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金子义去机场接金牧安和杜维拉,一路上,我都在翻肠搅肚地想着找个什么理由搪塞曹秀丽,让她以后不要再来别墅上班了。
她的儿子刚为我们失去了一条腿,我这么做属实不地道,可是我也不能引狼入室吧!
严右正和他母亲道合神离,儿子是拿命在爱着琳凡,而母亲显然是与金家有些过节的,要不然也不能这样害金牧安道骨肉。
在门口等待许久的我们终于见到了金杜二人。
金牧安看起来老了很多,倒是杜维拉一直神采奕奕的样子,他们身边还跟着一个女人,棕黄色的卷发搭在肩膀上,身材妩媚动人,凑近一看,居然是柴微微,他们怎么会出现在一起?年前她还出现在面包工厂,这会儿怎么又会跟杜维拉在一起?
他们一起有说有笑的走出了机场,柴微微看到我旁边的金子义,全然不顾我的存在,跑上前来亲昵地挽着金子义的胳膊。
“嗨~子义,好久不见,有没有想我。”柴微微笑容甜蜜,金子义努力地挣脱开被纠缠的胳膊,帮金牧安和杜维拉打开了车门。
柴微微坐在了副驾驶上,而我,坐在后排杜维拉的旁边。
车子平稳地行驶在路上,我看着场外的风景,欣赏着沿途形状各异的松树。
我能感受到柴微微时不时地从后视镜看我一眼。
“子义,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依然不放心,让你最在乎的人坐在副驾驶。”
柴微微的语气低沉了许多,倒没有了刚出机场时般的活泼。她望向金子义的眼神里充满了深情,但是也夹杂着一些失落。
金子义全神贯注地观察着道路状况,双手紧握着方向盘,我的直觉告诉我,此时的金子义非常紧张。
过了半晌,金子义开口说道:“你要是不愿意坐副驾驶,等会儿我把车停在路边,你去后面。”
柴微微的声音里满是委屈,金子义的回答貌似并不是她想要的。
“子义,你还记得上大学那会吗,有一次我去你家做客,你送我回家的路上,也是今天这个状况,叔叔阿姨坐在后边,路过学校附近的十字路口,一辆商务车失控,径直向我们撞过来。。。”
从我的角度,正巧看见金子义紧握方向盘的手,不经意间颤抖了一下。
“柴微微,一直到现在我都特别敢接你,当时情况紧急,坐在副驾驶的你,居然猛然夺过方向盘,向左打死。”
“那你还记得,生死瞬间,我说过什么嘛!”柴微微的语气逐渐抽泣,全然不顾坐在后排的我们。
“你说,让我照顾好自己,还有你爱我。”
杜维拉倒是很安静,一直不说话,怪不得上次婚礼之后,金牧安没有追究柴微微的闹剧,原来副驾驶的这个女人曾经救了他义子的命。
“我在icu里住了二十多天,才脱离生命危险,在我住院的期间,你答应过我,如果将来我们不能在一起,你未来妻子的婚纱,一定亲自由我设计”柴微微越说越激动,眼泪也不自觉地啪嗒啪嗒地往下掉。
“你这么做真的有意义嘛!你以为你安排的一切我都不知道,是不是!肇事的司机早就把一切都交代清楚了,是你安排他这么做的”
柴微微的身体僵直,语气瞬间声嘶力竭。
“我做这一切,还不都是因为我爱你。”
“可是我不爱你!”金子义几乎用吼的方式,喊出了这六个字,他把车子停在了路边,倒是后排的金牧安,一副闲散安逸,事不关己的样子。
金子义松懈着衬衣上的蓝色领地,努力地平复着自己的情绪。
“柴微微,我很感谢你,这次帮助我们家的大忙,可是感情的事,不能强求,我和亦欣已经结婚了。你偷老师的婚纱,私自改动嫁祸我妻子的事情,我和我的父母都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七年前,你跟着我一起来中国,努力学习中文,常年两国往返奔波,可是,你做的这一切都是没有意义的,因为我根本不爱你!我对你的报答,除了金钱,什么都给不了。”
坐在后排的杜维拉倒是有些坐不住了,赶忙打着圆场。
“子义呀,你跟微微有什么话,好好说,我和你爸都很累了,咱们先回家吧,微微这次帮了咱家大忙了,要不是这姑娘,我和你爸在法国的资产搞不好全要赔进去。下午你请微微吃个饭,再慢慢谈”
我看着杜维拉唯唯诺诺的样子,她看起来倒是有些忌惮柴微微,这个世界山,居然也有她畏惧的女人,我的心里一阵舒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