祖说什么。”
黄小跳一脸震惊的转过头问道:“你傻啊?眼睛和听觉有什么关系?我给你开个阴阳眼你就能听到他在和佛祖说什么了?”
“我……我的意思是,能不能处理一下我的耳朵,让我能听到男人心底的声音。”
黄小跳回答的十二分干脆,“你别想了,这不是凡人能做得到的,别说是你,就是白清浅也做不到。”
“我姐在帮人看事的时候,就知道缘主心里想的什么。”
“那是因为堂口的老仙知道缘主心里想的什么,告诉你姐了,老仙不仅能知道缘主心里想的什么,还能知道这个缘主是不是真的信任出马弟子,遇见特别信任的,老仙办事也有劲,要是遇见那种半信半疑的,老仙办事也是应付。”
我再次问道:“你确定任何一个凡人都做不到听到别人的想法?”
黄小跳看着我一本正经的说道:“我确定!你就别想这些有的没的了,你不就是想知道这个男人在干嘛么?我告诉你就完了。”
“那你倒是说啊,究竟是什么事,能让一个四十多岁穿着体面的男人跪在这里接近十分钟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