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泽一夜没阖眼。
第二天一早,他就打电话给了傅思进。
“哥,我求你帮我个忙……”萧泽沙哑地开口。
当天中午,傅思进与萧泽一同到了京州,在古嘉珲的办公室见到了他。
古嘉珲虽然勉强给了傅思进面子,答应见萧泽,但是板着一张脸,任谁看都知道他心情不好。
反观萧泽,则是满脸颓唐,完全没有平日里骄傲自负的模样。
傅思进在路上听萧泽说了事情的经过,他虽然知道萧泽跟顾探微不是正常相遇,他一开始也把顾探微当作萧泽的小情人,可是没想到他做了那么些出格的事。
他在车上也把萧泽骂了一顿,萧泽什么话都没说,只是默默地听着。
傅思进从来没见过自己幺弟这么难受的模样,以前他做什么都是一副无所谓的态度,成功了不见他高兴,失败了不见他难过,傅思进还以为他就是这种性格游戏人间了,但没想到他对顾探微如此执着,占有欲到了要时时掌控他行踪的地步。
这样当然对顾探微不好,但是从另一个角度来看,不正是萧泽害怕失去?
并且他们已经准备结婚,傅思进看顾探微的表情,不像是假的幸福。
所以,他还是想让这两人能好好的。
当然,如果顾探微不愿意,他也会阻止萧泽。
“探微呢?”傅思进问。
古嘉珲坐在他们对面,冷淡道:“在家里。”
“我不是说让大家都坐下来好好聊聊?”
古嘉珲点了一根烟,“探微现在最需要的是独立的空间,而不是坐在这里又被人洗脑。”
“我没有对他洗脑。”萧泽压着声音道。
以前听见别人说他什么难听的,萧泽都不在意,但是现在,就这么简简单单一句,就让萧泽火气上来了。
“那你现在把指膜给我,先把他的项圈给我摘下来。”
萧泽的头偏向一边,“让他到这里来,我帮他取下来。”
古嘉珲冷笑一声。
“看来你是连这点诚意都没有,我们也没必要再谈下去了。”
萧泽握紧了拳头。
他知道现在顾探微在古家,他应该对古嘉珲示好。
可是如果顾探微的项圈摘下来,那他就再也掌握不了他了。万一古嘉珲铁了心把顾探微藏起来,那他将会连他在哪都不知道。
仅仅昨天一个晚上,顾探微不在他的怀里,他就已经难受得如千万只蚂蚁在钻心。如果他一直找不到他……那他肯定会疯掉。
他后悔了,他真的后悔了。
他应该千方百计地阻止顾探微认这个亲戚。
“我到底要怎么做,你才把顾探微还给我?”萧泽阴鸷地看向古嘉珲,“要我跪下来求你吗?”
“老四!”傅思进阻止。
古嘉珲对上萧泽的眼睛,那眼睛就像是要杀了他一样。
“探微不是物品,不是你的,也不是我的,他是一个独立的人,没有什么还给谁不还给谁。”古嘉珲道,“如果你还不明白这一点,你们还是分开的好。”
“不明白的是你!”萧泽拳头上的青筋爆出,“你根本就不明白我们之间的事,凭什么指手画脚。”
“我是不明白,我也没有做决定,选择权还是在探微手上,”古嘉珲道,“我只是希望他能自己一个人好好想想,怎么,你怕吗?”
“他不能独自一个人,他会钻牛角尖。”萧泽猛地抬头,“你赶紧让人去看看他,不要让他一个人待着!”
“你对他干了什么?”
“不是我对他干了什么,他之前发生的那些事,让他有时候情绪不稳定,他曾经自杀过一次。”
“什么!”古嘉珲脸色也变了,他立刻拿起手机,打电话回古家,让人去照看顾探微。
直到得到顾探微安然无恙的消息,古嘉珲才松了口气,他挂了电话,对萧泽道:“你既然知道,怎么不帮他请医生治疗?”
“医生没用。”萧泽因为自己的事,完全不相信心理医生。人的心,比身体更难治。
萧泽从顾探微身上找到解药,他同时也发现,治疗一个人的心病,只有顺着他的心走。
“你就有用?”
萧泽直视古嘉珲,“至少跟我在一起后,他没再发过病。”
二人对峙良久,傅思进从中插话,“嘉珲,探微也是大人了,你也不能把他当小孩子一样管着吧?”
古嘉珲疲惫地叹了口气,将烟捻熄在烟灰缸,“我知道,所以我也只是想让探微自己把思绪理清楚,然后该怎么决定,都是他的事。”
“那到底要多久?”
“一个月。”
“不可能。一天。”萧泽立刻反驳。
古嘉珲气得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