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丽婉:“与其想着朝殿下下手,不如直接朝其余殿下下手,估计还轻松一些。不然,父皇和殿下父子之间算计就算了,母后您也掺和这种相处方式,不利于母子和睦,更甚者会让殿下对这个家的归属感有所缺失。”
二凤点了点头:“唉呀!老了老了!还是丽婉丫头看的透彻,想的全面啊!”
郑丽婉笑了笑:“父皇您与殿下整日为国事操劳,本来就已经心力憔悴了。儿臣平日里,若是殿下在就比较闲暇轻松,多陪陪母后,散散心,心神也就安宁和充沛的多。”
二凤听了频频点头:“嗯,丽婉丫头说的对。你和你母后,一连两任贤后,咱们大唐有福啊!”
郑丽婉:“未至其位,莫妄其事。一如殿下所言,身在其位,当谋其政。儿臣十二入宫,为母后养育教导至今,为世俗之理自当谦恭孝顺以尽人为。”
二凤连连摆手:“得得得...恪儿,看到了吧?这就是你大嫂,你大哥平日里和你大嫂就是这么相处的。常人觉得乏味和枯燥乃至心累,他们俩乐此不疲、自乐其中。”
李恪尴尬笑道:“大哥与大嫂思想境界太高,不是臣弟所能触碰的。”
二凤:“那丽婉你说,这事怎么安排?”
郑丽婉眉宇一高一低:“什么怎么安排?”
二凤&长孙&李恪:what?
长孙皇后直接朝着身旁的郑丽婉就要作势动手:“丽婉,再这么左顾而言他小心母后也收拾你!”
郑丽婉拉着长孙皇后的手,笑道:“也不需要安排什么,直接把其余殿下派出去找份他们喜欢的事情,让他们自己去摸索自己的路,有成绩和态度,殿下自会评判是否要吸纳。殿下要的是能做事的人,恪弟是因为掺杂了一份对外的面子功夫,所以殿下主动拉拢了过来。其余的殿下,他们自己若是不主动毛遂自荐,殿下也没有空搭理。”
二凤&长孙皇后&李恪:合着我们仨在这里烧脑半天,都是对着虚空输出?!玩呢?!
郑丽婉一脸狐疑:“父皇,您们不会是一开始就想着怎么把其余殿下送到殿下麾下吧?如果是那样,殿下为何要拉着东宫另起炉灶啊?”
二凤差点没喘过气来。郑丽婉这么一说,顿感茅塞顿开啊,一语惊醒梦中人呐!朝廷这么大,直接把他们塞进去磨练一下,打磨一二,能不能被李承乾看上全看自己的造化。没能耐?没能耐等着李承乾继位把你供着就完了!机会给了,还要咋地?保送啊?
哎,没错,这就是重点。二凤和长孙一开始的出发点,就是把所有孩子直接一路保送到安享晚年,却忘记了让他们自己去争取,自己去打拼。因为,李恪也是这么来的,无非是李承乾主动给了一个机会罢了。
而这就是大家熟知的,中国式家长教育了。出生就开始为孩子的一生铺路,铺的平平坦坦,平步青云的那种。
李承乾拉着东宫另起炉灶,为的是将来自己的起步班底,其余兄弟该干啥干啥,将来看上你了会用你的,看不上你你自己安分一些老老实实听话,也不会怎么着你。总的来看,李承乾的打算也还阔以!十分人性化了!
总不能让李承乾直接把所有兄弟保送人生巅峰吧?李承乾又不是当爹的!
二凤揉着脑袋:“得,以后啊...和那小子有关的事情,直接找丽婉你来合计。为父算是看出来了,你这丫头就是为大唐准备的专属应对、约束高明的锦囊。有你在啊,高明未来至少稳妥一半了。”
郑丽婉耸了耸肩:“父皇谬赞了,儿臣当不得。”
二凤瞪了一眼郑丽婉:“去去去...”
二凤看向李恪:“恪儿,记住咯,不准向你大哥和大嫂学,这种要不得!”
郑丽婉转而看向李恪:“殿下想必对愔弟有所安排了吧?”
李恪点头:“回皇嫂,大哥的确有此意向。”
“说什么详细的安排了吗?”
“这个倒是没有,只是让臣弟着重说明愔弟这段时间的变化和长进。”
郑丽婉点了点头:“嗯,挺好的。”
二凤直接懒得自己动脑子了,开口问道:“所以,高明那小子是有什么打算?”
郑丽婉猜测道:“西域和塞外是个问题,西域需要的是同化,塞外需要的是奴役...按照道理来说,恪弟将来可能会主管西域,愔弟可能会去塞外,两人都是代理人,至于详细的安排和部署,这个还不得而知。”
二凤思虑道:“嗯..西域地广人稀,疆域辽阔,若是如同本土直接管理,也的确不易。而且,西域同化跳不过的就是文化不和、习俗不同、民心不稳。”
郑丽婉一脸无所谓的说道:“那都是殿下的事情,让他自己去操心吧,儿臣只做该做的,他不开口儿臣也不会主动过问与掺和。”
“对了,母后。本来这事情不急的,但眼下也是闲着。您看,东宫后苑方面,您可有中意的人选?”
二凤纳闷道:“怎么?外界有啥风言风语?”
