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筹莫展时,姒文馨和余闻瑞也闻讯而至。
李凌琰将刚刚凤紫苏所说,又向二人复述一遍。
说者神情凝重,听者神情更凝重。
众人商议后,决定由梅若海与青锋守护姒文命,其他人各寻破解办法。
李凌琰将宫中、姒文馨将姒府、余闻瑞将相府,全部巫蛊方面的藏书都搬到蓝桉苑,摞在一起,足足有一面墙那么高。
梅若星、姒文馨、余小乔、余楚婉等人,全集中一起查询巫书。
凤紫苏回到宫中,翻箱倒柜,找出全部巫书,迫不及待翻找起来。
众人翻查,顾不上喝水,顾不上吃饭……低头时太阳才刚升起,抬头时残月已挂夜空。
余楚霄坐在角落里翻查着,老木窝在他身边,也用爪子翻着。
不知不觉,太阳又从东方冉冉升起,散出微弱的光,淹没于清晨薄雾中。
余小乔突地想到小盂鼎,猛地起身,眼前一黑,差点跌倒。
踉跄着跑回自己屋,取出小盂鼎,坐在地上,开始研究起来。
她猛然间想起实验室空间,好像有些关于虫洞的书,忙取出研学。
老木抬头发现余小乔不在,跑回房间找她。
“你要干什么?”老木狗爪子捯着余小乔胳膊,边瞥着门口,边低声道。
“我在研究小盂鼎和虫洞,若能穿到文命中噬心蝶前,我就能设法阻止。”余小乔眼睛未离开书,手也未停止翻阅,说道。
“不要命了?上次反噬成那样。何况,你根本无法掌控小盂鼎穿越的时空。”老木蹿到眼前,大声喊。
余小乔一把将老木扒开,继续翻看着。
老木无奈低声说:“早就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还浑然不知。十足的傻女人!”
余小乔脑子全在书里,一点儿未听到老木说什么。
而李凌琰则带着大批人马,搜寻昆雅。
但是,一日一夜,几乎将皓京城翻了个底掉,也未找到半点儿踪迹。
人间蒸发般!
多次逼问小灵子,甚至不惜动刑,都未问出任何线索。
上清斋。
烛光摇曳,照着骤然停住的手指。
“天啊,终于找到了!”
凤紫苏举着那册巫书,跳着脚兴奋喊道。
片刻后,双肩无力垂下,脚步沉重无力,神情陷入落寞。
半晌后,凤紫苏长长叹出一口气,披上大氅,奔向相府。
她到时,蓝桉苑灯火通明。
众人怀着无比期待,望向凤紫苏。
凤紫苏轻咬唇角,神情凝重,欲言又止道:“解万毒噬心蝶,需要乾坤佩、乾坤珠,以及豢养噬心蝶的乾坤盅,三大巫族圣物。但……乾坤珠……已失踪百年。”
说到此,她神情更加凝重,继续道:“还有,最重要的是血引,要找到豢养噬心蝶第一人,只有他的血才能灭噬心蝶元神,可……噬心蝶历经百年,几经易主,纵是此人活着,也根本无迹可寻。”
余小乔一个踉跄,险些跌倒。
凤紫苏望着余小乔,眼神异常沉重,“只有三天,现已过去将近两日,再有一日,再无生机……要么你死在他面前,要么他死在蝶眼前,不死不休。”
李凌琰朝墙壁狠狠一拳,血渍缓缓溢出,喉咙发出低吼:“李墨尘!”
众人全陷于深深绝望,未听清他喊什么。
余小乔坐回榻边,深望着姒文命,一滴清泪划过脸颊。
凤紫苏走到余小乔身边,拉起她的手,一字一句道:“我有乾坤佩,盗乾坤盅我来。”
“他是北疆大巫师,你……公然帮我们,可行?”余小乔抿抿嘴唇,欲言又止道。
凤紫苏笑笑,轻声说:“不用担心,我自有办法。”
“我同你一起。”李凌琰道。
凤紫苏点头。
众人步履沉重地退出房间。
余小乔继续守在姒文命床边,研究小盂鼎和虫洞。
……
凤紫苏手指轻点眉心,唤出一只识灵蛊,放了出去。
凤紫苏和李凌琰,跟着识灵蛊,来到京郊一片坟地。
识灵蛊飞到一座坟墓前停住,围着墓碑盘旋。
二人对视,开始在附近寻墓穴机关。
终于,探过众多树枝、草丛后,找到机关。
凤紫苏轻轻扣动墓碑侧壁一凸起,长长甬道,延展向内,一眼望不到头。
二人打着火匣子,踏上甬道。
“小心”凤紫苏一把拉过李凌琰,急道:“酸液!”
只见洞穴上滴落下酸液,地面被腐蚀的坑坑洼洼。
凤紫苏念咒,唤出紫翼衫,摆出奇异姿势,紫翼衫变成一块紫色长布,飞于空中。
二人在其遮挡下,通过酸液洞穴,紧接着又进入箭穴。
才稍探脚,差点被乱箭射死,箭入洞壁,岩石都瞬间溶解,呼呼冒出毒水。
二人面面相觑,倒吸一口凉气。
李凌琰捡起数个石子,射中穴顶、穴壁、地面多处,引重箭射出。
千绕万转后,终在一棺柩中,找到昆雅。
他如死人般,躺在其中,面容铁青,毫无血色。
李凌琰于他鼻尖一探,毫无鼻息。再探心口,毫无心跳。
心道:莫非龟息大法?一丝惊疑从心头漾起。
此时,一股阴风吹过,惊疑尽褪,恶寒自脚底升起,顺背脊爬至头顶。
突地,后背被人一搭,李凌琰浑身一激灵。
转身,竟见凤紫苏唇角挂着一抹轻笑。
她自怀中取出乾坤佩,念出咒语,一道淡绿光芒自乾坤佩射出,射向昆雅。
但见,乾坤盅自昆雅怀中飞出,落于凤紫苏手中。
旋即,她又掏出一长针,刺破昆雅脖颈,取几滴血放入玉瓶中。
“东西到手,快走!”凤紫苏轻喊。
李凌琰轻声道:“不如趁机,杀了他,以绝后患。”
“他本来就是死的,杀不了,快走!”凤紫苏瞥了眼昆雅,小声说。
李凌琰一脸困惑,被凤紫苏拉出墓穴。
李凌琰看着她身影分外眼熟,边走边问道:“那日小树林,出手的可是你?”
凤紫苏匆匆赶路,并未回答。
相府,蓝桉苑。
余小乔握起姒文命的手,抚上脸颊。
“哎,走不出自己的执念,到哪里都是囚徒。心中的风,明明早已吹向人家。却偏要逆风而行,为难别人,更为难自己。”
老木皱起狗鼻,垂下狗眼,哀哀叹道,跑出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