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燕尾服,高扎一马尾。
余小乔惊道:“庄姐姐?!”
这装扮让小乔想到,进门时画像中人,可不就是女扮男装庄司眉,怪不得眼熟。
“都退下!”庄司眉眉尖轻挑,声音轻柔,不厉而威。
庄司眉挽余小乔,至三层。
老虎机!百家乐!
掷骰女子清一水黑西服,高马尾。
个个,青春靓丽、英姿焕发。
余小乔凝神望着庄司眉,不禁轻唤:“雪诺?”
庄司眉“啊”一声。
余小乔收整思绪,悠悠道:“庄姐姐真厉害,竟还经营赌坊?”
庄司眉浅浅一笑,将杯茶递与余小乔。
“嗨!妹妹才奇女子,会做护肤品,还精通赌术。老高打遍京都未逢敌手,今儿折在妹妹手。”
余小乔尴尬一笑,“我哪懂什么赌术。头回玩,运气好。也是没办法,家中老奴,多谢姐姐成全!庄姐姐生意做这大,妹妹佩服!”
“哎,我是孤儿,自幼孤苦,同你没得比,只得靠自己。”庄司眉轻啜口茶,眼中闪过伤感与落寞,陷入沉思。
大雪三日,积厚过膝。
娇小身躯,艰难爬出。
气息奄奄。
朦胧身影,踏风雪而至。
竟是,一锦衣少年!
如骄阳升,似万雪融。
直到余小乔唤她,庄司眉才敛回心神。
余小乔感同身受,“我母亲生我时难产离世,自幼与奶奶相依为命,也是可怜人。庄姐姐,赌坊的装修、服饰,皆出你手?”
“我哪来这本事。一位萍水相逢的公子,念我有施救之恩,教了这些。”庄司眉轻拍了拍手。
余小乔轻咽口水,“恕妹妹冒昧,那公子名讳是?”
“薛……薛锋。”庄司眉略沉思,猛地开口。
余小乔心中喃喃:薛锋……风雪诺,会是你吗?
余小乔将茶一饮而尽,“庄姐姐,改日再聚,今儿就不打扰。”
“改日闲暇,到我妙音坊瞧瞧。”庄司眉送余小乔出门。
余小乔与余小墨,驱车回相府。
“嗖!”
余小乔手指一动,食指与中指之间,多出张字条。
上面写着——柳州许家,问道:“这是什么?”
李凌琰拎起串葡萄,窝进太师椅,边吃边道:“九金鼎,可能在柳州许家。一道去?”
“你为何去?”余小乔手微紧,奇道。
李凌琰吊儿郎当笑笑,“免费保镖,不要算了。”
“自然要的,我又不傻。”余小乔微微一笑。
李凌琰苦笑,“你是不傻,我傻!自认识你,脑袋越发不好,总做赔本买卖。”
“男子用的,特为你制,让你回回本。”余小乔笑笑,扔他一套护肤品。
李凌琰在手中把玩套盒,眉开眼笑,疑道:“特地——为我做的?”
“恩,根据你肤质,特意做的,外面可买不到。几时动身?”余小乔一脸认真。
李凌琰轻道:“明日!”
“明日不行,店里尚需安排下。”余小乔急道。
“后日!”
李凌琰吐出两字后,跳窗而去。
次日。
余小乔变更细料采买的人,安置好店内诸事,才回相府,收拾东西。
皓月当空,繁星点点。
余小乔被唤至书房。
“爹爹,刘老三嗜赌成性、克扣货款、中饱私囊,您可知?”余小乔缓缓问道。
余闻瑞未抬头,“你去吉祥坊,玩了几把?”
“恩,一帮刘老三清债,二想断他赌路。府中老人,总要念几分情分。”
余小乔说话时的成熟和老练,显得与她稚嫩脸庞,格格不入。
余闻瑞仍未抬头,低头处理公文,“打算如何处理?”
“赌瘾难戒,赌徒难救。我们没法儿将他拉出深渊。只得逐出家门,以绝后患。”余小乔沉思片刻后,缓缓道。
余闻瑞抬头看眼余小乔,幽幽道:“你看人通透,处事果断,很好。我来安排吧,毕竟在府中干几十年,总要给个机会。”
“爹爹,那……机会不可过三,做事不可沾钱。”余小乔“恩”了声,平静道。
余闻瑞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笑意,未说话。
“爹爹,明日我要去柳州?”余小乔迟疑半晌后,低声说。
余闻瑞意味深长瞧眼余小乔,笑道:“不放心姒公子?”
“不是。不过,他出何事?”余小乔轻抿嘴唇。
余闻瑞表情肃穆,“他没同你说?姒家药行出了事。他去柳州,应是查处此事。”
“爹爹,事情可严重?”余小乔唇角蠕动,问道。
余闻瑞缓步至窗前,望了望月,轻声说。
“宁王府老福晋患眼疾,姒家医师诊脉用药后,不日竟瞎了。李太傅小妾有孕,用过姒家保胎药,莫名流产。姒家药行晒在店外的药,有百姓偷拿一二泡酒,次日身亡……风雨欲来!剑指皇权!”
“难道目标是……李凌琰?”余小乔惊道。
余闻瑞深望余小乔,“不止,还有你的父亲?”
“爹爹,女儿愿为父分忧!”余小乔双目低垂,沉思许久。
余闻瑞走至余小乔身边,拍拍她的手,沉声道:“你娘离世前曾说,相府十几年后会有大难,算算便是这几年了。”
“我娘说的?莫非母亲会占卜?”余小乔奇道。
余闻瑞摇头,“你娘不懂占卜,但她有预知力,能知晓未来几十年内大事。姒文命与你的婚事,你娘也曾提过,说他是恩赐,也是劫,是你命中注定的缘分。”
“爹爹,我娘究竟是什么人?”余小乔心中疑惑蔓延,犹豫许久后,问道。
余闻瑞浅笑,抿抿嘴,“你娘说,待你成亲时,再告诉你。到时,也将她留与你的东西给你。现在,还不是时候。”
余小乔眉头紧皱,眼中疑惑又失落。
余闻瑞突然想起什么,顿了下,“你去柳州,让若星和若海一块儿吧。”
“恩!”余小乔点头。
梅若星!梅若海!
星海……星辰大海?
姓梅?随母亲姓。
余小乔心中更添一分疑惑,亦或是好奇。
……
“大小姐,咱是去办事,掉脑袋的危险事儿。不是游山玩水,你带条狗干嘛!”李凌琰双手抱胸,慵懒躺在车榻上,埋怨道。
老木窝在离余小墨好远的角落里,翻了个白眼,冲李凌琰“汪汪”两声。
李凌琰一怔,笑说:“真什么人,养什么狗!”
“你懂什么,我找九金鼎,得靠老木这狗鼻子!哎,你去干啥?神神秘秘的。”余小乔瞪他一眼。
“我去救你未来夫婿,免得你成——寡妇!”李凌琰打个哈欠,打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