郑丽婉摇头:“这倒没有,毕竟殿下那性子摆在那里,也没人有那毛遂自荐的勇气。”
长孙皇后想了想:“...这朝中有分量的大臣家中闺秀也不多,有的都已经成家了。如阎立德两女,长女嫁给了青雀,次女也嫁给了莒国公的儿子。再说了,有你之前端午佳节给苏亶之女的评价,怕是更不好找了,找了人家估计都不放心。”
郑丽婉一脸失望:“哎呀,母后还年年为父皇后宫纳入新人,怎么到儿臣这里无事可做呢?”
二凤老脸尴尬的一批:“去去去!朕算是看出来了,高明那小子针对朕,你这个儿媳也好不到哪里去。”
李恪:“一说起这个,儿臣倒是想起了一个女娃娃,和大哥有些渊源。”
郑丽婉一脸八卦好奇:“恪弟且说来听听。”
长孙皇后拍了郑丽婉一巴掌:“正经点!亏你还是太子妃呢。”
李恪:“贞观九年的时候,大哥不是带着我们北上抗击东突厥吗?回来的时候,大哥执意要去一趟高句丽边境,途中遇到了伊阙县丞徐孝德。他去奔丧,结果途中马车搁置,遇到了儿臣的先头部队,他女儿发病,奄奄一息。大哥就带着那丫头先行赶往平州找医馆为其医治,那丫头还和大哥约定,待她十五岁允许她来长安找大哥兑现承诺。那丫头也挺胆大的,还和大哥拉勾呢。”
郑丽婉皱眉:“徐孝德?”
李恪:“嗯,伊阙县丞徐孝德,他女儿貌似叫徐慧来着,看样子应该才七八岁吧。”
郑丽婉:“不认识啊,也没见过。”
二凤一脸思索:“不对啊,那小子应该对比自己小的丫头没兴趣啊。”
长孙皇后瞪了一眼二凤,二凤尴尬的笑了笑。
李恪:“嗯,看大哥的意思也没有这想法,那丫头貌似就是想要到皇宫参阅书籍,看样子是个嗜书如命的娃娃。”
二凤:“一说起娃娃啊,恪儿的孩子也要出世了。丽婉,你这个...”
郑丽婉全然无惧,坦然道:“这也不是儿臣一个人的事情,父皇您看殿下三天两头往咸阳跑的,如今又要率军北上,怪我咯?再说了,这不有一个志儿了吗?”
长孙皇后斥责道:“瞎说!你是太子妃,岂能没有子嗣?你的孩子才是嫡出。”
郑丽婉耸了耸肩:“主要是殿下与儿臣对房事也不是很热衷,多少有些冷淡,平日里同床共枕都各自安好居多。本来就很累了,入夜早些歇息多好。”
长孙皇后逮着郑丽婉就是一顿母爱的掐拧。
“哎哎哎...母后您掐儿臣没用啊,您去东宫掐殿下啊。”
二凤一脸无奈:“你们俩也是没谁了,生孩子都要为父和你们母后操心,古今罕见了。”
这时,武顺与武处姐妹来了,捧着两个托盘来到近前。
武顺:“禀告殿下,准备妥当了。”
郑丽婉点了点头:“嗯,有劳了。恪弟,殿下与本宫的心意,你稍后代为转交给杨妃娘娘。”
李恪一愣,随即起身作揖:“皇嫂有心了,但...臣弟代母后心领了。大哥对母妃、臣弟母子三人恩惠颇多,本就惹眼不已,如今尚且如此着实不该。”
郑丽婉笑了笑:“这是本宫的意思,殿下并不知晓。本宫的两位哥哥,多少有些不着调,家中母亲也有提及,既如此那就直接让他们到你麾下,毕竟直接安排在东宫下辖,弊大于利。”
李恪:“皇嫂有所吩咐,但说无妨,臣弟理所应当尽力而为,岂敢收受皇嫂恩泽?”
“殿下是殿下,本宫是本宫。你与殿下既有公恩、亦有私恩,然本宫与你和愔弟之间公恩不及、私恩不存,本宫相信殿下的目光和选择,因此放心的把两位哥哥托付于你。”
二凤开口:“恪儿收下吧,这放在人情世故里来说,十分妥当,也不存在贿赂的说法,单纯的联络感情。而你皇嫂的嘱托,也非以势压人,而是交换。你代你母妃收下,那么和丽婉之间也就有了私恩,往后丽婉有所需求也会想到你们兄弟。”
长孙皇后一脸摇头:“真就是应征那句话,平时不烧香,急来抱佛脚。”
郑丽婉的两个哥哥,分别是郑玄毅、郑敞两人。原本的历史上,郑玄毅,安北都护府司马,子郑宏任承议郎、隆州司功参军。郑敞,洛阳县令,妻皇甫氏。
洛阳县令和长安县令一个意思,长安由朱雀大街划分为两个县,一个是长安县,另一个是万年县,十分巨大。至于洛阳在唐朝是几个县、哪些县组成的,不清楚。
而郑敞的妻子,皇甫氏出身,可以说是不错的,虽然在唐朝时期皇甫氏族没什么出众的事迹和存在感,但终究是一个过去的名门望族。五望七姓?算了吧,人家连老李家皇族都拒绝联姻的。