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琬抬手在空中比比划划，除了她自己没人看得懂。
她将解题的下个步骤写下来，之后送入幻境。
两姐妹正焦头烂额，低头却见地面上正自动往外冒字，一个一个数学符号串联出一句句话。
那就是她们一直都做不出来的内容。
姐妹两个欣喜若狂，就知道娘亲不忍心那么刁难她们，这不，这么快就给了提示！
在提示下，两人顺利过了那个坎儿，继续往下算，接下来的一部分中，有相当大的计算量。
两人cpu都快转烧了，算了两遍，终于算出个还算正常的数字。
但是很快就又卡壳了……这题好难呀，怎么算都算不出来！
真不敢想象当年2022届的考生坐在考场上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写下“解”的。
两人的做题进度时刻牵引着大殿之中人们的心，看到两姐妹做出来，他们也跟着舒一口气，看到她们再次陷入困境，他们的心也跟着揪起来。
邢毅严看不下去：“十八呀，你再给点儿提示，你看给孩子们难的。”
玉琬唇角含笑，一副“这家没我都得散”的表情，伸出手指却停在半空，久久没有画下一个字。
玉琬：坏了，下面的内容我给忘了……得瑟早了！
没有办法，只得又拍了拍慕婉清的肩膀：“我再睡一会儿。”
说完眼睛一闭，脑袋一歪就睡过去了，这入睡速度也是没谁了。
“嘿嘿嘿，亲爱的琬琬子——，再借用一下你的手机！”
之后又很快醒过来，前前后后左右也不过才10分钟。
醒过来之后便一脸胜券在握的样子，又在空中画了几笔送去幻境。
看着娘亲给的提示，两姐妹茅塞顿开，就仿佛是被人打通了任督二脉，一路畅通无阻。
终于画下最后一个符号，成功将题解开。
地面上的痕迹也全部消失，什么都没有留下。
这个测试表面看上去只是解了一道数学题，实际上却是脑力以及灵气持久力的双重测试。
她们并没有纸笔，只有一块相对比较平整的石头在脚下，要用灵力在石头上刻下脑中所想，要一遍遍雕刻，一遍遍抹去再重新写。
而且大脑还不能停下，一旦走一点神儿，就有可能走了偏路。
顺利通过测试之后，周围并没有其他变化，两人手挽着手紧紧挨在一起，按照道理来说应该已经通关。即使是没有通关，也该有下一步的提示才对。
怎么现在……
“啊啊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
正纳闷儿呢，突然脚下一空，她们就齐齐掉了下去，连反应都没有反应过来。
高空坠落的失重感几乎让她们丧失了思考能力。
“啊啊啊啊娘亲！啊啊啊啊啊伯伯！啊啊啊啊啊暮雪春！啊啊啊啊啊鹤云！啊啊啊啊我大徒弟！
救命啊！”
慕知悦除了叫唤就是手舞足蹈地到处乱拍，慌忙中还给了玉晴鸢一巴掌。
也多亏了这个实实在在的巴掌，将她的理智给打了回来。
玉晴鸢双手接印，催动体内灵力，准备向上飞。
飞了一阵，感觉马上要飞出洞顶的时候才恍然发觉，自己仍旧在下落，刚刚飞起来的样子只是错觉。
这下完了，连飞都飞不了，坐等摔死吧！
“啊～啊～啊～啊～啊～啊……”
“别叫了，吵死了！”
慕知悦叫的时间久了，甚至叫出了节拍，跟唱歌似的。
直到落地出现在大殿中央的时候都还没有停下。
还是慕婉清将她喊停，语气极其不耐烦，大有她再叫一声就上去揍她的架势。
两姐妹环顾四周，这不是大殿吗？她们已经顺利通过测试出来了吗？
之后转头看向坐在一旁的玉琬，惊喜地叫出声：“娘亲！”
随后便跑过去坐在垫子上，靠在娘亲身边。
“娘亲娘亲，怎么样，我们聪明不聪明！那么难的题目，娘亲只讲过几遍我们就做出来了！”
慕知悦一脸兴奋地求夸奖，像个考了满分回来的孩子。
玉琬摸了摸两人的头，毫不吝啬地夸奖，她的女儿就是很聪明，比自己聪明多了。
“参见各位仙师！”
大殿中一派祥和景象，其乐融融。
一声问候，吸引去了所有的目光。
