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二零零二年五月十二日。
    刘称欣和刘母去北江文化出版社总部，完成了签约，他没有身份证，属于未成年，只能让刘母跟着跑一趟。
    签约过程没出什么幺蛾子，版权费和昨天商量的一样，十万。
    钱转手交给刘母，一开始她是不要的，刘称欣就劝道：“看看二娘那面需不需要，不需要就先存起来，我是家里的一份子，能赚钱自然应该帮忙还债。”
    前后活了几十年，他借钱的次数屈指可数，偶尔借的几次也尽量在一两天内还清，这次是数额太大，实在超出了能力范围。
    慢慢攒慢慢还吧。
    刘母想了想，没继续拒绝。
    回到家，刘称欣按版权网上的说明一点点登记好已出售的信息，并交纳百分之八的版权税，和百分之十的个人所得税。
    他可是守法公民。
    签约之后，刘称欣讲的更慢了，平均三天讲两章的样子，正好六一儿童节那天完本。
    期间无论观众怎么说，刷多少礼物，他都没有理会，顶多说两句抱歉，多讲是不可能的，他决定的事很少更改。
    大结局这天听的人很多，巅峰期达到一千多人，他们绝大部分通过出版社宣传找到的，小部分是一直听下来的忠实观众。
    出版社在大结局前一天做的宣传，方法简单粗暴。
    全国所有合作书店都立了块易拉宝或者x展架，上面写着：‘当代武侠小说掌门人李宏，力推金庸新全新小说《射雕英雄传》，该小说历史背景突出，场景纷繁，气势宏伟。
    星悦直播平台，9527号如意的直播间，六月一日晚八点迎来故事大结局。’
    老爷子粉丝极多，且年龄稍大，他们看到这个消息纷纷赶来直播间一探究竟。
    巅峰数据看着漂亮，留下的没多少，上来就听最后一章，不知道郭靖的侠，黄蓉的俏，不知道五绝老顽童，七子七怪铁掌帮，谁能听懂他讲的什么玩意，还是等小说出版吧。
    六月二日，刘称欣休息一天，六月三日，直播照常开启。
    高考还有近一个月，在六月的最后三天，这时候磨枪已经磨不出来什么了，他也不需要，四五百分的成绩足够了。
    “大家好，好久不见。”
    陈少依旧来得很快，刘称欣怀疑这小子跟游戏里守尸的变态一样，专门蹲电脑前等他上线。
    ‘好久个屁，你就一天没上播。’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没听过啊你，三年没见了。”
    ‘那说的是恋人，你这张脸谁稀罕啊，天天看，我都要吐了。’
    “呵呵，大家鼓掌欢迎这个看我脸看的要吐，却天天来看的，用屁股思考的土豪。”
    ‘你大爷的。’陈少打完这句话，按发送键，系统提示，您已被如意的直播间的房主如意禁言，倒计时二十三小时五十九分。
    结束了日常互怼，刘称欣戴上备好的面具，直播间人数越来越多，他不想太高调。
    “我们前天结束了《射雕英雄传》这部小说，再等半个小时，半个小时以后我开一部新小说，名叫《神雕侠侣》。
    故事紧接着射雕，可以说是它的续集，也是射雕三部曲的第二部。”
    刘称欣对陈少点了连麦，陈少接通说道：“你大爷的，把禁言给我解了。”
    “等会的，我先出几道脑筋急转弯给大家助助兴。”
    “我要答出来你马上给我解封。”
    “行啊，没问题。”
    陈少得意的笑了起来：“我最喜欢这类问题，几乎所有书都看过，能难得住我？”
    “试试呗，听好了，把鸡和鸭关进冰箱，鸡死了，鸭为什么没死？”
    陈少自信答道：“因为鸡怕冷。”
    ‘就这还敢说看遍所有书？’刘称欣撇撇嘴：“鸭就不怕啊？是因为激（鸡）动（冻）死了。”
    “你这说的是什么啊？”
    “听不懂没关系，我相信直播间里肯定有人能听懂，等他们给你解答吧，下一题，池塘二十多只青蛙只有一只穿裤衩，为什么？”
    屏幕里有人解释了上一题，陈少则思索一番，十分确定地说道：“这个我知道，因为那只是井底之蛙，害羞对不对？”
    “这话说的，不在井底的都是暴露狂啊？因为那只是搓澡的，就说你智商有问题吧？”
    “少废话，再来，就不信我答不出来。”
    接下来半个小时里，刘称欣给出一道道前世稀奇古怪的题目，陈少从开始的自信渐渐变的小心翼翼，偶尔还怀疑一下自己的智商。
    看直播间里已经聚集了五六百人，时间也差不多了，刘称欣给出最后一题的答案：“最容易怀孕的动物是刺猬，原因下次公布。
    好了，经过半个小时的证明，陈少智商稍有欠缺。现证明结束，咱们进入讲故事环节。”
    陈少说道：“等会，再出一题，我可以的，或者我给你...”
