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人流交织的城中,卖着火柴温饱我的梦...”
罗鹏飞接过主唱位置,没有伴奏,清唱一如既往的稳。
刘称欣后退几步,嚎啕大哭,虽然他很想把哭声压下去,但哭过的人都知道,情绪上来压是压不住的。
洪筱颖抱住刘称欣,在他胸口擦了擦泪水,道:“你怎么了,半仙儿,干嘛哭的这么伤心?有我在呢,不要伤心了好不好?乖,不哭了嗷。”
刘称欣脑袋枕在洪筱颖肩膀,脸埋进秀发,一滴滴温热的泪水滑进胸口,“嗯”了一声,没回答她的问题。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隐私,这个隐私他不希望被人发现和窥探,哪怕是最爱的人。
更主要的是怕被人切片。
洪筱颖就这么抱着他,轻轻抚摸他的头发,刘称欣渐渐安静下来,只剩下偶尔的抽泣和感动。
“半仙儿,你头发好油啊,几天没洗了。”
“....”
‘这时候说这话合适吗?感动瞬间消失不见了啊,喂。我是看在又大又软的份上才原谅你的我和你说。’刘称欣暗戳戳想着。
“...妈妈牵着你的手回家,睡在温暖花开的天堂”
罗鹏飞的唱功甩刘称欣好几条街,却没有他唱的感觉好,缺少悲伤情绪。
他不是刘称欣,一个半大小子,家境优渥,无忧无虑的年纪哪来的悲伤?
观众传来不算太热烈的掌声,大部分人不喜欢太过悲伤的音乐。
有个抹泪的小姐姐说道:“我妈妈很早离开了我,每当迷茫的时候我就喜欢看妈妈的照片,重新变得坚定,以前不知道为什么,现在明白了,原来妈妈一直在看着我,告诉我要勇敢坚强。”
小姐姐男朋友安慰地搂紧她,问道:“你这首歌叫什么名字?”
刘称欣抽搭着回道:“《火柴天堂》(注1)”
“谢谢。”小姐姐放下一百块钱,和男朋友转身离开。
人们陆陆续续放了些钱下来,一首歌让吉他盒里多了一百多块。
刘称欣哭过一阵,感觉轻松了很多,彻底放下压在心底几年的包袱。
他正式做了个决定,既然重活一次,那就不能辜负大好年华,小心翼翼唯唯诺诺的生活从此与他无关,他要活得轻狂一些,在法律允许的范围内,做所有想做的事,比如多娶几个老婆之类的。
初步定个小目标,娶两个。
其实知道华国的婚姻法以后,他一直在犹豫要不要这么做,嗯...心里犹豫,言行可没一点犹豫,只是这次明确地立下了目标。
什么‘好男人从一而终。’,‘真正爱你不会把爱分给别人。’在刘称欣这压根不存在。
前世离婚后他每周最少找两次海鲜商人买鲍鱼,一次五六百,那真是帝王般的享受,手指都不用动一下。
至于帝王是不是这么享受的,他不知道,反正就这么认为了。
咳,扯远了,总之说滥情有那么一点过分,但要说痴情那就是纯粹的瞎扯,经历过背叛,他多少有点心理疾病,感情方面很难全心全意付出,更做不到专情于一人一辈子。
柴若兰止住哭声,心里从所未有的温暖,对刘称欣等人说道:“谢谢哥哥姐姐,等我长大一定会报答你们。”
洪筱颖说道:“嗯,人生没有过不去的坎,遇到困难跨过去就好了,一定要坚强。”
‘要坚强,生活中没有过不去的坎,这话没错,有道理,因为只有过不完的坎。孩子还是太小,不了解人世间的险恶。’刘称欣心里默默吐槽,这一碗浓浓的鸡汤,灌的他有些不自在。
几人拒绝柴若兰的相送,但她还是固执地送到街口。
洪筱颖让她赶紧回家,一个小女孩身上揣这么多钱很危险的,要不先存到银行也行。
刘称欣对柴若兰说道:“刚刚那首歌送给你了,以后作词作曲都是柴若兰,记得注册版权,知道了吗?”
“哥,我不能…”
刘称欣打断她的话:“没什么不能,就这么决定了,我们还要赶火车呢,走了。”
柴若兰目送他们走上过街天桥,突然边跑边大声喊道:“哥哥姐姐,你们叫什么啊?还没留联系方式呢,等等我。”
洪筱颖让刘称欣他们先走,自己从天桥上下来,接过柴若兰递过来的纸笔,写了些什么,又拥抱她一下,挥手道别。
刘称欣问追上来的洪筱颖:“小不点,你把我们的信息留给她了?”
“没有,我告诉她联系我就行,我说我叫红令矜,红色的红,令牌的令,矜持的矜,随便写了一组电话号码。”
“啧啧,红领巾啊。”
“那是,我们都是社会主义接班人嘛,红领巾做好事不留名。”洪筱颖得意一笑:“再说我也没撒谎,我姓洪,艺名令矜,不小心写错字而已。”
“刚起的呗?”
“对啊,怎么了?”洪筱颖眼色不善。
“没。”刘称欣很想调侃一句‘在古代只有某些特殊职业才有艺名。’想了想,没敢,转而恭维道:“挺好听的。”
火车上,林依依坐在靠窗的位置,洪筱颖坐中间,罗鹏飞在相邻的过道。
刘称欣没多大一会就睡了过去,头枕在洪筱颖肩膀上。
七个小时的车程结束,洪筱颖拍醒熟睡的刘称欣:“半仙儿,到站了,醒醒,回家再睡。”
刘称欣睁开眼睛,迷茫地擦了擦嘴角的口水,感觉脸上湿湿的。
洪筱颖指着湿了一片的肩膀说道:“半仙儿你真恶心,睡觉还流口水,我衣服都让你弄湿了,你闻闻,臭死了。”
刘称欣顺口嘴贱道:“流出来的味道不好闻,直接吃可不一样,甜甜的,不信你尝尝。”
洪筱颖眨了眨可爱的大眼睛,低头翻包:“我板砖呢?怎么又不见了。”
肯定找不到啊,那玩意过不了安检。
刘称欣立马认怂,唯唯诺诺地答应明天请吃猪爪子的无理要求。
走出车站,林依依和罗鹏飞的母亲各自开车来接他们,软蛋三人组照例乘一辆车。
车上,刘称欣手机响了两次短信提示音,不过当时聊得正嗨,他懒得看,反正大部分都是广告。
晚上将近八点,刘称欣在楼道前放下行李,烟鬼回家的习惯,进门前来一根。
边吞云吐雾,边打开他的二手翻盖手机,忽视掉又一次响起的短信提示声,先点掉所有红点,再打开短信。
看着看着,刘称欣表情变得急切。
扔掉手里香烟,一脚踩灭,三步并作两步爬上四楼,打开房门把行李往里一扔,喊道:“妈,我有事出去趟,晚上不一定几点回来,不用等我了。”
说完没等刘母回话,直接关门跑了。
刘母从房间里走出来,看着扔在门口的行李箱,确定没有幻听,刘称欣确确实实回来...过。
跑到小区门口,刘称欣打了一辆出租车,往北江市最豪华的逸豪大酒店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