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启林可怜又好笑地看向自己女儿,不禁感慨。
“可怜的女儿,什么都不记得了,还好回家了,不然在外面流浪可怎么办啊。”
肖斯匀急得龇牙咧嘴,“你不许跑题了,我要听古董!”
肖启林哈哈大笑起来,给她介绍说:
“你爷爷虽然是个无业游民,但是喜欢搞收藏,也算是个收藏家吧。”
“本来家里还算有点家底的,全被他搞爱好挥霍得差不多了。”
“买这又买那的,但是又舍不得出手,所以越来越穷。”
“你奶奶嫌他是个守财奴,想离吧,又舍不得他那些藏品。”
肖斯匀感觉到天掉馅饼了,“那、那爷爷的遗嘱,分的全都是古董?”
“他除了那些,也没别的了。”
肖斯匀眼睛都直了,震惊不已。
“我还以为家里有钱,只是单纯因为爸爸你会赚钱。”
肖启林被女儿这么一夸,心里狂喜,忍不住自夸起来。
“哈哈哈哈,你爸爸我啊,确实会赚钱,当年说是白手起家完全不为过啊。”
“你爷爷不显山不露水的,我知道他玩收藏,但我一直以为他被人骗,收藏都是假的。”
“因为家里就是普通人家水平,我上学工作都没感觉家里有钱,该吃苦还是得吃苦。”
“后来我把公司办起来了,赚到钱了,日子这才好起来,能给你哥上个好学校读书,不然白费那脑子。”
“直到生了你,那小老头三天两头往你身上戴金银玉器,没个重样儿的。”
“我就纳闷了,他哪来的钱?”
“那会儿才知道,他卖个小物件儿都够我少干好几年了,藏得够深的。”
肖启林说到这儿,气得咬着后槽牙直咯楞响。
但凡他爹肯从指缝里露点儿碎银子给他,他当年创业也不至于那么苦啊!
肖启林这头越说越气,但是肖斯匀只惦记她的金银玉器。
“那我的金我的银我的玉呢?”
“爸爸保险柜里收着。”
“你回去要给我!”
肖启林被她逗笑了,捏着她脸,打趣她。
“给给给,跟你爷爷一个样儿,看见金银首饰都走不动道。”
“嘿嘿,我喜欢金子。”
肖斯匀一点儿都不避讳,摆明了就是喜欢、就是想要。
她开始打听,“那你都不知道爷爷的藏品有什么吗?”
“这还真不知道,我以前一直没当回事儿。”
肖应之突然说:“我知道有一套金首饰,簪子钗子什么的。”
父女俩齐齐看向他,目光殷切。
肖启林:“真的假的,你看到过?”
肖应之点头,十分肯定地说:
“他打开给我看,说妹妹几岁就送哪几个,从百日说到十八岁,说的什么没记住,就记住是金灿灿的。”
肖斯匀眼里也流露出金灿灿明晃晃的渴望。
“哥哥,你说得我都心动了。”
“这遗嘱非得等我和肖韵大学毕业才能生效吗?”
“万一肖韵没法毕业呢,她现在可是要进娱乐圈了,多耽误学业啊。”
“早知道我就不暗戳戳拱她进娱乐圈了,你们怎么不早跟我说呀!”
“要是分给我的那些,我有不喜欢的,我能跟她换吗?”
肖应之沉默片刻,阴沉沉地说道:“能不能换,倒是不知道,但我有个大胆的想法。”
他说完,眼色晦暗地看向肖启林。
眼神一接触,肖启林也瞬间严肃起来,两父子神色如出一辙。
片刻后,肖启林认真地说:“其实我也是这么想的。”
肖斯匀左看看,右看看,不知道他们打的什么哑谜,十分着急。
“什么想法?什么其实?你们在说什么呀?”
两父子凭着在商场上打拼的默契,一个眼神就达成了统一意见。
肖应之立刻询问肖斯匀,“妹妹,你想不想,全部都要?”
!!!
肖斯匀脑袋宕机了片刻。
“哈?”她反应过来后,大为震惊,“什什什什么?”
她又左看看,又右看看,明明白白地看到父兄眼里展露的疯狂。
救命!
他们是打算来真的!
她急急把椅子往后拖开,形成个三角对立的格局,方便她能同时看到她爸她哥两个人。
“但是,等等哈,你是说,全、全部吗?”
她不敢置信地跟父兄确认,但是还没等他们回应,就急急忙忙地说:
“不是,如果说,肖韵真的跟我们家半点关系没有,我全部拿了也好有个说辞。”
“但是现在你说,肖韵是大伯的女儿,那她就是我堂妹,遗嘱本来就有一半是她的。”
“我、我要是全拿了,是不是不太厚道……而且我们家不缺钱啊,我就是单纯想要,不是非得要。”
肖斯匀着着实实慌了一把。
这比听到肖韵身份真相更让人心惊胆战,这可是豪门抢遗产大戏啊!
她是不喜欢肖韵整天盯着她找事儿,但是倒也没到这种地步。
可是肖启林声音低沉,循循诱导。
“你不说,我不说,他不说,谁知道呢?”
“陈彤知道啊。”
“她瞒了这么久,现在说了,也没人会信她。”
肖应之更是眼神狠厉,极尽怂恿,仿佛说的不是“没人会信她”,而是“我不会让人信她”!
“……不是,爸,哥,这……”
肖斯匀毕竟还是小女孩,出门在外遇到大事还能装一装。
但是这种能左右他人人生的大事,她头一回遇到,难免需要点缓冲一下。
父子俩看着肖斯匀犹疑的神色,第一次恨铁不成钢。
他女儿\/妹妹还是太稚嫩了!
是时候告诉她全部的真相了。
肖启林打定主意,又给肖应之递了个眼神,问他:“资料你放哪里了?”
肖应之心领神会,“公司。”
“正好我下午也有个会,回公司你给斯匀讲讲清楚。”
“可以。”
两人雷厉风行,说干就干。肖应之拉住肖斯匀的胳膊,把她带起身来。
肖斯匀一脸懵然,“我还没吃完……”
“打包回去吃,走。”
肖斯匀莫名其妙被架走,留下隔壁房间偷听完全程的两人大眼瞪小眼。
“……”
贺烊倒吸一口凉气:“他们打算抢遗产?”
周令深呼吸,“你去查查他们打算干什么,看他们要怎么做?”
“这我怎么查?他们一家人密谋肯定不会随便告诉人啊?我怎么打入内部?”
“那去查遗嘱,先查清楚怎么回事。”
“我们查这个干嘛?”
“当然是全部拿到手啊!”
周令一本正经,好像要抢遗产的是他自己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