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时间,做下这桩大案的“案犯”正悠哉悠哉的驾着一辆古朴老旧的马车往城外去。
看城内许久都没异动,文舒就知道这步棋走对了。
若只是单纯的带走刘章等人,韩家父子不用想都知道是她劫的人,到时候可能全城官兵都要来堵她了。
一个不好,甚至发下通缉,那这一路去福州,该走的多遭心。
所以,不如干脆干一票大的,把水搅浑!
搅得他们震惊当场,失去理智,想找人算帐都不知道从何下手!
而且,在此等“大事件”的震憾下,她的逃狱也就显得无足轻重了。
可谓一石二鸟,一举两得。
至于迎宾楼里的人和物,当然是被她收进了置物篮。
不得不说,迎宾楼不愧是毫州城最豪的酒楼,那雅间里的床铺和卧榻,用料都是顶顶好的。
那一通“收缴”,顺利得床二十架,卧榻二十张,桌椅板凳加上大厅里的那些更是数不过来。
就是厨房里的菜蔬偏少了些,可能是为了新鲜吧,菜蔬大约只够两日的用量。
好在,米面这些不容易坏的东西存储的不少。
这一划拉,大米至少有五六百斤,面粉还要多些,一千多斤总归是有的。
这些东西,林林杂杂的,挤挤挨挨的占满了她20个置物篮。
不过,此行,除了物以外,她还收了许多人。
物好处理,直接留下就是,反正韩家父子也不是什么好人,她就当劫富济贫了。
倒是人不太好处理,尤其是那些打手和杀手。
放出来恐有隐患,可若是不管,3个时辰后,他们就会窒息而死。
这样子,好像又有些浪费了。
毕竟都是有身手的,体力也好,再说,有些人可能也是迫不得已走上了这条路。
就这么一刀切,未免也有些武断。
思来想去,最后,文舒决定先转移去山海界,就和王都头他们放在一起,先干些杂活。
后期若要组建护卫队,看他们表现,合适的话,倒是可以纳进去。
倒是那些小二、厨师以及干杂活的长工,还是要放还归家的。
都是有家有口的人,总不好,让他们与家人离散。
想着,想着,马车已经驶出了城外,很快就来到了与秦景阳他们分别的地方。
看车辙,应该已经走远了.......
先前送秦景阳他们到此地时,正要分别,斜刺里突然冒出来一拨人,冲他们打杀过来。
虽然对方穿着打扮和土匪无异,可这才离城不到二十里,哪个土匪敢光明正大的在这里劫道。
韩家看起来可不是善茬。
所以,就算是真土匪,也是和韩家一早有勾结的土匪。
好在她未雨绸谋,提前将她爹转进了山海界,否则真按原来的想法送出城的话,肯定会碰上韩家埋伏在这里的杀手。
只是,韩家为什么要对秦景阳等人动杀心呢?
就算韩邦礼私设密室,强抓民女的事被几人知道了,也不至于杀人。
毕竟,以韩贵妇的手段,这事就算上达天听了,也顶多是被御史参上两句,治一个教子不严的罪名。
最多判韩知府罚俸两年,出不了什么大事。
所以,为什么要下杀心呢?
难道是他们还看见了别的不该看,比如那些盐?
早在响午探听的时候,文舒就发现了迎宾楼密室下面有些好些货船和货物,初始还以为米面等寻常货物,可后来搜刮时,来到近处,才发现是盐。
足足有几百袋,绝不是一个酒楼能消耗完的。
而且,若是官盐,绝不会藏在这等“阴暗私密”之地!
所以,是私盐!
韩家在贩卖私盐。
得出这个结论,文舒先是震惊,只是不到两秒,她就回神,面无表情的将东西全收进了置物篮。
管它是什么盐,能吃就行,留在原地也不过是便宜了韩家父子。
至于上报给官家?
笑死,她既不是钦差,也不是朝廷官员。
人微言轻的,说出去又有谁信呢,说不定最后还要惹祸上身。
况且,她也不想惹这个麻烦。
又行了一段路,见四下无人,文舒便将车停在了一处树林里,然后将那些小二、厨师、杂工放了出来。
他们出来的时候还晕着,文舒也没着急给他们解毒。
直到又将文老爹放出来,坐上了马车,文舒才慢悠悠的给他们闻了两下金莲液。
“驾!”
马车驶离,文老爹担心的问:“就这么走了,那些人能醒吗?”
“放心,给他们闻了解药,大约一柱香的功夫就醒了。”文舒笃定道。
话说,紫莲液的用量,她还做不到精准控制。
但金莲液什么时候起效果,能解多少毒,她却已经能控制得炉火纯青了。
果然,一刻钟后,地上人悠悠转醒。
见自己躺在树林里,几人都惊了一跳。
“我不是在楼里干活么,怎么跑这么里来了?”
话一出声,几人才发现,原来不止自己一个人,厨房里的人都在树林里。
“我们不是在做梦吧?”几人朝自己腿上狠狠掐了一把。
发觉不是梦后,几人面面相觑,他们真的“一觉睡醒”跑到城外来了。
最后决定,“算了,先回城吧。”
就在快要进城时,听到好些出城路过的人都在激烈的讨论着什么,上前问了,才知道,迎宾楼出事了!
“大白天的见鬼了,好端端的人和东西全消失了,知府大老爷都吓瘫了。”
“吓瘫了?”几人质疑。
“可不,活这么大岁数,还是头一次听闻这样的怪事,换谁看了,都得吓瘫”。
这时,又路过几人,正讨论,“你说,那些人都去哪了,不会是约好了,自己跑掉的吧?”
“不能吧,人能跑了,那些东西桌椅难道也能自己长腿跑了,我看就是遇上怪事了。”
几人听了路人的议论,都是一脸惊恐。
迎宾楼里的人和东西都消失了,那他们......
夜幕降临时,几人悄悄回了家。
因为事情太过离奇,且“幸存”的只有他们几个,那些桌椅板凳究竟去哪了,他们也不知晓。
思来想去,最后,几家人打算明日一早就举家离开毫州。
实在是怕被抓住了没法解释。
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那边文舒驾着车,大约又走了十来里地,路过一茶燎时,秦景阳突然又蹿了出来。
“你怎么在这?你不是回去了么?!!”文舒猛的拉住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