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祁终恍恍惚惚，好像拒绝了孟儒想要抱他的动作，基本被他搂着回去的。
    “你宿舍是几号？”
    “313……”祁终勉强回神，对上孟儒关切的目光，“谢谢你把我带回来。”
    “应该的。”孟儒松开他，捏了捏他的耳朵，“你先进去吧。”
    祁终迟钝地又说了声谢谢，推门进去看见曲渊在看书。
    “班长？”
    “嗯。”曲渊收起书，“你回来了。”
    祁终点点头。
    曲渊隐秘地打量着他身上的血迹，笑着开口:“你要不要去换个衣服。”
    祁终一顿，嘴唇颤了颤，还是低下了头。
    受到惊吓，他反而没有多余的精力去关注曲渊看到血迹的反应。
    “好……”
    进了浴室，没有旁人，693才冒头:“宿主……你还好吗？”
    “啊……？”祁终缓慢地眨眨眼，“没事。”
    祁终慢吞吞地脱衣服，露出白肚皮才想起来一件事。
    “33……我洗澡的时候直播会看到吗？”
    “不会的宿主！玩家在做私密事情的时候直播自动全屏马赛克。”
    “好……”祁终动作慢腾腾的，脑子也一团浆糊，“等我洗完澡你记得提醒我开弹幕。”
    没了衣服遮挡，手腕处的小手绳露出来，串着几颗不同颜色的珠子，圆润透亮。
    热水很快淋下来，温暖了冰冷的身躯，白嫩的皮肤被烫得稍微有些发粉，祁终慢慢调节水温。
    水雾很快弥漫了整个洗手间，祁终慢腾腾地搓去脸上的血，又把打湿的头发往耳后一别。
    巴掌大的小纸人作弊，通过门缝挤进来，进来以后环顾四周，发现目标，洁白的小脸就变成了红色。
    不进来就惦念，进来又不敢看。
    有贼心没贼胆。
    祁终失神地看着地上的泡沫发呆，恍惚间又变成了温热的鲜血。
    “啊！！！”
    小纸人着急地往前跑了两步，才想起来自己会飞，刚要行动，门一下子被人推开。
    “怎么了？”曲渊语气关心，但在水汽弥漫的密闭空间谁也看不清彼此的表情，只觉得幽远。
    曲渊瞥了一眼不安分的小纸人，往祁终那里走了几步。
    “……别过来。”
    从小到大，祁终就是这样，被什么东西吓到了惊到了，就会反应特别迟钝脑子特别能联想一些不好的东西。
    “我看错了……不好意思……”
    曲渊静静地站在那里。
    他一进来，祁终就蹲下身子，脊背单薄，皮肤白皙，隐隐约约看到关节处的淡粉色。
    真嫩。
    曲渊舔舔唇。
    是不是哪里都是粉的？
    祁终听他没有动静，耳朵渐渐泛上绯色，小声抗议。
    “你快出去……”
    曲渊灿烂一笑，毫无破绽地退了一步。
    “我就在外面，你有事可以叫我。”
    “……谢谢。”
    曲渊都快笑出声了。
    怎么会这么有礼貌？
    太乖了吧。
    太想让人欺负了。
    如果他就这样装到最后，是不是能看到小可爱无助无措的样子。
    曲渊退出去的时候顺带着捏住了小纸人，把它也带了出去。
    小纸人对他拳打脚踢，根本没什么痛感，曲渊看着它，突然笑了笑。
    “哥，你也对他感兴趣？”
    然后，直接将纸人撕成了两半。
    他慢条斯理地甚至叠起来继续撕，就像是不知道附上灵识的纸人和主人共享一部分痛感一样。
    碎屑飘落进纸筐，灵识撤走之后它就是一张普通无辜的白纸。
    曲渊看着再也动不了的碎纸，脸上没了笑意。
    另一边祁终终于洗好，换好衣服以后对着镜子用力拍了拍小脸蛋。
    声声加油！努力通关！
    调整了一下心态，祁终出了洗手间却没看到曲渊。
    “？”
    桌子上留了字条，上面用一包饼干压着。
    大致意思就是曲渊有事出去一趟，饼干算作小赔礼，等回来给他带零食。
    他这么诚恳，祁终反而有些不好意思，总觉得自己斤斤计较了些。
    “宿主宿主，我们互动吧。”
    祁终顿了顿，点头。
    祁终坐到床上，有些紧张地盯着蓝色光屏。
    【嗨，老婆！】
    祁终:？
    小呆毛缓缓弯成一个问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