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块符文就是我最初得到的世界符文·绿,它同时也是在符文战争中被滥用,导致整个城市化为灰烬的那枚符文。”
“说起来,那个被符文毁灭的地方距离你们恕瑞玛也不远,大概位于太阳圆盘以西的巨神峰山麓,名为花园之城。”
瑞兹轻轻的叹了口气,仿佛被面前的这枚符文勾起了尘封的回忆。
他之所以会走上如今这条道路,正是因为目睹符文令这座城市化为灰烬,他立下誓言,决不让此事重演。
“最初我将得到的世界符文·绿封印在了花园之城的废墟地下深处,我希望不会有人能够再次寻找到它,而世界符文-蓝则被我封印在艾欧尼亚的最东北的小岛希拉那。”
“后来,我漂泊到了德玛西亚,在这座禁魔石林中找到了由德玛西亚皇帝嘉文一世立下的禁魔之柱,世界符文·黄就封印在这里。”
“再后来,我重新回到了弗雷尔卓德,在那个已经变成虚空世界的冻土荒原中找到了剩下的这枚符文,最终将其带到了这里。”
说着,瑞兹摇了摇头,脸上同样有些疑惑:“我不清楚当年的嘉文一世为什么会打造出七根禁魔之柱,也不清楚究竟还剩下几枚符文。但可以肯定的是,符文绝不只有这几枚。”
亚托克斯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心中对于瑞兹的实力也有了更加深刻的判断。
符文这种东西,他虽然没见过,但也绝对听说过。符文之战这种几乎席卷了整个符文之地的大战,亚托克斯自然也有所耳闻。
符文的强大,他是清楚的。
而瑞兹居然能够完好无损的收集到四枚符文,本身还没有被符文的力量蛊惑侵蚀,这本身就预示着这家伙的强大。
瑞兹抬起头,看向了始终保持着沉默的章许。
不知道为什么,章许这样没说话,他心里反倒是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他总觉得章许好像憋了个大的。
“现在,符文看也看过了,该离开德玛西亚了吧?”
“不,不急,我在思考一件事情。”
章许很认真的观察着眼前的几枚符文,脑海中不断的思索着。想着想着,章许甚至直接从怀中掏出了许久未用的世界符文·紫,也就是他最初得到的符文。
“嗯?你想通了,决定要把这枚符文封印于此么?”
瑞兹的眼眸蓦然一亮,而一旁的亚托克斯也同样露出了惊讶的神色。
太阳祭司的手中居然也有一枚符文?
“你还是不够了解我。”
章许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瑞兹这话说的,你觉得我会是主动把自己的东西交出来的性子?
“我可没打算把这枚符文封印起来,说不定我什么时候就能用到这枚符文了。”
章许用虚无能量包裹着手掌,将世界符文放置在掌心之中,心中逐渐升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有没有一种可能...
所有的符文在最初时其实是一个整体呢?
最初的符文诞生于符文之地,承载着整个符文之地的力量,直到后来才渐渐的分离开来,形成了如今的各个符文——也正因最初的符文力量格外强大,所以分离出来的符文也同样蕴含着十分可怕的力量。
毕竟就连现在的符文都有着大大小小的无数碎片,那为什么这几枚世界符文就不能是一块大世界符文的碎片呢?
如果把所有的世界符文都融合在一起,最后会发生什么样的事?
章许知道自己的这个想法很疯狂,一旦他的猜想是错的,那么将所有的符文融合在一起最终就只有一个结果——几枚世界符文的力量相互碰撞,爆发出更加恐怖的威能,然后毁灭整个世界。
但如果能够成功的话...
他将承载整个符文之地,成为符文之地真正的神明。
但章许却并没有把心中的这个疯狂猜想说出来,反而是一脸平静的将世界符文重新收了回去。
他知道,自己就算是提出这个猜想,也只会得到瑞兹的反对和拒绝。而且,这个念头即便是章许自己都觉得有些丧心病狂,他现在根本就没必要这样做。
如今的符文之地,已经再也没有任何人能够威胁到他,甚至就连虚空监视者也不行。
除非...
除非虚空之中还隐藏着更加强大,更可怕的存在。
章许摇了摇头,将内心之中絮乱的情绪压了下去,脸上重新恢复了轻笑:
“刚刚突然想到了一个有趣的事情...我们走吧。”
果真如此么?
瑞兹有些怀疑的看了看章许,又看了看禁魔石柱上的四枚符文,心中莫名的有些打鼓。
他都已经做好了章许准备将世界符文取出来的打算,结果章许居然真的只是过来看了看,然后就走了?
还真是不符合这家伙的性格。
不过想到接下来的旅程,他都将与章许同行,瑞兹的内心又稍微安定了些许。
最起码,章许没办法背着自己偷偷将这些符文拿走。
“走吧,该去弗雷尔卓德了,去解决那里即将苏醒的虚空监视者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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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雷尔卓德。
嚎哭深渊,九尊之厅。
坚固的臻冰上立着九根白玉般的冰柱,镇压着被‘封印’在臻冰层下的虚空监视者。
臻冰层的上方有着三具早已冻僵的尸体,因为这里温度冰寒,所以这三具尸体没有丝毫腐烂的迹象,面部栩栩如生,依旧保持着惊恐的神色。
不难看出这三个人死前究竟受到了何等的惊吓,才能在死后都一直保持着这种诡异的神色。
伴随着一阵凌冽的寒风吹袭而过,臻冰层下数道黑影在逐渐的靠近着。临近冰层,这些黑影并没有急于行动,反而是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就像是在交流着什么似的。
数秒过后,这些黑影又分散开来,逐渐消失了踪迹。
只剩下了一道黑影,依旧执着的停在那里,透过厚实的冰层,用那双巨大的独眼注视着。
没有人注意到的是,第二根冰柱,悄然出现了一条极为明显的裂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