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讲这个酒厂的情况？”
    “嗯......为了逃避昂贵的领主税，这样的私酒厂在维多利亚并不算罕见，这些设备也确实能部分用于最粗劣的感染者药物的配制。”
    “无非是把几种草药浸泡，混合，蒸馏，至于提纯......别想了。”
    “我记得，我提供的设备中是有不少提纯设备的。”
    “但是我们需要原料，这里有很多。”
    “怪不得。”
    “窗口有人影，看起来他们发现我们了。”
    “嗯。”夜启明拍了拍guard身上的灰，“知道没有条件，但是至少注意一点。”
    “谢了。”guard走到大门处向着里面喊道，“你好？有人吗？”
    里面无人回应，只有夜启明无聊打哈欠的声音。
    “你好，我叫guard，我们的队伍就在附近，你们之前已经发现他们了，对吧？别紧张，我们没有敌意。这个作坊曾经是维多利亚整合运动的制药工坊。”
    “这里曾经给很多伦蒂尼姆附近的感染者带去了希望，这里的药物甚至在伦蒂尼姆那些工业区下水道里的工人们之间流通。不论你们是谁，你们都知道，这场战争在催生大量的感染者，比以往多得多。”
    “我们想要重新运转这里，这能帮助到很多人。既然你们已经占据了这里......我们需要你们的协助。我们可以提供药物，或者其他物资，这是一场合理的交易。”
    里面依然没有声音传来，但夜启明已经站到门旁边，guard毫不怀疑如果接下来伸出来的是一根草叉或者斧头，夜启明会瞬间将其斩断。
    但并不是，开门的是一个穿着整合运动制服的人，说是制服，其实就是一个破破烂烂的袖标和一套看上去有些奇怪的衣服。
    那人说道：“整合运动，嗯？”
    “这身衣服......你是？”guard不禁问道。
    夜启明也将手中的刀收了回去。
    “梅斯。进来吧。”
    藏在这里的人比两人想象的多，构成也很复杂。能明显地看出，有些聚在一起的人是感染者，另一些靠在墙边的人，大概只是从城里逃出来的普通难民。
    所有人都沉默地看着这边，看着刚进来的两个人和身前这个穿着整合运动制服的女人。
    “别看了，让开。”梅斯喝道。
    人群向后退却，梅斯带着两人穿行在他们的目光之间。这些人......很恐惧。
    “你是这里的负责人？”夜启明问道。
    “这里归我管，我们找个没人的地方。”
    ......维多利亚的整合运动，珀茜瓦尔也是维多利亚的整合运动。整合运动确实没有“审批手续”，名声传开之后，整合运动的旗号不仅仅在一个地方被举起。
    这也意味着，确实曾有一些仅以报复为目的的暴行，打着整合运动的名号在各处发生。就像曾在切尔诺伯格发生的那些事，夜启明和guard想到了一起，默默观察着这位......整合运动。
    她似乎有点紧张，走路姿势很不自然。她一直带我们走到了最深处。
    “就这儿吧，平常没人来这儿。所以，你是整合运动，货真价实的整合运动，你们从北方来？乌萨斯？”
    guard说道：“是的，乌萨斯，哥伦比亚，现在我们到了维多利亚。”
    “不近。”
    “你的这身衣服是......”
    “我......自己用床单改的。我以前遇到过一批乌萨斯人，他们说你们就是这副打扮。我应该没弄错标志。”
    “似乎有点大。”
    “......你是来笑话我的手艺的？”
    “所以你才管住了这里，毕竟你穿了身凶名在外的‘整合运动’的衣服。”
    “直入主题吧，我的时间不多。你们想重新运转这间作坊？想用这些罐子制药？”
    “是的，如果这里重新被整合运动掌控的消息能在周围传开......”
    “不行。这里的情况比你们想象的复杂，这里什么人都有。每天感染者和非感染者打的架就已经闹得我心力交瘁了，给感染者造药？你干脆直接炸了这里。”
    “他们之间的平衡很难维持。”
    夜启明叹了口气：“你是个整合运动，对吧？起码自称是个整合运动。”
    “大概吧。”梅斯回答道。
    “你们遇到了什么？”guard说道。
    “还能是什么，无家可归的感染者，战争难民，失去了一切的人，我们总需要一个能够遮风避雨的屋檐。我和另外几个感染者是最先来的。我们发现了这里有间破房子。”
    “后来人越来越多，也来了些......很不老实的家伙。现在，我们不收外人。能看到你们，整合运动的同伴，我很高兴。但我不想让这里的人怀疑。”
    “怀疑什么？”夜启明说道。
    “怀疑现在我和你正在密谋清理掉我们之中的那些非感染者。不管是不是你骗我们开门的借口，我们可以交换物资。但在此之上的......免谈。”
    “......这里还有很多非感染者，那么我理解你的想法。”guard看了眼夜启明，他对夜启明的印象还停留在当时夜启明与爱国者的战斗。
    “但我仍然建议你能和这里的人们商量一下再做决定，只要这里的药物生产能够重启，我们可以达成长期的——”
    “不，不用了。现在，离开吧。见到你很高兴。你们要打下这里，也可以。只要你们打得下来。”
    guard知道夜启明完全有一个人打穿这里的能力，但他还是准备和夜启明先行离开。
    “我知道了。走吧。”
    梅斯却突然出声问道：“喂，整合运动！”
    “怎么了？”guard回应道。
    “塔露拉在你们的队伍里？”
    “......是的。”
    “我听说，她有一座移动城市。她的移动城市里，只接受感染者吗？”梅斯沉默了一下，“没感染的人，能去那里吗？我听整......以前路过的商队说起过，那里是个好地方。”
    “我——我们这里，有一些境况不太好的人，出身荒野的流民，再无亲人的孤儿，说起整合运动的城市，大家都眉飞色舞。可是，你们只和感染者站在一起，对吧？”
    “......城市？”guard知道夜启明确实有一座城市，不管是真是假，但那确实在这段时间里成为了不少人的精神寄托。
    夜启明轻轻向guard点点头，他并不在意这种事情。
    “那是我们的......总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