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山接风宴还没有散去!
王进和朱武,许贯忠便提前离席,接待耽罗岛来人。这是一个个子不高却敦实,皮肤黝黑的中年人。看五官相貌,衣着打扮跟宋人没什么区别。
“邦子民赵永,拜见上国元帅。”这条汉子被引领来,看见大马金刀坐在主位上的王进,快步上前纳头拜倒高呼。姿势标准,竟是五体投地大礼。
此人之所以会汉语,还有种东京的口音。是因为十多年前跟随商队来到宋朝。呆了七八年才被遣返,非常仰慕宋国文化,给自己取了一个国姓名。
眼下这般恭敬有礼,一是被马元,周兴胡扯的宋国水师唬住了,这几又在梁山看到的全是铁甲勇士,那挺拔的身姿,那骇饶数量令人心惊胆战。
王进于是将计就计,扯虎皮拉大旗。给自己编造一个身份,又让马元,周兴装作无意间透露一二。这个从耽罗岛来的土着何曾想过有诈?深信不疑。
“不必多礼,你且起来话!”王进满脸威严的抬手。
“谢大元帅。”那赵永大喜,又是拜谢起身。
王进见对方一副唯唯诺诺的模样笑着摆手:“你别拘谨,我们不是吃人大虫,坐下喝茶,有话就。”
“是是是……”赵永唯唯诺诺,在对面坐下,或者只沾了半边屁股,不敢抬头直视王进和两位军师。
朱武给对方到了一杯茶,推了过去,笑呵呵地问:“赵特使,这又不是上
朝堂,不知有何大事?”
“哎,这事来话长了。”
“哼,那你就长话短,只重点。”
王进看到一个土着也像宋朝文人一样唉声叹气,故弄玄虚脸色一板,对方打了个哆嗦,吓得连忙起身又要拜倒被许贯忠搀扶住,一把摁回座位上。
“数十年前,我耽罗岛上还有十余万民众。可惜……”赵永不敢磨磨叽叽,思索了一下,便明缘由。
王进越往下听脸色越有些古怪,这跟他了解到的历史有些类似。朱武,许贯忠却不知道,听得清楚,有时候还插话询问,耽罗岛的现状呈现出来。
数十年前,耽罗岛数火山爆发,耽罗国损失惨重,只剩下一半的人还不到,元气大伤。这个时候,却遭到高丽国大举入侵,耽罗国举国上下抵抗。可是人数劣势,打到最后人丁稀少,不得不投降。
如今耽罗国号早在几年前被取消,被降级为耽罗郡。只剩下寥寥三五千人苟活,受到压迫,按月缴纳木材和渔货当作上贡。岛上生活艰苦,工具简陋,面对灾人祸,每年都会有不少人饿死……
“大元帅,救救我们耽罗子民吧?”赵永越越激动,想到要不是宋国水师给了不少粮食,今年肯定又有不少人饿死,心中酸楚,起身扑通跪倒哀求。
王进知道这家伙是来求援后,自己有意染指巨岛。但没有表现出来,反而爱莫能助的摇头:“事关两国邦交,我只
是个兵马元帅,想帮却无能为力。”
赵永早料到会这样,立马退而求其次:“元帅大人,请帮忙禀报宋朝子,耽罗愿意归入宋朝并有宝藏奉上。只要宋国相救,我耽罗国不会亏待元帅您。”
得,还真的有货。王进与身边两个军师对视一眼。见土着还想用好处来收买自己,不禁哑然失笑。心里嘟囔一句“我胃口很大,耽罗岛都是我的”。
许贯忠脸上的笑容收敛,一拍桌子喝斥:“放肆,我宋朝皇帝日理万机,还要炼丹飞升,哪有空搭理你?宋朝疆域万里,岂会看上蛮夷之地的宝藏?难道你以为你姓赵就能扯上关系?就高人一等?”
“这,这个……”赵永惶恐,被的哑口无言。
朱武唱起来白脸着好话,打圆场:“哎哎哎,许军师息怒,宋国万邦来朝,何必与邦一般计较。”
“是是…,是人孟浪。”赵永赶忙借坡下驴认错。
“好了!”王进咳嗽了两声打断两人,不喜不悲地看向汉子:“赵永,耽罗国有何宝藏?又想宋朝帮你们到哪一步,来听听,要是能帮,本元帅私下里还是可以派兵,你知道,本帅有这个实力。”
“那多谢大元帅。”赵永眼前一亮,从这几在岛上观察的这个宋朝元帅拥有十万大军,没有吹嘘。
“元帅,耽罗岛有座高山,在隐秘之地有条金矿,纯度极高。”赵永沉吟片刻组织言语,边边从怀
里摸出几块半个巴掌大的黄金,放到茶几上。
王进和朱武,许贯忠相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震惊和狂喜。拿过金子观摩把玩,的确纯度极高,成色极佳,属于极品,比普通的黄金更加贵重。
赵永见王进三人有些心动,立马趁热打铁地道:“此乃数十年前留下的宝物,储量丰富,而且近乎地表非常好开采。目前知道的人屈指可数。若是大元帅助我耽罗复国,这条金矿,双手奉上。”
王进心中狂跳,金矿啊,这可是金矿。尽管规模大不知,却足够山寨发展所需,是个大肉馅饼。而且又恰好符合山寨战略,一石二鸟,赐良机。
王进欢喜甚至激动,脸上却察觉不出分毫,沉吟半晌点头:“这样的话可以考虑,派兵相救可以。”
“多谢大元帅。”赵永大喜,又要拜倒。
王进嗤笑,当头泼了盆冷水:“但是你们只有三五千人,成功复国,我们一撤走,你们又当如何?”
“不错,难道又是请我们,反复无休止,成何体统?”朱武,许贯忠也想到这点,脸色也有些不好看:“我宋朝水军精锐,却不是来回奔波的牛马。”
赵永没有想过,再次被的哑口无言,僵在原地。
“我这里有个方案你且听听。”王进起身搀扶起汉子:“耽罗国,既然成为过去式,那再去复国有些得不偿失。毕竟你们的人太少了,根本守不住啊!听你们
耽罗国供奉秦朝时期东渡海外的徐福?”
赵永有些疑惑,却恭敬地回答:“不错,据口口相传,正是这位先秦旅人教导岛民耕种,织布等,时至如今还有不少人立牌位供奉着,先秦君房爷。”
“好,有这份香火情,耽罗岛上民众便算得上先秦遗民。”王进摸着下巴思索,出的话石破惊。朱武手哆嗦茶杯差点掉了,许贯忠被呛得咳嗽。
那赵永嘴巴大张,犹如一条濒死的鲶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