    刘称欣没听他说完，果断断麦，开玩笑，陈少答不出他的题目，难道他就能答出陈少的题了？脑筋急转弯这玩意，答案又不是只有一种，怎么说都能掰扯出理来。
    “第一章，风月无情...”
    前两天每天说一章，之后内容减半，两天一章。
    余下的时间刘称欣用来复习，不磨枪归不磨枪，复习还是要的，万一阴沟里翻船，那他专业合格证就白考了。
    直播间人数呈现上涨趋势，高峰能达到七百多人，他们大部分是李宏的老书迷，有捧场的，也有抱着批判的目的来的。
    六月十四日，这天该讲第七章的下半部分，刘称欣提前说道：“抱歉各位，今天是高考前最后一次直播，剩下的等我考完继续。”
    观众表示理解，除了陈少：‘我太喜欢小龙女了，你先把故事讲完，高考算个屁啊，考不上来哥哥这上班。’
    刘称欣不搭理他，并赠送禁言套餐。
    “昨天说到杨过和小龙女带着李莫愁师徒逃出了古墓，两人在终南山脚的僻静所在搭了两间茅草房，师徒二人日间睡眠，晚上练功，如此数月...那道人却是天一教的贾道忍...”
    小说经过一定程度的修改，小时候看没什么感觉，长大才知道全真教、尹志平都是现实存在的，金老不知出于何种目的给他们抹黑，刘称欣没这个必要，更不想让人诟病，自然能改就改。
    不过不管改不改，他都没敢看评论，讲完这一章点叉就跑，细狗而已，能奈他何？
    他的选择非常明智，此时直播间里充斥着大量的声讨和谩骂。
    陈少刷礼物开骂：‘什么意思我靠，杨过跟欧阳锋练武去了，那和小龙女在一起的是谁？为什么贾道忍会鬼鬼祟祟的出现？王八蛋你给我说清楚！’
    ‘主播写的什么鬼小说，女主被别人玷污了？’
    ‘抵制主播，抵制他的小说。’
    ‘主播混蛋，还我冰清玉洁的小龙女。’
    ‘赶紧给爷改了，不然我带着我十米长的大刀找你理论理论。’
    对这些骂声刘称欣早有预料，想象观众暴跳如雷又找不到人的表情，他笑得十分猥琐：“也让你们感受下我当年的痛苦。”
    积攒多年的怨气终于找到了发泄口，但他忘了有人是能找到他的。
    李老爷子电话打了过来，咆哮道：“你写的什么破玩意，几十年了，就没有人敢写女主被玷污的，赶紧给老子改剧情。”
    刘称欣连忙解释，什么人设需要，剧情需要，能想到的词全往上扯。
    他不是没想过修改这段，奈何能力不足，改了以后很多剧情没法安排。
    而且还有一部把豪气无双的第一男主写死的小说，这次改了，下次改不改？
    要是一有人说剧情不好，让他改他就改的话，大纲还要不要了，剧情还怎么发展？所以改是不可能改的。
    刘称欣在电话里连连道歉却坚决不改，没办法，老爷子只能骂骂咧咧地挂断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