大家定睛看去，居然是第一个穿过重重测试爬上山的人。
女子白衣白发，双目赤红，脸上带着些许疲惫，但更多的是喜悦。
对于这个结果，大家有些诧异，且不说从一开始大家就都认为玉念琬会是第一个，更加难以置信的是，今年的第一比往年的那些第一人快了足足有一个时辰。
太阳还未落山，她便已经到达终点，往年咱们也要到深更半夜才会有人爬上来。
几位师兄弟面面相觑，都不住点头，确实是个不错的好苗子。
“你先在一旁歇息片刻，待其他人也完成测试再行收徒大典。”
“是。”
女子恭敬行礼，乖顺地站到一旁。
很快，玉念琬紧随其后爬上来，见到第一名的时候有些震惊，随后默默低下头。
一面大喘着粗气，一面向殿中的几人作揖行礼，再默默走到自己师尊身旁。
可以看得出来她心绪不佳，有些失落。
慕知悦赶忙跑上前扶住自家大徒儿，将她一起扶到自己娘亲身边，还拿了吃的给她。
“累了一天了，饿不饿？赶紧吃点儿东西。”
她现在倒是殷勤，又是端茶又是递水，还拿来衣服披在她肩上，又一直在旁边嘘寒问暖，这一天下来可给她大徒弟累坏了。
玉念琬却突然眼眶通红，小心地低下头，像个犯错的孩子：“师尊，对不起，阿念给你丢脸了。”
慕知悦真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什么丢脸，为什么这么说呀，她家阿念很棒的！
玉念琬擦了擦眼泪，将手中的茶水放到一边，用只有两人可以听见的声音：“我……我在沧澜巅这么久，也跟着师尊学了那么长时间，虽然师尊什么都没教过我。
但是……但是我到底也是应该比寻常人强一点的。结果却不是第一个爬上山的，我给师尊丢脸了。”
说着就又哽咽起来，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一颗颗往下掉。
慕知悦听后感忙心疼地上前将自家大徒儿揽到怀里，不停安慰：“我的乖乖呀，你就是因为这个哭啊，我……为师才不会这么觉得呢，我家阿念可是第二名，已经很厉害啦！”
之后又指了指半空中：“你看流絮镜里，你落了其他人好一段路呢，阿念不要哭了。”
虽然二人交谈的声音很小，但大殿中坐着的哪个不是修为在元婴以上，还有两个化神，一个大乘，一个飞升的。
大家都将二人的对话听得清楚明白。
邢毅严老脸一黑，又冷哼起来：不应该向我道歉吗？你那挂名师尊什么都没教，还不都是我来的！
第一名的白发女子也是紧紧盯着那边：“如果不是有我，她确实该是第一个，不过这小丫头也太要强了。”
慕知悦还在安慰，甚至祭出了自己：“好了好了，才不会给我丢脸呢，再说了，你师尊我脸皮厚着呢，不怕丢，不然早就被自己丢完了！”
她还挺有自知之明，阿念不过是爬了个第二，同她自己之前做的那些丢脸事儿比起来简直是不值一提。
听到师尊这么说，她才破涕为笑，紧接着又低垂下头，戳着自己的手指，小心翼翼询问：“那师尊……会不会觉得阿念不够好，就不要阿念了？”
慕知悦几乎是跳起来反驳：“当然不会！我家阿念什么样都是最好的！谁敢说你一句不好，我就……我就让姐姐揍他！
因为我自己可能揍不过……”
玉晴鸢：“……”
大家都掩面偷笑，这丫头还知道自己不行呀！
玉念琬终于放下心，同时暗暗发誓，将来一定要潜心修炼，再不能给师尊丢脸！
一直到第二天晌午时分，入山测试才终于结束，除了玉念琬和白发女子，此次成功进入沧澜巅的足足有三十六人，皆是人中龙凤。
他们跪在大殿中，等待着各位仙师的选择。
越瑶花凑到玉琬耳边：“师尊，你看他们像不像放在摊位上等人挑选的大白菜！”
玉琬弯起手指敲了敲她的脑壳：“你当初不也是大白菜。”
她摸了摸自己的头，又顺势攀上玉琬的胳膊凑上前：“嘿嘿，幸好当初有师尊挑，不然花花就要变成一颗烂白菜了！”
一旁的慕婉清：小兔崽子皮又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